她歪坐在榻上,神情慵懒惬意,眼角眉梢皆是愉悦,开口道:“阮家总算是倒了,也算是解了本宫心头的一根刺。”
“虽说如此,可阮家到底是与咱们燕家是同一战线,如今阮家倒了,只怕对燕家多少也是有些损伤的。”冉竹有些担心的说道。
“哼,一个小小的阮家能起多大作用,也是父亲瞧得起他们抬举他们家罢了,没了阮家还有王家赵家李家,有什么打紧的。”良妃满不在乎地说道。
“父亲也是,就阮齐盛那种人父亲也能瞧得上,真不知父亲是怎么想的。”良妃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老爷 不过是看着那阮齐盛巴结燕家巴结的紧,手又黑罢了,索性老爷英明,在明面上与阮家并没有什么牵扯,否则只怕要吃个闷亏的。”冉竹说道。
“因为阮齐盛这件事,白答应的父亲还被皇上亲赐了蓝宝石朝冠,白答应也被晋为常在,皇上瞧着也像是消了她的气,今晚就翻了她的牌子。”
良妃不屑地说道:“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净会搞这些偷偷摸摸,小来小去的手段,上不得台面。若不是皇上疑心又派人重新复查,便被这阮家轻而易举的就逃过了。”
冉竹笑着说道:“一个八品的合川县城,能有什么脑子,撞大运罢了,估摸着这会儿,那白常在正偷着乐呢。”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可皇上之前就对她颇为宠爱,一个月侍寝的次数都快赶上本宫和那个瑾容华了,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也是要冒头了。”良妃微皱着眉说道。
“娘娘何必担心,冒头又如何,再如何爬也越不过娘娘去,即便是真的怀了孕,那还不是为娘娘您生的?”冉竹笑着说道。
良妃倏地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就你嘴甜,照你这么说本宫还得好生护着她了?”
“不必娘娘忧心,若真的怀了孕,娘娘跟皇上开口求了就是,想必皇上也不会拒绝娘娘的。”
“嗯,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了,若真能为本宫生下一位皇子,放她一马也未尝不可。”良妃一脸闲适地说道。
难得的好天气,云裳带着玉竹和白素逛了逛御花园,虽然小了些,可看着满园盛开的鲜花,心情便能好上许多。
“听说今年花房新培育出了罕见绿菊,一水儿的全送进了华清宫里。”玉竹扶着云裳在凉亭内坐下,说道。
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将备好的水果点心和茶水一一摆上。
“良妃素来爱菊,又有皇上的吩咐,花房自然尽心尽力,不稀奇。”云裳轻抿一口茶说道。
“主子为何留那阮答应一命?”玉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不到她该死的时候,自然是有用的。”
“可她已经被贬到冷宫了啊。”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自然还是有些人脉和手段的。去让咱们的人盯着点,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她一把。”云裳淡笑着说道。
玉竹不解,但见主子不再多说,便也不问,只应了下来。
白素在一旁看的透彻,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虽然主子之前有些心软,但好在清醒的及时,如今虽然看着心狠,可便是再狠些也无妨。
只有这样,才能活着走出这座牢笼。
白常在跪在华清宫殿内,手中拿着一方绣帕,正在仔细绣着,手指尖已被扎的千疮百孔,可她丝毫不敢声张。
已经连续半个月了,自从皇上下令为礼佛这个月不翻绿头牌后,良妃便借着教导的借口,日日宣她来华清宫,今日是刺绣,明日是写字,后日是研磨,总之磋磨她的法子层出不穷。
可她丝毫不敢向皇上告状,生怕良妃变本加厉。
这几日她总觉得腹部坠的疼,估摸着是月事要来了,到底是惧怕良妃,只好日日垫着月事带子,晚上用暖炉敷着,倒也能缓解一些。
良妃瞧着脸色甚是难看的白常在,心中那口怒气也总算是消解了一些。连续两个月,这个白常在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勾的皇上几乎日日召她侍寝,次数远远超过了她,她如何能不怒。
幸好是有个伶俐的小宫女出了这个法子,有了皇上的应允,一切就都变得顺理成章了,即便是磋磨的狠了些,那也都是为了她能更好的伺候皇上不是?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良妃这才缓缓开口道:“行了,今日差不多了,就到这吧,明日练习研磨,回去好生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