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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离离上宫垣 > 第139页

第139页

    「他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丰庆眸光灼灼环顾四处,来回踱步许久,又陡然转过身道:「吴相告老还乡的摺子何在?找出来给朕。」


    「是。」


    慈觉躬身上前,丰庆先他落座,一片提起硃笔,一边冷哼道:「若非博罗指名要名门之女,朕何需多留他三日?」


    慈觉将奏摺呈至案前:「陛下圣明。」


    丰庆提起硃笔横钩纸上,而后一边递还奏摺,一边道:「三日后,你带戢羽卫十人亲自去送吴相出城。」


    慈觉眼帘微垂,谦恭应下:「奴才遵旨。」


    「陛下,慈公公,」得慈觉眼神示意,侍卫朗声通报,「隐大人求见。」


    「隐卿?」丰庆端坐龙椅,颔首道,「快快有请。」


    「慈觉,」侍卫将将退出正堂,丰庆蓦地眯起双眼,「安西都督府与三皇子往来之物,你是何时拿来的?」


    慈觉眉目如常,不紧不慢道:「回陛下,是昨儿个晚上。戢羽卫安华酉时三刻将抄录之物交给奴才,奴才呈给陛下时约莫酉时过半。」


    丰庆帝眸光忽闪,不置可否。


    不多时,一阵光影掠过堂下,丰庆帝不及眨眼,风尘僕僕的隐知秋现身堂下。


    「陛下!」隐知秋抱拳行礼,「臣……」


    「爱卿快快请起!」不等他躬身,丰庆已疾步上前,一边搀他起身,一边关切道,「此去博罗路遥马细,爱卿辛苦。」


    「臣幸不辱命。」隐知秋顺势起身,而后一边掏出怀中物,一边道,「如陛下所料,安西都督府与博罗国确有往来,此为部分书信。」他将书信递给丰庆,又道,「多数为寻常邦交,只少数几封提及宝马入荆州之事,似有可疑。」


    丰庆一怔:「宝 马入荆州?博罗马?」


    隐知秋点点头:「安西都督府从博罗人手中买了不少马匹。」


    丰庆接过书信飞速翻看,愈往后翻,脸色愈是难看:「荆州并无御马场,那些马匹现在何处?」


    「回陛下,臣易容成送信之人去了趟博罗国,见到了博罗的边城将领季氏。季氏很是傲慢,见我身穿中辰衣物,不容我开口便噼头盖脸训了一通。他说:』隔三差五过来作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博罗国水美草肥,他的马在此处好的很。』」


    「什么?!」丰庆霍然攥紧手中书信,双目陡然圆瞠。


    马者,兵之用也。


    都督府的一兵一卒皆登记在册,安西都督府何以敢如此肆意妄为?是何人出资?谁人指使?他所谋为何?


    丰庆眸光沉敛,许久说不出话。


    待案头烛火发出噼啪声,他幽幽回过神,沉声道:「爱卿言下之意,安西都督府之马皆养在博罗国?可有查明共买马几匹?」


    「陛下,听季氏言下之意,他卖出之马已有百余匹,且上月十五已有宝马二十先入荆州——即都督府与其往来书信中提及之事。」隐知秋敛眉躬身,皮子手套因抱拳发出咯吱声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丰庆帝一掌落向书案,怒道,「逆子岂敢?」


    御书房中唯有烛影轻摇。


    少顷,见丰庆神色稍缓,慈觉敛下眸色,相劝道:「陛下息怒,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安西都督府就在荆州。若非三殿下指使,都督府中人怎敢让宝马入荆州?」隐知秋冷声开口。


    他身份特殊,当着丰庆的面也从来直言不讳,听内侍信口开河,他眸光骤冷。


    堂下霎时杳然无声。


    西窗烛影轻斜。


    思量许久,丰庆帝缓缓舒展眉头,黯然道,「慈觉,传朕口谕,三皇子德行有亏,即日起禁足兴庆宫,没朕的允许不得出宫门半步。」


    「奴才遵旨。」慈觉敛下拂尘,眸光忽闪。


    与他国边将私下往来,以私库购置军马,此等罪过都能轻轻揭过,丰庆帝心上偏颇不言自明。


    如朝臣所见,储君之位从来都是赵珲之囊中物。


    **


    三日后,京郊长亭,杨柳依依。


    暮色斜光里,萧西和宋离并肩而立,亭亭遥望京城方向。


    「驾!驾!吁——」


    漫天浮尘里,一人一车由远及近,很快临近长亭侧。


    赶车的小厮眼力极好,瞧见亭下有人,他利落停下车马,转头朝身后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车帘被掀开,鬓发苍苍的吴子昱敛起衣袂,探出半个身子。


    人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话一点不假,昔日之青州才子年少风流,倚门回首便能引佳人竞折腰。今日之长者布衣松垮,两鬓斑白容颜哀,谁人见之不嘆一句:容颜若飞电,时景如飘风。


    坡上晚风忽起,杨柳瑟瑟秋草哀。


    吴子昱拢住散乱的鬓发,敛起衣袂,徐徐走向长亭。


    萧西驻足凄凄暮色间,眸光垂敛,一动不动。


    「二殿下?」看清廊下身影,吴子昱一怔,很快又露出苦笑,拱拱手道,「不成想,来送老夫者,竟会是殿下。」


    「相爷多虑。」萧西的视线经由他略显佝偻的身影掠向他身后茫茫林木间,而后侧身让过,神情淡淡道,「相爷死生,与璟之何由?」


    吴子昱下垮的双颊微微抽搐,看向萧西的眼神里似乎满是不可置信。


    昔日躲在吴后身后畏畏缩缩的孱弱少年早已长成松柏之姿,能凌险峰不怯懦,能傲霜雪不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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