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吴嫂子已怀有身孕,孩子当场就没了。
张叔他们得了信赶过去时,吴嫂子存了死志,现在胭脂铺的李嫂子几个守着的。
再说,那户农庄乃是老栎王家的,那小主子正是老栎王的独孙子。
因老栎王当年救驾有功,且儿子也是在当今皇上夺嫡争斗中死了,就留下这么个孙子,一出生皇上就封了郡王,因名字中有个保字,人称保郡王。
老栎王和老王妃年老失子,对这唯一的孙子有求并应,把这保郡王养成个十成十的纨绔。
沈云溪听了张叔的话,顾不得其他,骑了踏雪就往开阳王府去。
征北大营的将士常年在边境征战,同袍情谊,胜过血亲,吴嫂子在军营中那段时日,对兄弟们都很好,浆洗缝补,都帮兄弟们做。
吴嫂子出事的消息,一旦传回征北大营,沈云溪不敢想将会引起怎样的动荡?
此事不是她能解决的,当务之急,只有去找楚君殇。
半夜仓促,沈云溪来不及梳头,出门时在院里顺手摺了根树枝,随意挽了头发。
踏雪疾驰,头发有些散了,夜间露气重,润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有些痒。
楚君殇见到沈云溪时,她就是这样一副有些狼狈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
这丫头还在跟他置气,前两日才把他从竹园赶出来,不是天大的事,怕是不会半夜登门。
「爷,征北军营怕是要出事。」
沈云溪气息有些喘,「吴嫂子被保郡王侮辱了,腹中孩子没了,我得到消息时,消息怕是已传回征北大营。」
楚君殇眉头紧皱,「更衣,备马。」
沈云溪赶紧上前帮楚君殇更衣,片刻,木枫神色紧张跑了进来,「王爷,城门守将来报,征北大营一百多号人,打伤守城士兵入城,直奔栎王府去了。」
楚君殇和沈云溪对视一眼,急忙策马往栎王府去,两人赶到栎王府时,几波人马,围在栎王府。
栎王府府兵、巡城营兵马,还有就是征北大营的人。
楚君殇策马刚到,还没下马,老王妃就哭喊着跪倒在楚君殇的马前,「开阳王,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吗?」
老栎王厉声喝道:「楚君殇,你个小崽子,你是要造反吗?」
楚君殇翻身从另一侧下马,没有理会老栎王和老王妃,径直走到征北军面前,脸色暗沉,「擅自离营,该当何罪?」
吴副将满面痛色,单膝跪地,「擅自离营,杖责一百。」
吴副将旁一个小将激动地说道:「王爷,是栎王府欺人太甚,那个什么保郡王……」
「小陈,住嘴。」
吴副将喝止了小陈,对楚君殇说道:「王爷,末将自知擅自离营,罪不可恕,但末将死之前,一定要杀了那个畜牲。」
「杀了那个畜牲。」……
征北大营虽只有百十号人,但气势磅礴,栎王府府兵,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已腿软,老栎王握剑的手有些颤抖。
巡城营的人,也只敢围,不敢上前,他们谁也不敢得罪,出现在这里只是职责所在。
沈云溪上前说道:「吴副将,是我对不起你,吴嫂子是在我手下出事的,请你相信我,我定当会给你个交代。」
吴副将堂堂七尺男儿,抹了一把泪,「沈姑娘,此事不干你的事。」
「吴副将,你就是不信我,也要相信王爷,王爷必会为你和吴嫂子做主的。」
吴副将摇了摇头,对楚君殇说:「王爷,今日我等未着铠甲,只着常服,出军营那一刻,我们便不再是征北大营的兵,待我等宰了那畜牲,任凭王爷处置。」
楚君殇负手而立,黑眸深不见底。
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本就忌惮楚君殇。如果处理不好,不但吴副将这一百多号人,人头不保,楚君殇也会受牵连。
「先回军营,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吴副将摇了摇头,「请王爷恕罪,恕末将不能从命。」
「你不信本王?」
「末将这条命王爷给的,末将自是信王爷,可这事在末将这里过不去,不亲手杀了这畜牲,我无脸去见她。」
沈云溪说:「吴副将,你要是这样杀了保郡王,你认为你还有命回去见吴嫂子吗?」
吴副将心如死灰,分明已存了死志,对楚君殇行了个大礼,拾剑起身,对身后的兄弟们说道:「兄弟们,是我连累你们了,之后的事就让我自己来。」
吴副将话音落,拿起剑就往躲在老栎王身后的保郡王刺去。
第51章 想反?
吴副将动作很快,但楚君殇比他对木枫喊道:「押回去。」
跟随着吴副将一起来的一百多号人,想要上前,楚君殇冷声道:「想反?」
「不敢,只是王爷,吴副将……」
不等他们说完,楚君殇说道:「本王自会处置。」
老栎王见楚君殇出手救了他孙子,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些,正准备拱手谢楚君殇,却听见楚君殇冷声说道:「石岩,把保郡王押去大理寺,你带人亲自看守,人要是没了,你提头来见。」
「是,末将领命。」
「石将军,我跟你去。」
「我也去。」……
有了楚君殇的命令,征北大营的士兵,毫不费力地就将保郡王拿下了。楚君殇在此,巡城营的人也不敢动,只得看着保郡王把人带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