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太子妃,那可是南疆未来的国后。
南疆太子向皇上求娶之事,沈云溪是第二日从谢萱口中知道的。
沈云溪也没弄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南疆太子所图的,总不至于是真的喜欢她吧?
想不明白,沈云溪索性也不想了,反正南疆太子已经启程回南疆了,今后还会不会见面,都是未知数。
楚君殇派人盯着南疆太子,确定人已离开京都,才回来汇报。
「木枫,传信给去南疆买粮的人,务必在南疆太子回南疆之前,撤出南疆。」
「已飞鸽传书,不过……」
楚君殇眉头一皱,「不过什么?说一半留一半,什么时候养的臭毛病?」
「我们的人传信回来说,除了咱们,大夏还有人在南疆买粮,属下查过了,是沈姑娘的人。」
「哦?!」
楚君殇倒真是有点意外,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这点远见还是有的。
木枫看了眼楚君殇,原本冰冷的脸上,染上了些暖意,又大着胆子说:「沈姑娘的人,比咱们的人晚了几日,属下套过谢姑娘的话,好像是因为那天在兰园耽搁了,所以迟了两日。」
「嗯,知道了,下去吧。」
清明时节,丝丝细雨,绵密而无声。入夜后的竹园,很冷清,只有风吹竹叶的莎莎声。
春雨贵如油,沈云溪站在廊下,望着这一场绵密的春雨,想着京郊那些补栽的种子,应该发芽了。
楚君殇第一次到竹园,倒是清幽得很。
沈云溪看着从天而降的楚君殇,幽幽地说:「王爷,竹园有大门。」
堂堂开阳王,不知何时有了这翻墙的恶习。
楚君殇一身玄色衣衫,沾染了缕缕细雨,透着清冷。
「本王只是来提醒你一声,赶紧让你的人从南疆撤出来。」
闻言,沈云溪先是一愣,随即瞭然,她都能预料到粮食危机,更何况楚君殇。
「王爷放心,我的人必会在南疆太子回南疆之前,全部撤出来。」
南疆与大夏邦交和睦,两国来往贸易频繁,南疆气温比大夏高,秋收的时间也比大夏早。
每年秋收之前,南疆就会卖出一部分陈粮,以更换储备新粮,每当此时,大夏的商贩便会到南疆购买陈粮,然后卖到北方,倒买倒卖,赚取利润。
因为百年不遇的倒春寒,楚君殇和沈云溪他们提前了买粮的时间,南疆一般的商户,只管买卖,不会联想太多。
如果让南疆太子知道,大夏提前囤粮,难免会引起南疆太子怀疑。如果让南疆太子知道大夏国库粮草空虚,恐怕就要趁机咬上一口。
楚君殇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眸子暗沉,「最好如此。」
「王爷半夜造访,就是为此事?」
「不然呢?」
「既如此,王爷可以请回了。」
楚君殇眉尾一挑,「出息了,竟敢撵本王?」
沈云溪和楚君殇,自那日不欢而散后,还是第一次见面,沈云溪心中还有气,不肯服软。
入夜的春风,夹着春雨,吹进廊下,扑在沈云溪脸上,脖子上,丝丝缕缕,有些凉。
「民女不敢,春寒料峭,云姑娘初到京都,本就水土不服,如今乍暖还寒,最难将息。万一云姑娘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找王爷,民女这竹园离开阳王府可不近。」
养了她六年,怎么没发现,这丫头气性这么大。
第50章 吴嫂子出事了
沈家的女儿,再落魄,再隐忍,骨子里的骄傲,是抹不掉的。
站在墙头的木枫,心中尽是无语,自家王爷想来这竹园,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好不容易寻了藉口来了,又如此冷峻。
唉,还不如不来。
果不其然,楚君殇在沈云溪这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更难看了,身边侍候的人,都不敢近身。
楚君殇心情如何,沈云溪并不知道,也不关心,一心跟青柠铺在生意渠道建设上。
从南疆买的粮已入了大夏境内,沈云溪让运了一部分回京都,留了一部分在江南扬城。
扬城是江南地区最繁华的城,如今,京都的生意已稳定,沈云溪便让青柠南下扬城做筹备。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日夜里子时,沈云溪在睡梦中被人叫醒。
来人是柴火铺上的管事张叔,沈云溪见过一两面,心月居各个铺子都有掌柜的,下面的管事,一般都找掌柜的,掌柜的拿不定主意的,再找青柠。
这大半夜的,张叔居然来找她,怕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沈云溪简单穿了衣衫到前厅,张叔也顾不得见礼,焦急地说道:「东家,出事了。」
吴嫂子出事了!
阴雨绵绵,清明前后,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这两日放晴了,吴嫂子便带人到京郊农户收购柴禾。
一个农庄管事的,说他们庄子里,有一大片梨树,主家明年要办喜事,嫌梨花白,又谐了「离」的音,寓意不好,要全部砍了。
农庄管事便找了吴嫂子,私下里交易,想得些实惠,却不想碰见了主家的小主子,正带了人在那片梨树下饮酒作乐。
吴嫂子见状便跟管事说改日再来,却不想那家小主子饮多了酒,见吴嫂子有几分姿色,在那几个猪朋狗友的撺掇下,侮辱了吴嫂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