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不是曲解,你心里最清楚,谋害皇嗣罪大恶极,你不知错悔改竟还在此狡辩,当真是白瞎了皇上对你的一番信任和宠爱。”皇后说道。
“信任?”燕妃看着坐在一旁,满脸怒气和冷漠却唯独不见丝毫信任的皇上,冷笑道,“皇上当真信任过臣妾么?满宫里就连粗使宫女都知道臣妾从不会那孩子下手,可今日单凭这些只言片语,皇上就断定是臣妾所为,这就是皇上的信任吗?”
“朕也以为你还和潜邸时一样,虽跋扈些,但终究存着一份良知,可白常在事件之后,朕竟渐渐地看不懂你了,也许你早已被这后宫侵染的变了心性。”皇上神色淡漠,似是万分失望的说道。
“皇上,景贵人到了。”魏平扫到门口的常宁,心下了然便低声说道。
见皇上点了点头,魏平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景贵人穿着一身浅香色百蝶穿花长裙,头上簪着一支梨花簪和一对八宝珠钗,鬓角处簪着一团绢花,显得格外的娇软迷人。
她一进听雪堂,看见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长姐正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心中便忍不住泛起 喜悦:难道事情真的成了?!
“婢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景贵人盈盈一跪请安道。
燕妃冷眼看着跪在一旁还满脸笑意的妹妹,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她这个妹妹搞的鬼,但她也别想干干净净的脱身。
她在这后宫沉浮这么多年,即便不能提前预知她的诡计,但也绝不是任人磋磨的。
燕琬凝,咱们走着瞧,今日她倒要看看,这个向来自诩聪慧的好妹妹能不能清清白白的将自己摘干净。
“景贵人,可识得此花?”皇后开口问道。
景贵人看了一眼一旁开的正盛的花,开口回道:“回皇后娘娘,婢妾年幼时见过一次,约莫记得名字,唤作蚀日莲。”
话音刚落,皇上就变了脸色,可景贵人跪在下面低着头,完全没看见,满以为这不过是普通问询。
“你可知晓它的功效?”
“回皇后娘娘,花匠曾与婢妾介绍过,蚀日莲喜阴,宜养在室内,可凝神静气,但万不可摆在孕妇屋内,若不慎,恐会造成小产。”
虽然这蚀日莲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可也是对孕妇有害之物,为了能拉下燕妃,她事无巨细的一一阐明。
皇后点了点头,冷笑道:“果然还是景贵人知晓的最清楚,怪不得你将这蚀日莲送给了瑶贵嫔。”
景贵人一愣,抬头看向皇上和皇后,一脸茫然,急切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婢妾从未送过什么蚀日莲给瑶贵嫔。”
“听雪堂的宫人亲口说这盆蚀日莲是你宫里的人送来的,更何况这满宫里只有你识得此花且通晓其花性,不是你还会有谁?”
事情的发展渐渐有些失控,全然不在景贵人的计划之内,她开始有些慌乱。
“皇后娘娘,婢妾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如何能寻来这蚀日莲,况且,若真是婢妾所为,婢妾刚刚又何必说的那般详尽,只需和其他人一样装作不知便是。”
皇后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向跪在一旁的冬芝问道:“你可确定是景贵人送的?”
“回皇后娘娘,奴婢确定,那日是景贵人身边的白卉送来的。”
景贵人一愣,转头呵斥道:“你胡说!白卉是我的贴身宫女,我从未让她给你家主子送什么蚀日莲,你竟敢污蔑我?!”
冬芝吓得一哆嗦,连忙磕头说道:“奴婢不敢说假话,那日送来这蚀日莲的当真是景贵人身边的白卉姑娘,奴婢怎么会认错呢?”
皇后见状,便问向跟着景贵人一起来的白卉:“你来说,你家小主究竟有没有让你送蚀日莲给瑶贵嫔?”
白卉跪在景贵人身旁,咬了咬下唇,开口道:“回皇后娘娘,小主并未吩咐奴婢给瑶贵嫔送蚀日莲,想来是冬芝姐姐看错了。”
“不可能!”冬芝立刻瞪圆了双眼喊道,“你是景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景贵人如今得宠,这各宫谁不认识景贵人的大宫女?皇上皇后娘娘在此,你竟敢欺瞒哄骗?!”
冬芝见状知道这是景贵人想抵死不认,她心疼主子一时气急,竟也不管不顾地指责道。
到底是念在她家主子刚刚小产,皇上和皇后见状也没有说什么。
“白卉,你虽然是景贵人身边的大宫女,可若是让皇上和本宫查出你故意欺瞒,那可就是死罪了,为了你家主子的错处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究竟值不值得,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皇后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