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惠秋端着汤药进来,说道:“主子,该喝药了,这药不能耽误时辰。”
阮贵嫔接过那碗苦的倒胃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惠秋连忙送上蜜饯,阮贵嫔紧皱着的脸这才舒展了些。
“这补气血的药怎么这么苦,就不能让太医开一些不苦的么。”阮贵嫔皱着眉头说道。
惠秋笑着回道:“主子喝药还是跟小孩子一样怕苦,良药苦口嘛,主子气血补上去,起色也会更好看些,也更易有孕不是。”
“你倒是会说话。”阮贵嫔被哄到了点子上,心情略好些,笑着说道。
“药太苦,哄主子一笑罢了。”惠秋笑着说道。
阮贵嫔想起父亲欠银的事情,脸上的愁容又浮现出来,惠秋见状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阮贵嫔看着那两盒子银票和首饰,有重新盖了起来说道:“先等等吧,这个时候就送出去,父亲必定觉得我还有不少银子,日后便会没完没了的跟我要,让他先自己去想办法。”阮贵嫔气哄哄地说道。
自己的父亲,虽说这样做有些不孝顺,可她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做女儿的只怕比自己的母亲都要清楚。
见利忘义,唯利是图这样的字眼虽说难听了些,可放在他身上那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只要有利可图他就风雨无阻的去做,只要能让他加官进爵,把人家捧成祖宗他都不觉得丢人。
可又极好面子,用得着人家的时候恨不得跟着叫爷爷,用不着了,上位了,便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想方设法要把人家拉下马。
当初为了自己的官位硬生生的把还未满年龄的自己送进当初还是皇子的皇上府中做妾。
甚至连嫁妆都没有多给一抬,直到皇上登了基,自己开始得宠,这才开始一封一封往宫里送家书。
旁人女儿进宫,都是日夜担心吃不饱,穿不暖,受欺负,想尽办法往宫里送银子,可自己的父亲呢?
想要通过她的恩宠加官进爵,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从四品的官位上,还犹嫌不够。
若不自己的父亲,她是一眼都不想多看,这样的家书她一封都不想接。
梅格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主子,没再说什么,将那两个锦盒又重新收了起来。
“买了三个庄子?”三日后,梅格将查到的结果告诉阮贵嫔,阮贵嫔不可置信的问道。
“回主子,千真万确。”
“父亲买那么多庄子做什么?”阮贵嫔不解的问道,家中的庄子已经够多了,光靠着庄子上的收成原本也就当不得什么,只是个闲暇时间的去处就是了。
梅格有些迟疑,吞吞吐吐地说道:“听说……是养了几个外室。”
“外室?!”阮贵嫔大怒,她没想到,父亲已经有那么多妻妾了,竟还要去养外室。
“为何要养在庄子上,直接纳回府中不就好了。”
“据说这几个外室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有的是青楼女子,有的是弹琴唱歌的舞姬歌姬,还有些是外省官员送来的瘦马,不能纳回府中,这才买了三个庄子养在那里。”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阮贵嫔父亲如今的职位,像舞姬、歌姬、瘦马,甚至是青楼女子这样的女人,是绝不可以纳为妾的,尤其是像她父亲这样好面子的人,怎么会光明正大的给旁人留下这样不耻的话柄呢?
阮贵嫔只觉得自己气的一口气顺不上来。
她本以为父亲只是花钱大手大脚,又好面子,心中没个成算罢了,没想到,竟然背着母亲偷偷豢养了外室,还是这样下贱的女子。
府中成群的妻妾还不够伺候他的么?!
“主子当心身子。”
“我还当心什么身子?!有这样的父亲,女儿如何会好得了!”阮贵嫔如今不仅怒极,还心酸无比。
自己在这宫中已经这般艰难了,家里人不心疼也就罢了,父亲竟还出了这样的事,不顾自己女儿的安危和生活,竟然要自己的女儿来替他填补亏空。
她又能找谁说理去。
“主子,奴婢刚刚回宫时正好碰到惠秋去内务府领份例,与她闲聊了几句,她说到一个词奴婢觉得倒是个法子。”梅格突然想到说起来。
“什么法子?”
“惠秋说了一个词,叫拆东墙补西墙,奴婢觉得,倒是个法子。”
阮贵嫔细想想,点点头说道:“你是让父亲先把那几处庄子卖了,来填补这个亏空?”
“正是,如今也实在没有被的法子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