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渖北燃,我外婆进医院了,现在要做手术,医生让我回去签字,可、是……」她越说越慌乱,生怕见不到外婆最后一面。
「可是飞机延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渖北燃,我好、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她了。」
渖北燃边安抚她的情绪,边拿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走。
「周窈,你听我说,你现在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告诉我你坐哪一航班的飞机,我现在赶过去,你等我,不要怕,我很快就过来。」
把她安抚好之后,渖北燃在手机上快速买了和周窈一趟的航班,然后开车往机场赶去。
本来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开了只不到十来分钟的路程。
他到机场后,一眼就找到了座位上的周窈。
她两眼无神地盯着某一处,眼睛通红一片,在看到渖北燃的人之后,她起身朝他跑去。
像归巢的鸟儿,躲入到温暖的怀中,这一刻的慌乱、恐惧、不安,全悉化为发泄。
她「呜呜」地趴在他胸口小声哭着,听在渖北燃耳中尤为心疼。
他抱紧她不住颤抖的身子,用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
「窈窈,没事的,外婆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她把眼泪鼻涕全糊到了他胸前的衣襟,在她情绪稍微平复后,渖北燃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后,轻声问她:「带纸巾了没有。」
周窈抽噎着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渖北燃掏出了一张,坐到她身旁细细地擦拭她哭花了的脸。
机场的空调开得很足,渖北燃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把周窈整个包住,再把她抱入怀里。
她靠在他怀里,闷声道:「渖北燃,我外婆会没事的对吗?你能不能和我保证,我外婆会没事的对吗?」
「嗯,我跟你保证。」
「那飞机为什么还不起飞,万一外婆等不到我怎么办。」
「不会的,外婆在等你回去看她,飞机过会也会起飞的。」
感受到她此刻的不安,渖北燃每句话都在耐心地回应她,甚至想逗她开心一点。
他沉思了几秒,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我回去让我爸和外公合资建一个飞机公司,或者购买一架私人飞机,这样我们窈窈以后就不用再苦等飞机了。」
他这口吻,说的好像买飞机跟买菜一样简单,周窈拿拳头狠捶了他胸口一下。
他轻笑出声,又把她抱紧了一些。
下了飞机之后,周窈和渖北燃就往医院赶去,到医院时张胜梅已经做完了手术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因为老人伤到了头,情况比较紧急,所以医院在打电话通知了周窈具体情况后,报告医院领导获得同意之后就先进行了紧急手术。
周窈趴在病床旁边,握着张胜梅的手,第一次她这么直面地感受到,她的外婆已经年纪这么大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和手上布满了皱纹,一身满是风霜,就这么佝偻着身子躺着床上,没了往日的生气。
可在她周窈的记忆中,她明明还是那个因为她犯了错拿着棍子教训她的精神老太。
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这么苍老了?
张胜梅醒过来时,周窈已经趴她床头边睡着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见病房门外推门进来一个帅气的男人。
渖北燃提着东西进来,把门掩上后把东西放到了桌面,见她们俩还没醒,先是拿遥控器调高了室内温度,然后走过来把老人露在外面的手塞到被子里,再拿了一件外套披到周窈的身上。
周窈睡得很沉,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刚要起身,就对上了一双有些混浊但有神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走到床边关心询问道:「您醒了,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要不要我叫医生进来?」
张胜梅摇了摇头,还在看着他。
然后发问:「你是?」
渖北燃刚要回答,周窈就醒过来了。
「外婆,你吓死我了。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去镇上卖东西了吗?你是不是又不听我的话乱跑了。」
「一把老骨头了,死不了。」
张胜梅没耐心去听周窈的啰嗦,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渖北燃身上,她问周窈:「他是谁?」
还想教育她的周窈听到这话一时卡顿住了,但也没打算瞒她。
「他是我男朋友,渖北燃。」
张胜梅好像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语气听起来很平常:「你们交往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
「他是哪里人?」
周窈头皮发麻,感觉到了家长查户口的那种压迫感。
还是渖北燃笑着接过了话:「外婆,我是云城人,要不先这样,您起来吃点东西,我不跑,就陪你在这,跟您慢慢交代我的底细怎么样?」
周窈没想到一般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外婆,居然会这么听话,她「嗯」了一声,甚至无比自然地使唤了他:「小沈,你过来扶我起来。」
周窈整一个大跌眼镜。
张胜梅住院的这一周,她不愿意花钱请陪护,所以周窈和渖北燃都是住在附近的酒店,轮流看护外婆。
周窈跟公司请了假,而渖北燃不愿意把周窈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坚持远程办公不肯回云城,需要签字出面的都让他爸去。
一周之后,到了张胜梅出院的日子,她现在已经行走自如,每天都有周窈和渖北燃陪着,恢复得很快,和之前的身体状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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