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虹特别过来关照:「剑灵比试的题目,便自这一场决赛中引出,等会儿比试之时,切需小心在意,不可只当玩闹来看。」
稍用晚餐,歇了一个时辰。清云上五级弟子登上五昊峰。
五昊峰本是连云岭最高峰之一,停云楼高七层,与别的楼宇不同,上不封顶,四围栅栏向外凸起半尺,是一座露台设计。谢帮主携星瀚、鸿风及剑灵上了露台。此处选得极佳,想得也甚妙,若是顶楼密封,除从窗中探头而外无法看到比试情况,而在楼下仰着脖子看又未免有失观瞻。
上楼之时,华妍雪身边忽多了一人,侧目一看,又惊又喜:「芷蕾,你也来了!」施芷蕾微微笑道:「我早就来啦,你光顾着看比赛,可没留神。」
满山满谷灯笼已点,一条条蜿蜓火龙闪烁,与天边银辉共争流丽。底下,刘、彭相对而立。刘银蔷为醒目故,特地改穿白裳,彭文焕还是一件灰袍,从顶层望下去,几乎有点模模糊糊的。他两人必须争先上楼,谁先取到了顶楼中间台子上所放一只描金文具,便是本年度的武魁。
华妍雪目不转睛地望着两个缩小了的人影,寻思:「剑灵比试的题目从决赛上出,那便是从这两人身上引出来了。」若要争胜,最好先从这两人身上猜出端倪,甚至把题目也猜了出来,胜局方在掌握之中。
楼下两人相互拱手为礼,各亮兵刃,彭文焕使刀,刘银蔷用剑。刘银蔷笑道:「文焕弟弟,我说不定还有防身的物事用出来,可别见怪。」
彭文焕恭恭敬敬地道:「是,比试并没限制兵刃、拳脚与暗器。姐姐请。」
突然之间,两个身形一起飞拔向上。
彭文焕今年刚刚学成满师,而刘银蔷,却是去年的武魁。在理在情,她都不想让这灰袍少年初回清云便抢去魁元,表面虽然客气,一待比试毫不相让。
华妍雪于学武一途刚入门,并不深谙上乘武艺,却也看出,论力气肯定是彭文焕大得多,刘银蔷几乎不和他正面接触,往往一点即走,使小巧身法不断上纵,彭文焕则仗着沉稳的功底步步向上。直到六楼,两人皆互有前后,眼见彭文焕先向上掠去,刘银蔷叫道:「小心了!」
一条银白绸缎如矫龙乍现,向他双足捲去。起先听到刘银蔷说要用其他防身物事,华妍雪以为定是暗器,却不想是至柔的腰带,当此际却是牵绊住人的最好武器。彭文焕身子反向下坠,一掌拍出,迫得银蔷也回转来,两人就在六楼楼口相斗起来。
这时他两人都已近在咫尺,妍雪心念电转:「彭师哥刚回来,云姝和他不大熟络,比试的机关,定然落在银蔷姐姐身上。」
但见她一味游斗,白色身形裹在剑光银缎之中,看得人眼花缭乱,每接实对方一招,都身形一滞。但彭文焕数次欲跃上高楼,也总被她以至柔克住至刚。彭文焕刀上风声渐重,剑灵立在最高层,也都已听得清清楚楚。刀光之中,那银色缎带如蝴蝶片片,最后只剩了手中一截,银蔷一笑掷去。
至此不论何人都看了出来,最后胜者无疑便是彭文焕。华妍雪心头大急,到这当口还一点可供猜详之处都没想到,紧盯着那条白色身影。她出剑亦越来越慢,那柄剑,柔光银辉,一望而知不俗,手握剑柄,柄尾犹有微光透出,照得她白生生的柔荑似是透明一般。听得彭文焕朗声大笑,已跃上顶层,轻巧巧闪开了趴在凸起的栅栏里看得出神的几个孩子,在刘银蔷稍后一步到达时,他已举箱在手。
刘银蔷微微喘息,胸口起伏,将剑反手入鞘,李盈柳上前,顺手接过那把长剑,理一理她剧斗中揉乱的发丝。
谢红菁难得噙出一缕薄笑:「文焕学艺方成,连闯数关胜出,技压当场,着实难能可贵,可喜可贺。如此你就是今年咱们清云的武魁了。」她有意加重了「咱们清云」四个字,似向他说明,他虽学的是清云以外的功夫,但清云仍将他自己人一般看待。彭文焕躬身笑谢,山上山下欢声四起。
刘玉虹笑意盈然的目光扫过剑灵:「接下来轮到你们了。刚才师兄师姐比试,一个个都看得很认真。至于是否真的很认真,或者说,认真观看有没有实效,便看你们能否解得我一道谜题。」
她自彭文焕手中拿过那只小巧描金文具,笑道:「你们来看,这只箱子里,原本放有一物,但它现在是空的。这件物事,在会武中你们刘师姐身上曾经出现过,现在呢,藏到了一个隐蔽之处,谁能把它找出来,完璧归赵,谁便是今年剑灵之魁。倘若两个人一起找到,那么也就不妨打上一架,看看是谁最终得手。」
剑灵譁然,刚才的比试那么激烈,谁能顾及刘银蔷身上藏了何物?刘玉虹笑待喧譁完毕,又道:「记住,你们只有一次寻找的机会。无论是谁,找了一次不对,今年的比试就算结束了。因为我们不需要等一个一个可能性被排除,最后才得到的胜利。我们要的是完胜,剑灵自己从推算到得物,这当中不能出半点差错。——当然,无论你找到什么,是错是对,都必须说出一个理由。倘若寻了件错误的东西出来,又讲不出理由,便是存心捣蛋,哼,我可不轻饶!」
华妍雪问:「总得指定一个搜寻范围吧?不然这里几十个人,我们又不见得一一去搜身?」
刘玉虹笑道:「自然不在人的身上,东西就藏在停云楼。限一柱 香内必须破题,不然也算无人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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