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现在对裴弋的认识,不正是相爱的另一半?她的闺蜜现在还在为自己失忆了而感到抱歉。
哪里经得住裴弋这般手段?
虽然她怀疑,程栀便是不失忆,恐怕也是经不住的,或者说,正中下怀。
这才是她站在这里和裴弋这场谈话的原因。
而且方才一番对话,她心中某种直觉若隐若现。
「你喜欢程栀?」她直接问道。
裴弋目光坦然,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是。」
夏潇瑶当即觉得一道惊雷噼在自己身上,以裴弋现如今的地位,自是没有必要撒这种谎……
那在程栀车祸前,她的那个电话,岂不是产生了误导?
她目光有些游移的闪开,张了张嘴,想着程栀现在已经「记忆紊乱」,再解释也没有意义。
终于,还是答应了裴弋这个无理却在情理的请求:「好,我答应你。」
但她看着裴弋这般似乎早已在预料之中的态度,仍觉不忿:「如果我不答应你,你准备怎么办?」
裴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出口却是:「不知道。」
他已经做了自己想到的所有,但如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和程栀註定离婚……
他垂下眸,对着夏潇瑶道:「多谢夏小姐,提前预祝贵司生意兴隆,更上层楼。」
回到病房。
「你终于回来了!」程栀的双眼一亮,忙迫不及待将食盒打开,「菜都要凉了!」
她朝着门口张望了一眼,比了个手势:「嘘,你快把门关上。」
「嗯?」裴弋依言关上了门,看着程栀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宝贝?还怕外面的人来和你抢?」
程栀:「……」
她将保温食盒中仍然温热的菜品纷纷取出,小声嘀咕道:「对啊,我这么宝贝不是还特意守着要和你一起分享?」
裴弋顿住,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你不知道,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护士长在我门口绕了一二三四圈了都,来回走。」
「为什么?」
程栀嘆了口气:「她走了三四圈,站在病房门口,非常礼貌和蔼地问我:小姑娘,能不能把门关上?」
「我也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鲜美可口的食物影响到了其他病人的心情!」
裴弋的视线在食盒打开后将鲜美可口显露无疑的菜品上顿了两秒,诚实道:「的确诱人,在医院散发这样霸道的味道,对其他病人着实是有点……」
程栀微微瞪大了眼:「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走了不关门?走了那么久还把我忘了,还引来了护士长……」
她嘴角一瘪,委屈之意溢于言表。
裴弋顿了三秒,干脆利落:「我的错。」
程栀非常好哄,得到这一句便弯了眉眼,不再计较:「快来快来,开饭了!」
事实证明,夏妈妈不愧是被誉为国宴传承人的当代名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菜品,色、香、味却皆臻至巅峰。
两人坐在一处,安静地大快朵颐着,吃相都很好,如往常两人一同用餐一般的氛围。
程栀却莫名觉得,此时似乎更有一番寻常烟火人家的别样普通而平常的。
明明作伴的人是一样的呀,是因为今日的饭菜格外的香?
她吃得七八分饱,稍稍分开心神,悄悄望了一眼裴弋,发现坐在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筷子,神态有几分懒散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不自觉停下筷子。
裴弋的视线在她面上打量了一圈,伸手抽过一旁的纸巾递给她:「擦一擦。」
???
!!!
程栀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圈,她吃饭沾到了脸上?
不至于吧,难道邱女士从小到大对她的名媛用餐礼仪培养失败了?
只是对上裴弋眸间零星的笑意,她才恍然过来。
裴弋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恶趣味?
指鹿为马的功夫越发纯熟。
程栀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筷子,直接微仰起脸:「你帮我擦。」
「裴弋,这么不上道,我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一个好老公了。」
裴弋的眸光一顿,将递出去的纸巾往回收了收,摺叠成大小合适的四方形,小心而轻飘地在程栀唇畔轻轻拭了几下。
本便是他编出来糊弄人的,擦完唇周,纸巾仍是纯白无垢。
程栀却是不罢休:「故意捉弄我,不温柔体贴,帮我擦个嘴还这么敷衍的,你以前一定不是个合格的好男友。」
「做老公,应该和,你做老闆一样,要眼里有事儿、高瞻远瞩、考虑周到!」
理(胡)直(搅)气(蛮)壮(缠)完,程栀有些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以前居然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面。
「裴弋,你……」话音未落,她的声音顿消。
裴弋竟是将纸巾径直凑上了她的唇瓣,纸巾柔软的触感仿佛掩着什么热烫的温度,来回滚动。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自己的唇瓣定是已被擦得完全干燥。
「程栀,听起来以前交了不少男朋友?」裴弋的嗓音带着笑意,显出几分莫名的情绪,「那以后多教教我……」
「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优秀的丈夫?」
程栀莫名听得有些心惊肉跳,整颗心被搅得七上八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