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不打算赴约了?」埃德蒙紧蹙眉头,觉得胸腔都要炸掉。他的愤恨感无异于仔细豢养的玫瑰毅然决然非要落下枝头。
缓了口气,他说:「就因为周月浔跟你重归于好?所以你就要放弃所有社交?陆遥伽,在我心里,你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他们此刻行走的地方,是位于教学楼外的木质长廊,此刻正值下课时间,穿着得体的学生们在长廊上来来往往,埃德蒙即使心底已经怒极,也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陆遥伽侧脸映在通透阳光下,显出一种如雪色般的莹白。
她目视前方,时不时向同学颔首微笑,一边用平静语调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抛弃原则。」
「可是,你已经三个月没有参加我们俱乐部的聚会。」埃德蒙用冷静的语调回复。
「哦,是吗?我没觉得。」
说完这句话,陆遥伽目光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她敛唇朝着远处微笑。
埃德蒙蹙眉。
下一刻,陆遥伽提起她艷红色裙摆,像宫廷仕女般朝埃德蒙行了个礼节。
她眉眼昳丽,鼻樑秀挺,樱唇润泽,白腻的皮肤似流动的牛乳,呈现中通透的白皙。
埃德蒙的视线几乎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他用了极大毅力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透过这道倩影,望向不远处,静静停留在银杏树下的一辆黑色宾利。
「他来接你了?」他的声音寡淡得像白开水。
陆遥伽迎眸看着他,粲然而笑,像悠然绽放的玫瑰,「那我走了?」
埃德蒙什么也没说,静静望着她走远。
等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背过身,拨通兄长电话,「哥,我决定了,毕业之后我去北非分公司。」
「怎么想明白了?」拉斐尔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以前,他打死都愿意离开伦敦的。
埃德蒙忍不住又回过头,那辆车已经开走,银杏叶落在地上,宾利从上面驶过,留下道道压痕。
他望着那痕迹出神。
「可能,因为她永远不会爱上我。」
*
「埃德蒙可能要去北非出长差,这件事你听说了吗?」周月浔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文件,神思却在注意着陆遥伽的反应。
车子在飞速行驶,陆遥伽全神贯注欣赏窗外的风景。
「哦,这件事呀,我不知道。」陆遥伽想了想,回过头,莞尔一笑,眼睛明亮得如最璀璨的琥珀,「不过,现在你告诉我了,我就知道了。」
周月浔点点她鼻尖,「把你的青梅竹马调走,你生气吗?」
陆遥伽执起他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不生气。」
她的吻似蝴蝶轻轻掠过花蕊,又轻又软。
周月浔气息微顿,眼眸幽深。
他将手从她掌心抽出,手指箍住她柔软脸颊,修长手指在她唇上揉搓研磨,直到粉润的唇瓣变得艷红。
陆遥伽气息不稳,手指忍不住攥在他袖口,粉嫩指甲微微泛白。
她别开脸,脸颊绯红一片,锁骨亦晕染出艷霞色,「下车再说。」声音有种易于平常的妩媚。
「不好。」他清淡答。
今日,她穿了朱红色长裙,裙子长到脚踝,裙摆微微向上移,露出纤细雪白的脚踝,仅仅一瞬,裙摆便又放下,春光近乍泄一瞬。
周月浔平静观赏她。
看她纤长卷翘眼睫慢慢被打湿,鼻尖通透晕出绯色,唇瓣咬紧显出白痕。
手指轻柔抚过她唇瓣,他低声轻哄,「乖,不要咬。」
陆遥伽抬眼,狠狠瞪他。
潋滟的眼眸此刻皆是水光,眼尾晕出嫣红,似嗔非嗔,似怒非怒。
周月浔嘆息,扼住她下颌,低头吻上去。
车子飞速在林荫道上行驶,豪华车厢内,隔板不知在何时升起。
到了地方,杜衡下车,停顿片刻,方才敲了敲车窗,「先生,到了。」
「好,你先回去。」里面传出的声音温和。
杜衡点头,大步朝庄园内部走去。
管家迎上来,先跟他问好,又问:「先生今天不回来?」
杜衡但笑不语,「会回来的,您先备菜。」
*
陆遥伽皮肤纤弱,盈盈似透着水光,微微一掐便全是印子。
细緻理好她长长的裙摆,周月浔温和询问:「要不要上点妆?」
现在天已经黑尽,有没有印子别人也看不出来。
陆遥伽懒懒摇头,身体软软靠在他怀里,「我们走吧,你想做什么回去再说……」她掩唇打了个哈欠,眼尾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眸色里水光未褪,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好不好?」
「好。」周月浔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下,一吻既分。
手掌依旧扣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手下柔若无骨。
陆遥伽非常满意,抬眸说:「那我们走吧!」
「不急。」周月浔徐徐解开她长裙拉链,低垂眉眼,「珈珈,今晚我们换个地方,好吗?」
陆遥伽紧紧抱住手臂,已经快要不认识他,她惊恐问:「你……你多久能好?」
「很快。」他扼住下颌,俯身吻过去。
*
第二天,陆遥伽按生物钟六点醒过来。
她直起身,发觉周月浔已经坐起来,滑动平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