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唔」了一声,清纯又娇媚,她甚至不能想像,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
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潮,双眸也随之添了媚姿,她羞涩得想要闭上双眼,可又忍不住想记住这个炙热的、粗暴的、温柔的吻,于是眼睫轻颤,像刷子般勾得人更加心痒。
「胤祥......」
丹青有些喘不过气来,轻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却连尾音都被尽数吞入。
城郊路上早没了人,只剩下车轮辘辘前行的声音,两边树影倒退,端得是一派春意盎然。
两人亲到口脂蹭了满脸,才喘着气儿分开。
鼻尖还充盈着他身上的冷冽气息,丹青却只顾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胡闹。」
胤祥帮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裳,突然溢出闷声的笑,似乎是回应她方才的呼唤。
丹青抿了抿唇,没得寸进尺地接话。
她也是一步步在试探他的底线,虽然谈的是封建社会恋爱,她却有一颗嚮往平等自由的心。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来,轻柔擦拭着那张被她亲花了的脸。
「你怎的也不戴爷送的首饰,是不喜欢吗?」
她将帕子浸湿,不然很难擦干净,听见问话只好先停下来回答道:「我平日里不是在厨房转悠,便是写字看书,带上这些不甚方便。」
女为悦己者容,可那些镯子、头钗华丽又繁重,她想戴也没什么机会戴。
胤祥表示理解,末了又道:「下次戴给爷看,你若不喜欢旁的,戴上那副耳坠子就成。」
那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打造的,又合她的名字,他居然还从来没见她戴过。
丹青点头称是,那耳坠子就在她的空间里,今日出门跑得急,忘记掏出来戴上了,这会儿反倒不好凭空变出来,索性顺水推了下次。
「你还喜欢什么东西,爷提前往府里添置。」
胤祥拿过丹青的帕子,折了另一面去给她擦嘴,许是他方才太用力了,唇角竟有些肿。
他有些心疼,不自觉放温柔了些。
丹青认真思索片刻才道:「想要春日里茂密的竹林,夏日里阴凉的葡萄藤,秋日里飘香的桂花树,还有冬日里摇曳的腊梅花。」
「这有何难。」
这回答得过于痛快,比阿拉丁神灯还多满足了一个愿望,丹青略有不爽,莫名有种吃了大亏的即视感。
她转转眼珠,努努嘴又补充道:「既然爷觉着太容易实现了,那我还要一两星星二两月……」
「那爷要三两清风四两云,咱们礼尚往来可好?」胤祥堵了她的话,低头浅笑,是发自内心的痛快。
丹青半天才哼声:「你耍赖皮啊。」
胤祥闻言开怀大笑,笑得身子前仰后合。
两人驱车奔的是京郊云蒙山,是一座以雄、险、奇、秀、幽、旷而闻名的山峰,素来有小黄山之称。
丹青知道在密云附近,但也从来没有去过,毕竟开车都要一个半钟头的时间,实在太远了些。
正是映山红开满山野的时候,他们的马车驶到半山腰,剩下的山路还需要自己爬。
她们在山脚下的庄子附近已经用过了午膳,还准备了不少抗寒的披风、炉子。
胤祥打算登到山顶看日出,即使脚力慢些,也能在天黑之前爬上去。
丹青笑而不语,只能说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她以为的约会大概是逛街吃饭,再不济听个说书或戏曲,叫她想破头也想不到,居然是爬山看日出。
还给她准备了风筝,真是妙哇。
好在丹青也不挑,出来玩就是要开心,她扯着风筝绞盘满山跑的时候,早忘了先前那点嫌弃。
「爷你瞧,飞得多高。」
她笑餍如花,像只放出笼子的小鸟,快活自在。
胤祥一时看得有些痴,他鲜少在后宫女子脸上看到如此鲜活、生动、充满感染力的笑容。
他的视线随着她跑,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翘。
他上前一併拉扯着风筝线,由着风筝越飞越高,如同它本身就归属于无垠的天地间一般。
「下次,爷带你去梨园看戏,带你去西山跑马,带你去庄子上划船。」
他想保留住这份自在的笑容,想带她做所有世俗允许的、不允许的事情。
他胤祥只知道自己要什么,世俗与他又有何干。
「那下下次,我给你做糖画、做冷饮,下下下次给你做杨枝甘露和草莓班戟,只给你做。」
胤祥口唇抿着笑:「一言为定。」
他很珍视这样,不带有任何目的,将他放在心上的情感。
同样,也愿意毫无保留地奔赴。
「骗人是小狗。」
丹青牵着风筝线,瞳孔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如此,她便不妄来古代一遭。
云蒙山不算高,从半山腰往上爬,一路边走边歇,放着风筝摘着花,不过一个时辰的脚力,便抵达了山顶。
清风徐徐,夕阳追着天空行云流水般地洒下一片金红,日头一点点被远处的山峦吞没,附近的村子上空升腾起裊裊的炊烟。
胤祥拉着丹青坐下,由着小厮们搭建帐子、生上炉火,还寻了件毛皮的披风给她披上。
「山上夜里凉。」
丹青借着炉子煮沸了一锅粥,她没提前准备什么露营的东西,若是提前通知,必然要带上一些素材,毕竟是要等一夜的日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