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昀心疼的紧,不住的用手为弟弟揉着全身。
可这种发烧导致的身体疼痛,揉并没?有什?么?作用,不过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聊胜于无。
谢宁昀摸着弟弟身上的衣裳又被汗水打湿了,即刻便坐起来,先用帕子擦干浑身的汗,再换上干净的衣裳,随后用热水给?弟弟擦脸。
整个?晚上,谢宁曜一会儿要起来走,一会儿要躺着,一会儿要坐着,谢宁昀都依他的,抱着他在屋里走,抱着他坐椅子上,陪着他躺床上睡。
谢宁晔与李及甚都不怎么?插的上手,只能帮着端热水、拿帕子、换被褥等。
他们就这样折腾了整夜,到早晨谢宁曜终于不再那样难受,睡了个?安稳觉,直睡到了午后,三人也都轮流守着。
阖家上下自也是时不时来探望,但都不愿打扰谢宁曜休息,便悄悄的来看,见好多了,众人也就都放了心。
两?个?哥哥与李及甚始终寸步不离的照料着,如此五.六日后,谢宁曜便已大?好,只还有些小?症状而?已。
这日晌午,谢宁曜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且看着外面阳光明媚,便央求坐在床沿上看书的大?哥:「就让我洗头洗澡罢,你闻闻,我身上都臭了!」
谢宁昀放下书,笑着说:「别?胡闹,才刚好一些,洗什?么?洗,况且我闻着香的很。」
李及甚劝道:「生病那样难受,你哭的不成样子,这么?快就忘了?又折腾病了,如何是好?」
谢宁晔笑着说:「阿曜,知道你无聊,二哥耍剑舞给?你看如何?」
谢宁曜道:「我不看,这几日早都看烦了!」
他闻着自己身上的酸臭、汗臭、药臭味,一边干呕一边说:
「哥,我自己闻着都受不了,你们怎么?能忍的,再则,脏东西都洗了,我肯定能好的更快,再不洗,都要把我腌入味儿了!」
谢宁昀笑着说:「别?以为你病着,我就不会教训你,我们都不嫌你臭,忍着,再过两?日,就让你洗。」
他倔脾气上来,根本打不住,立即就要下床自己去洗,又被按了回去躺着。
谢宁昀威胁道:「再胡闹,过两?日也不让你洗,让你半月后才洗,我看这宝辉院里,没?我的允许,谁敢放你去洗澡!」
他气的在床上一阵乱踢,气鼓鼓的说:「哥,你不讲理!是你不让我洗的,那你就一直陪我睡,不能臭我一个?人,你也跟着挨臭罢,我臭死你!」
谢宁昀笑道:「我不怕臭,谁让你是我弟弟,你小?时候惯爱积食,哪次不是我陪着出恭,我都能忍,还要给?你擦洗……」
他连忙捂住了兄长的嘴,气鼓鼓的说:「哥,你总是这样,我也要面子的,不许再当着旁人说我小?时候的糗事!」
谢宁昀笑道:「我也不想说这些,可谁让你不识好歹,再则,又没?旁人,就阿甚和你二哥,他俩谁不知道你的这些光辉事迹?」
他不好再说什?么?,只默不作声。
谢宁昀揉着弟弟的脑袋说:「我原就要陪你睡,直到你好全为止,快些好起来,你都长大?了,我才懒得管你太多。」
……
如此又过了三五天,谢宁曜日日都嚷着要洗头洗澡,谢宁昀只说等他好彻底才让洗,他也拗不过兄长。
终于等到好全,兄长还选了艷阳高照的一天才让他洗,并且亲自盯着,不许他玩水,又亲自盯着他擦干头发,这才算完。
只是他这一场病来的厉害,祖母还让他在家休养些时日再去上学,一应的饮食都要兄长严格把控,李及甚自然也陪着他在家。
在此期间,方觉明、萧立鹤等听说他病了,几乎天天放学后都来探望,隔三差五就向学里告假,专程来宝辉院整日整日的陪着他玩,日子倒也过的很是逍遥自在。
他这场病还惊动?了许多人,就连华家太爷都专程来看望过,两?个?表哥索性就在谢府小?住,陪他玩乐,樊家三兄弟也时不时就来看望,陪他玩。
这日午觉醒来,谢宁曜将两?个?表哥都叫了过来,让恒表哥教他画画,让慎表哥和李及甚一起为他俩的画题诗。
没?一会儿,只听得有小?丫鬟在书房外说:
「小?爷,一位自称白公子的在院外求见您,我竟不知他是打哪里来的,谁带他进来的,若小?爷不认识,我便打发他走了,只告诉姑奶奶,守门的乱放人进来,让姑奶奶好好整治整治。」
谢宁曜心里很高兴,自从两?个?表哥在府里小?住,他便故意透露了自己生病的消息给?永淳公主,自然是为永淳公主偷偷跑来看望他。
以前永淳公主就用过白公子的身份来找他玩,他早嘱咐过二门上的管事,但凡是白公子来定要以上宾相待,不可张扬,只悄悄带进来。
他连忙就说:「他是我的贵客,我亲自去迎,你不用管了!」
小?丫鬟连连解释自己不知道等话,谢宁曜自安慰她不知者无罪,让她去忙。
华恒笑着说:「什?么?白公子,阿曜,你又招惹了谁,我倒要看看这位白公子如何。」
李及甚道:「阿曜,我与你一起去请他进来。」
谢宁曜却?说:「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千万别?跟过来,他腼腆的很,别?吓着了他,我与他先解释一番,再带他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