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高兴的不行,深觉这趟军营之旅太成功!
当天?夜里洗漱完毕,他赶忙就跑到了李及甚的床上,先是喜滋滋的说:「阿甚,我聪明吧,谢启都让我拿捏的死死的。」
李及甚嘆道:「你也莫要?再得寸进尺。」
谢宁曜笑着说:「只要?他不再变回?以前那样,我肯定?见好就收。」
李及甚道:「累了一天?,早些去睡罢。」
谢宁曜压低了声音问?:「阿甚,你快说怎么就能得虎符,你肯定?有很多事瞒着我,为何圣上突然就对?你这么好,统领三军的虎符也是能随便予人的吗?」
李及甚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不知我厉害的很?我早和你说过?,只要?让我面圣,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
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还真是越来越自负!小心载个大跟头!」
李及甚道:「紧不用你操心,睡去罢,明日还要?上学。」
……
谢宁曜哪里肯睡,还拉着李及甚闲话,却也是累的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李及甚犹豫了片刻,仍如往常一般将他抱回?那边床上安顿好,再回?自己床上睡。
随后一段时间,谢宁曜都能明显感受到谢启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
有时他都忍不住觉得谢启可怜,便会刻意做些让谢启高兴的事,可他们还是不像正?常父子,反倒显得更加客气疏远了。
谢宁曜懒得再想那么多,只要?谢启不再动不动就打骂他,他就已?经很满足。
近来还有一桩大好事,原本永淳公主与二哥的婚期定?在中?秋之前,又下了一道圣旨,婚期推迟到年末。
谢宁曜明白这就是有撤销婚约的希望了,他高兴的每天?中?午都偷熘出去在腾云阁大吃大喝的庆祝。
这日放学后,谢宁曜与李及甚照样同乘马车回?家,谢宁曜下午在课堂上就差点睡着,这会儿在马车上又忍不住打起瞌睡。
李及甚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十分高大壮硕的身影在谢府角门外徘徊,他不用猜都知道那定?是军营的牛校尉,很可能是专程来感谢谢宁曜的救命之恩。
只因那牛校尉穿着朴素,谢府看?大门的家僕便将其当作来打秋风的远房穷亲戚,只赶他走:
「壮汉,你长这一身腱子肉,去干点什么不能赚银钱,别光想着吃白食,叫我们也瞧不起,我们小爷也是你能随便见的吗,快些走罢……」
谢宁曜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要?起身去看?,李及甚挡住他的视线说:「睡吧,我让轿子出来接,抱你进去……」
他本就快没?了瞌睡,哪里肯听,往外一瞧就看?见家僕正?在推搡牛校尉,他忙说:「我不困了,不用什么轿子,让我逗逗牛校尉,肯定?有趣。」
李及甚不悦道:「成天?就知道玩,走到哪里都要?招惹人上门来寻你!」
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该不会连牛校尉都容不下吧,你这心胸属实有点太窄了啊。」
第38章
因想着逗牛校尉玩, 谢宁曜便命小厮将?马车赶到正大门与侧门之间的拐角处,正好可?以藉助墙垛遮挡,他便能正大光明的趴在车窗上看。
只见角门外几个?年长的家僕均是?挺胸凸肚的坐在长条凳上, 任由年轻的小厮们?去推搡赶人, 他们?浑不在意,甚至故意出言戏耍, 就想看热闹:
「壮士,你长的这样魁梧, 可?能同时举起两人来?你若真能,让我们?得了趣, 自有赏钱, 你也不用再来打秋风碰钉子。」
「太爷我现给你指条明路,去那东市最繁华的大街上耍杂技, 就凭你这身量,不论是?扛鼎还是?胸口碎大石, 总能赚些日常用度。」
「壮士只说自个?儿是?军营里?的校尉,我等却没?见过这样寒酸的军爷,你那衣裳还打补丁, 要装军爷, 你却不像。」
「我们?家三少爷亦是?校尉,每每都穿麒麟甲回来, 你只说自己出身寒微, 节省惯了, 捨不得钱去置办好衣裳, 又怎么?不穿军中校尉都有的麒麟甲?可?见你是?扯谎。」
「别以为?你长的壮实, 我们?就不敢打你,再不滚远些, 待我们?叫出许多人来,你可?得遭老大罪了。」
「好好的大汉子,不想着靠自个?儿找钱,却来我们?这等侯门公府攀亲认友,还以为?能让你攀上,真箇?打脸现世。」
……
牛拴住是?个?火爆脾气,若是?以往他早忍不住将?这些仗势欺人的家僕全都痛打一顿,如今却想着谢宁曜对他有救命之恩,也就强行克制着打人的冲动?。
他心想,果然?那句话没?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等侯门公府的少爷主子们?未必就真有那样霸道,只这些依仗主子声势的刁奴却实在可?恶。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纵然?家僕们?是?刁恶了些,可?平日里?来攀附权贵的走狗官吏必然?不少,还有许多沾亲带故的小人常常来打秋风,若家僕们?都去通报,当?主子的得烦死。
他以前最厌恶攀附权贵,丝毫没?有与高门显贵往来的经验,也就没?能想到那许多,没?穿麒麟甲,也没?带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令牌等。
高门显贵的家僕大多势利眼,真箇?是?「只敬衣衫不敬人」,他又穿着寒酸,家僕就更不会去为?他通报,这亦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