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雪松家庭环境开明,父母对他的性向没有意见,只是当妈的,看着儿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个人陪,都快急坏了,本来他年轻点的时候还挺能折腾,结果年纪一长,彻底歇菜,离和尚就差那临门一脚了。
渝妈妈今天见了陆宜南,一颗躁动的当妈心又闹起来了,推推搡搡的让渝雪松去找陆宜南聊会儿天。
「去呀,你听不听话的啦!」她说着点点渝雪松手上拿着的那个小鹿挂坠,「你去还这个,认识一下,听妈妈的话。」
渝雪松一脸无奈,「好好好,我去还不行吗。」
另一边包厢里,陆宜南咬着大拇指,一脸回味,室友们都迫不及待等解释,喊了他好几声。
陆宜南看了看几人,一阵无语,「别脑补了,演的。」
「别演,都搂上了,你当我们傻呢,」老二说。
陆宜南撇嘴,「我骗你干什么,那是我牙医……」
「你干嘛呀,」他话都没完,老二就不满的打断他,「和我们装什么,我们对这个没看法,什么师兄弟y,牙医床y……」他越说越离谱了。
陆宜南:「……」
他简直无语,干脆顺着他说:「好好好,我们俩就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调调,故意瞒着你们,行了吧?——还牙医床、师兄弟,亏你想的出来。我倒是想呢,人家哪给我这机会……」
门忽然被敲响。
陆宜南住了嘴。
第4章 第 4 章
这种瞎扯淡时刻被打断,总让人心里虚虚的,陆宜南也不例外。
坐在门边的孟诚去开门。
陆宜南看见来人,松了口气。
来的是之前那位服务员,她笑盈盈的进来,不着痕迹的将眼神往陆宜南那飘,又立即收回来,看向眼前的孟诚。
「不好意思打扰了。」
孟诚忙道:「不打扰不打扰。」
服务员说:「我叫方俏,也是h医科大的,在这打工。」
「啊……你好。」孟诚懵里懵懂的。
方俏笑着摇头,把一个小鹿挂饰递到他手上,「这是客人让我拿过来的,说是物归原主。」
「哦……」孟诚接了过来。
陆宜南原本是和两个室友一块看热闹的,但他一看那挂坠,立马站了出来。
「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记得复诊,」她说。
陆宜南眼睛一下亮起来了。
方俏迟疑道:「还有……」
「嗯?」
渝雪松是在门口听见的,笑了一阵,招手叫来方俏,把东西交代给她,并低声道:「和他说,牙医床容易磕着后脑勺。」
听完方俏复述的陆宜南:「……」
室友都缓缓抬手,捂住了眼睛,尴尬到不忍心看陆宜南了。
陆宜南:「……」
几天后,宿舍。
「又在撩医生?」赵方歇摘了新耳机,瞥一眼捣鼓手机的陆宜南,取笑道,「你现在是h大名人,犯得着吊在一棵树上吗。」
距离上次饭店事件已经过去一礼拜,这段时间里,陆宜南坚持不懈问候渝雪松,时不时拿几个「感兴趣的口腔科问题」去问渝雪松,并顺带感激的邀请晚饭,不过收到的答覆总是非常简短且礼貌生疏,简直滑不熘秋上不了手,但这愈发的激发了他的好强心。
「谢谢渝医生,渝医生下班没呀,请你吃个晚饭~」陆宜南笑眯眯的打完这排字,期待着渝雪松的花式拒绝。
等待期间,他分出空来,回答赵方歇:「树连摸都不让我摸呢,电话都是校友录上扒下来的,还吊上,想得美——对了,h大名人是什么鬼?」
「你不知道?」赵方歇奇了,「你们村网络不通h大论坛的吗?」
陆宜南哼了一声:「有屁快放。」
赵方歇把手机扔他床上,「自己看。」
陆宜南坐起来,摸到手机,看论坛。
有人把那天他给小孩做环甲膜穿刺的视频放到了论坛里。
论坛里一百年都只有猫狗送养、电子产品置换、抱怨老师三类帖子,突然出现这么个新鲜事,楼层被堆的很高。帖子下面有赞嘆的有认亲的,也有说小哥哥真帅问联繫方式的。
陆宜南美滋滋的翻了翻,回帖道:「也就那样吧。」
不过一两分钟,下面就被跟了好几层回覆:「那样是哪样?你行你上啊。」
「我也觉得就那样,一个环甲膜穿刺,被吹成什么样了都,真low。」
「环甲膜穿刺确实简单,但不简单的是学长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站出来,毫不犹豫的做了。谁也不知道小孩是否有其他手术不适的病症,手术后又会出现什么併发症,或者『被出现』怎样的病症,学长面对这些,还能站出来,我就吹了,怎么着吧。」
「对,就吹了,怎么着。」
「……」
正如回复所言,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手术,做成功并不值得吹捧,不过,在没有签字的情况下,手术实施者是冒着巨大的法律风险的,做好了还成,做的不好,又或者家属觉得做的不好,那施术者就麻烦了。
其实陆宜南当时没想到那么多,直到看见那孩子的父亲留了下来,看见渝雪松和他交洽,陆宜南才想到了法律风险的事。
到现在,事情过去一礼拜了,还没人找他麻烦,也没见渝医生提这件事,那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