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卫府。


    上官月已经将宫女子墨悄然抓住，关在内卫府暗室里面。


    “叶儿，你悄悄出宫去趟狄府，给狄阁老带句话，就说白舍人抓到了。”上官月已经确定宫女子墨就是白舍人。


    “叶儿遵命。”叶儿转身离开。


    内卫最大的好处就是出入皇宫没人敢问。


    所以叶儿出宫很方便。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叶儿还是小心了些，只不过有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狄府。


    狄仁杰书房。


    苏无名正在给狄仁杰煮茶。


    “恩师，李将军是不是去尉迟镇雄将军府了？”苏无名将煮好的茶端上来。


    “是啊，今日陛下任命尉迟镇雄为雍州边军大将军，为师让李将军去府中祝贺一下。”狄仁杰微微一笑。


    “恩师，尉迟镇雄能出任雍州边军大将军，完全是恩师向陛下推荐的功劳，为什么不是他来狄府谢恩，而是李将军去尉迟府祝贺？”苏无名虽年纪小，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


    “为师推荐尉迟镇雄担任雍州边军大将军，完全是为了给国家推荐人才，没有其他意思；再说尉迟将军也不知道是为师推荐的，尉迟一家满门忠烈，李将军前去祝贺没有不妥。”狄仁杰抿了一口茶。


    “无名多谢恩师教诲。”为什么抱拳致意。


    “什么人？”门外传来苏七娘的呵斥声。


    “无名，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了？”狄仁杰看了看书房外面。


    苏无名会意，快步走出书房。


    来人正是叶儿姑娘。


    “叶儿见过大统领。”看到苏七娘，叶儿连忙跪地见礼。


    苏七娘是内卫大统领，上官月是副统领，只不过苏七娘常不在内卫府，所以上官月代苏七娘行使大统领之职。


    “起来吧，叶儿，是不是找狄阁老有事？”苏七娘知道内卫不会无缘无故来狄府。


    “正是，上官统领让月儿给狄阁老带句话。”叶儿抱拳作揖。


    “叶儿姐姐，狄阁老在书房里面，你进来吧！”苏无名向叶儿招手。


    叶儿进入狄仁杰书房。


    “叶儿拜见狄阁老。”叶儿抱拳作揖。


    “哦，叶儿姑娘免礼。”狄仁杰摆摆手。


    “上官统领让叶儿给狄阁老带句话，她说，白舍人抓住了，就关在内卫府。”叶儿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只负责传话。


    “哦！太好了，辛苦叶儿姑娘了，你先回去向上官统领复命吧！”狄仁杰点点头。


    众人都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狄仁杰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白舍人被抓，或许能查到不一样的秘密。


    为了不惊动宫中其他人，狄仁杰决定前往内卫府审查白舍人。


    内卫府暗室。


    狄仁杰示意上官月揭开蒙在宫女子墨眼睛上的黑布。


    “狄阁老、上官统领？”子墨是宫女，所以她见过狄仁杰和上官月。


    “本阁是叫你子墨还是叫你白舍人呢？”狄仁杰和颜悦色。


    “奴婢名叫子墨，不明白狄阁老说什么。”子墨低下头小声说道。


    “白舍人，在狄阁老面前不要狡辩，没有证据本统领不会抓你。”上官月拍了下桌子。


    “上官统领，莫要吓到了白舍人。”狄仁杰摆摆手，示意上官月安静。


    “是！狄阁老。”上官月抱拳致意。


    “白舍人，你是高力士高公公亲自挑选去太子府的人，而你现在的身份是内侍省内仆局秉烛侍女，你们监司是高有才高公公是不是？”狄仁杰来之前就了解了子墨的具体情况。


    “回狄阁老话，子墨是在内仆局任秉烛侍女，但是一直就在内仆局，从未去过太子府，更不知道什么白舍人。”子墨虽是宫女却也有些见识，居然临危不乱。


    “白舍人，想必高公公最清楚你的身份，要不本阁将高公公请来，让他看看你到底是白舍人还是子墨。”狄仁杰猜测白舍人和子墨都是高力士人，但是高力士并不知道子墨就是偷宫中曼陀罗香之人。


    子墨一定有其他身份。


    有点可以确定，白舍人离开太子府再回到宫中藏匿，一定是奉了太子府的命令，否则她不可能在宫中待得下来。


    “白舍人，你休想抵赖，内卫在内仆局后院的古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的子墨，你是假冒子墨的白舍人”上官月一把将“子墨”脸上的面皮撕下来。


    面皮下面是另一张脸。


    “白舍人，你还有何话可说？”狄仁杰冷冷的看着“子墨”。


    “没错，我就是白舍人。”白舍人终于承认了。


    “你为何要害死子墨姑娘，又代替她在内仆局，是何目的？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内卫府的刑罚你一定受不了。”狄仁杰神色冷峻起来。


    对待恶人，狄仁杰没有那么多菩萨心肠。


    “世人皆言狄阁老无所不能，狄阁老可否推断一下小女子这么做的目的？”白舍人早已经没有了子墨怯生生的模样。


    “嗯，既然白舍人想听，本阁就推断一下：你与子墨有两重身份，你们表面上高公公的人，其实你们真正的身份是太子府的人，这曼陀罗香就是子墨从内仆局偷出来给你的；后来太子府发生迷香和女儿红案，太子府怕本阁查出真相，就连夜让李当心用马车将你送出了太子府，于是，你回到了宫中，但是你不能以白舍人的身份出现在宫中，所以你杀了子墨，并且代替了她，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白舍人的身份掩盖了。”狄仁杰娓娓道来就好像亲眼见到过一般。


    白舍人脸色大变。


    的确是这样。


    “狄阁老果然名不虚传！”白舍人赞道。


    “好了，你可以说了，你为什么取代子墨留在宫中？目的是什么？”狄仁杰看了看白舍人。


    “小女子若是说了实情，狄阁老可否放小女子一条生路？若狄阁老同意，小女子必定全盘托出，若狄阁老不答应，反正是一死，小女子何必出卖别人。”白舍人开始与狄仁杰谈条件。


    “大胆白舍人，你居然敢向狄阁老谈条件。”上官月上前拔出剑指着白舍人。


    白舍人眼睛一闭，没有搭理上官月。


    “好，你若如实交代，本阁保你性命无忧。”狄仁杰点点头。


    “既然狄阁老答应了，小女子便如实…”白舍人突然掐住自己喉咙。


    “白舍人…”狄仁杰发现情况不对。


    “公…公…”白舍人松开手，头一歪，双眼圆睁，眼角发红，没了气息。


    “又是女儿红毒！”狄仁杰查看了白舍人的死状，与秀儿、非凡大师、武千秋父子的死状一样。


    “女儿红毒？”上官月闻言一惊。


    “上官统领掌管内卫，自然听过女儿红毒。”狄仁杰点点头。


    “可是这种毒药，陛下早就交给高公公管理了，其他人根本拿不到。”上官月说道。


    狄仁杰陷入沉思。


    “不好，上官统领，快去将内侍监郭攸之找来，有人要杀他。”狄仁杰想到与太子府还有关联的人就是郭攸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