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想想那些五六十岁的内阁大臣,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管他叫殿下,私底下有点儿什么事,想亲近亲近的时候,就学着杭云散的叫法,称呼他为“爸爸”。说实话,时砚当时是真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可这鸡皮疙瘩掉了也没法儿,时砚只能咬牙认了,从心底里催眠自己,这就是一个表示亲近的称呼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要不然怎么办?直接告诉大家:爸爸等于父亲?怕不是想玩完!对此杭云散还有些小不开心呢:“真是一群学舌精,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咱们私底下的称呼!”罢了,杭云散还是想跟时砚说说他最近的成果,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时砚下手,手舞足蹈的:“爸爸,经过好几年的努力,谢朝舟终于成功打入了刑部大牢最里间的那几间牢房,和里面的人取得了联系。”时砚点头:“处理干净没有?别让人怀疑。”杭云散嘿嘿一笑:“保证再干净没有了,因为刑部那边我根本就没让自己人插手,谢朝舟是真能耐,他真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刑部去了。这事儿千真万确,谁查都是这么个结果。”时砚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二百五,心想刑部都被人渗透了,你还为能坑到谢朝舟开心呢?咋这么二百五呢?心里记下这事儿,就听杭云散拍着大腿激动道:“您猜猜他千辛万苦打入刑部内部,从宝音那里做了什么交易?”时砚:“嗯?”“啊呀,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我就知道那老小子不老实,这几年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果然,他从宝音那里用宝音的自由,换了能让人长生不老的折仙功法呢!”杭云散将“长生不老”说的十分重,时砚明白他什么意思,这是幸灾乐祸呢。外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折仙功法的本质是什么,他们只知道,皇帝和太子将极北之地的人抓回来,一直神神秘秘的将人关在刑部里面,一关就是好几年,也不见有什么动静,肯定是那群人身上有什么皇帝想知道的秘密还没掏出来呢,可见大家一开始的猜想是对的。因此让人更加眼馋了。这些年打那里主意的从来就没少过,只不过都没成功罢了,谢朝舟还是这些年来的第一人,确实有几分能耐。很快,时砚收到消息,在谢朝舟将那里打开了一个口子之后,紧接着,宗持剑夫妻也钻进了套子。这次夫妻二人选定的交易对象却是长老,时砚没让人阻止,只说盯着别处岔子就成。因为就算他不亲眼所见,也能想象到,长老和这夫妻二人做的交易,除了折仙功法别无其他,现在不管是谁进了那里,能得到的也只有折仙功法。里面的几人对外面的人并未存什么好意,有好东西也不会给,折仙功法虽然能让人走火入魔,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天赋平常的话,练到走火入魔怎么着也得有个三五年功夫才成。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而宗家这对夫妻,将交换来的折仙功法自个儿没舍得练,直接交给了他们的小儿子宗时隐。那个天赋不佳,人也没姐姐宗时香聪慧,自幼跟在姐姐身后的宗时隐,这些年在父母的帮助下,于京中开了一家镖局,靠给人走镖赚些辛苦钱。这几年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江湖上都十分平静,治安好了许多,走镖的风险不大,倒也过的不错。但到底不够体面,宗家夫妻的意思是这样:“这几年江湖上是越来越没油水了,被你姐夫给管辖的喘不过气儿,只要有个出头的,很快便会被镇武司收编,成为朝廷正儿八经的武职官员。既然如此,咱们也没必要多此一举,等儿子你将这上面的功法都练会了,怎么着也能是个二流高手,到时候直接在你姐夫的镇武司挂个职,成为朝廷官员。每月都领俸禄,也不用拼死拼活。若是你自己有想法,想像是杭云散那般风光,在京城人人见了面都让三分,就不能走你姐夫的路子,走他路子这辈子都爬不上去。不管怎么想的,儿子你要先自己有本事,能立住,先练着吧,其他的有爹给你想办法呢,啊?”宗时隐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以前听姐姐的,后来听姐夫的,现在听爹娘的,反正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见有人给他安排好了,他便乖乖照做。而宗家夫妻背过人,却是这样计划的:“还是要看时隐的天赋,有没有跻身一流高手的本事。若是他真有幸能成为一流高手,咱们必定是要好好为他筹谋的,不能让他在他姐夫手底下挂职。”“嗯,相公我有一个想法,咱们住在女婿家这几年,多多少少对他做的一些事也有了解,若到时候儿子真想上进,咱们不妨将他……您也知道的,女婿身份特殊,朝堂上怕是不会容许他的存在,只能一辈子在镇武司耀武扬威,想来上头的那两位对他也是除之后快的,若是让时隐将证据送上去……那……”两人这边计划的很好,觉得他们儿子手里的折仙功法是独一份儿,就算成为一流高手,那也是独一份儿的高手,走的路子与旁人都不同,必然很有竞争力。为他以后打算,已经准备开始坑了大女婿给小儿子铺路。殊不知早他们一步得到折仙功法的大女婿谢朝舟,已经将功法分享给了堂弟谢朝树。他之所以会大方分享,也是有自己打算的:“堂弟因为一开始与我亲近的关系,他们家早就放弃了他,家族的政治资源不会向他倾斜半分。加上他身有残疾,时日一长,家里人便不待见的很,因此和家里的关系日渐僵硬。也是因为这个关系,表弟在朝上不会走远,只能找个人依靠,而我,就是他最好的选择。第三嘛,自然是他养着我的孩子,天然与我亲近一层。如今放眼整个朝堂,也只有堂弟与我互相依靠,不会背叛彼此。既如此,我的,他的,关系便不大。”于是,时砚轻轻敲击桌子,总结道:“现在为止,外面练习折仙功法的便有三人,分别是宗时隐,谢朝舟,谢朝树,对吧?”杭云散点头:“目前来说如此。”一个月前,时砚将暗卫中收集管理信息的事儿交给了杭云散,表面上他是镇武司整日和谢朝舟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仗着太子势力作威作福的副指挥使。实际上,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特务头子了。但是,很快下面传上来的消息便说了:“段悠然从谢朝舟那里偷了他的功法,私下里开始练习,属下推测,她的目的应该是报仇。”时砚:“报仇?”杭云散解释:“段家,还有谢朝树。段家反复将她卖了好几次,这几年段家又被谢朝舟重用,重新抖起来了,她却从未和家里取得联系,必然是恨的。谢朝树当年虐待她,以至于被她找出机会废了根子,这些年私底下是越发变态了,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单就一样,镇武司私底下有人传说,不小心撞见过那个场景。啧,让段悠然和一群男人野合,他在旁边指导姿势……就这事儿,是个人都会想找机会杀了他的。”只不过两人都没想到,人段悠然在修炼折仙功法上属实有一套,或许是早年就被谢朝树废了一身功夫的原因,只用了短短三月时间,谢家后宅便再也关不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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