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玩音乐,大学组建过乐队。
谈吐上能看出来是个读书破万卷,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和他一比,唯一看过的书是垃圾降智小说的我仿佛小学肄业至今。
感嘆对方知识面广的同时,不免自惭形秽。
人啊,还是要多读书。
相亲啥的先放一边,交个朋友倒是挺不错的。
我从房间里出来,我妈问我和人聊得如何,我说还行,有共同话题。
她见我对人家印象不错,嘴都笑裂了,之前明明说的是「就当交个朋友」,这会儿却催我赶紧趁热打铁约出来见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主动说出来见面的。
我妈看我心事重重,也就没有再强求了。
我走的时候我妈给我带了一大堆吃的东西,箱子依旧被装得满满当当。
以前每次回国,都会带一大箱子吃的回去,后来发现无论带多少总有吃完的一天,慢慢就嫌麻烦了。
这会儿我脚都踏在祖国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了,我妈却又积极了起来。
其实她是不想让我跟许目远一起坐高铁的,但事到如今又不能反悔,只能这样了。
我妈再三提醒我一定要好好处理和许目远的关系。
我爸让我工作别太累了,注意身体,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开心更重要,有事一定和家里联繫。
两人只目送我上了电梯。
我又想起了龙应台的《目送》,的确如文中所说,父母子女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离别里渐渐往前走的。
愁云密布地下楼,就看到许目远站在石墩的地方等了,虽然不是西装了,但也好看。
他接过我手里的箱子,把一个护颈枕套到了我的脖子上。
「刚才买的,等下能睡得舒服一点。」
「谢谢......」
「你跟我谢什么??」许目远诧异地望着我,昨天我好像也说了一句谢谢。
「那该谢的总是要谢的啊。」
「没有什么该谢的,以后不用说了。」
我搞不懂一个「谢谢」而已,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谢谢」,「你好」,「对不起」这三个词可是提高社交舒适度的金卡,用好了能解决不少问题。
直到坐上高铁,我都没怎么说话,就是揣着心事跟在他后面。
坐定以后,许目远才开口问我:「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有啊。」我抬起眼,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否定了。
「还没有??你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
我没想表现得如此明显,特别是在他面前,不过好像事与愿违了。
「那是你眼瞎,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最多就是明天要上班了。」我摆摆手,换了个嫌弃的表情。
「真的?」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当然。」
随后我藉口犯困没跟他说话就把头瞥向窗户的一边闭着眼睡了一会儿。
六点多醒来的时候,就看着许目远端着两盒高铁天价盒饭走了过来。
「许目远,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他的迷惑操作一下给我气精神了。
许目远根本不理睬我的气急败坏,对着手里的盒饭介绍说:「你要吃哪个?这个是干烧虾仁的,这个是干煸牛肉的。」
「......牛肉。」
跟他气是一点用没用,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
本来就没几块虾仁,他还基本都挑给了我。
「你自己吃啊,不用给我的。」
「给你尝个味道而已。」
曾经问过好几次,得到的答案也只有同一个的问题,又在内心翻滚着,准确说是和许目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它都盘旋着。
「许目远,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
离上次问应该也有几年了,即便知晓答案,我却心存着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都不到的侥幸期盼着会有稍微不同的回答。
许目远先是侧过头看了我一会儿,眼眸深邃漆黑,喉结动了动好像要开口了,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几秒,他说的还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不是应该的吗?」
依旧是这个回答呢。
从头到尾擅自抱有期待的是我,擅自失望的也是我。
何必呢?
我在内心自嘲了几声。
明明八年前就死心了,怎么事到如今还在纠结呢?
原因也显而易见,我现在还是非常非常喜欢他啊。
明天是周一,周日晚上又第n次被喜欢的人拒绝了,也太惨了点吧。
不过我也没表白过,只能算得上被间接拒绝了。
「对了,你要写的bgm的具体要求,记得早点发给我哦。」以防自己再陷入思考的迷路,我转换了话题。
既然下了决心尽量不联繫了,虽然不太靠谱吧,但赶紧把bgm写完总归是好的。
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又把话题扯到了吃上面:「这个不着急,先想想下周末去吃啥吧。」
「???这周都还没过去,为什么就开始想下周的事情了??」我实在有点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那要早点安排嘛,定位子啥的。」许目远不以为意。
「许目远,我们打个商量,你不用请我吃饭了,直接转钱给我,ok?」
「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