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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场雨二进院

    “咔嚓!”


    伴随着道道金色闪电,炸裂的雷声响起,漫天阴云之下,豆大雨珠倾盆而落。


    这是杨灵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下雨,也是第一次看到没有太阳的天空。


    常年干旱的南域降此甘霖,不仅杨灵新奇,谱图人也极其兴奋,一个个在院中疯跑,欢呼声穿透重重雨幕,盖过风雨雷电,响彻天际。


    “鬼伽罗,你不来尝尝吗,可比咱水房的水好喝多了!”


    癞子一只手伸向檐外,接了两滴伸舌头舔了舔,闭眼咂嘴,好似品尝琼浆玉露,入喉甘甜,身心舒畅。


    “你快去玩吧,野狗招呼你数十声,嗓子都快喊哑了。”


    “那我去啦!”癞子得到杨灵摆手示意,拍着胸脯嗷嗷叫着冲进院中,很快寻着馒头,于雨中嬉戏追逐。


    杨灵坐于门槛,身旁只有年纪比较大的老钟陪伴。


    “看,鬼伽罗,那些赤着上身的都是咱十七房伽罗。”


    老钟手指连点,杨灵不住点头,笑道:


    “我家乡有句话,叫‘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说人这辈子,光着身来光着身走,谱图人之本性正是如此,而人本性,则该当如此。”


    饶是老钟阅历丰富,也没理解后半句话,思忖片刻,端详着杨灵说道:


    “我看鬼伽罗不过二十岁上下,怎地这般老成稳重?你看狗伽罗三十岁人,还似孩童雨里开怀畅饮,难道鬼伽罗的家乡经年下雨,家乡之人皆如你这般?”


    “如我这般怎样?”


    “额……”老钟一时想不出何种词能描述杨灵,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也便道:“如你这般与众不同,真真鹤立鸡群!”


    “与众不同,鹤立鸡群。”


    杨灵默默记下,拍着老钟肩膀道,“谢谢你啊钟伽罗,让我又学会两个词的发音。其实怎么讲呢,我家乡也不是天天下雨,我家乡的人……算了,不提了。”


    “对不起啊鬼伽罗,让你徒生思念,影响心情。”


    “没事。”杨灵手指院中各人,莫名说道:“其实他们都应该脱掉衣服,就像咱十七房,好好……享受这一场难得的大雨。”


    “我不太明白……”


    “我知道你不懂,但将来你肯定会懂。‘当安上了前进的发条,车轮滚滚,任谁也阻挡不了。’”


    “鬼伽罗……”


    “哈哈,不好意思,我又讲家乡话了。走吧,回房把窗帘拉开,给咱十七房换换空气。”


    杨灵说话起身,老钟连声答应,跟着回房去。


    ……


    近子时,雨停。阳光再现,独十七房光线暗沉,大伙儿齐躺于铺,兴奋之情不减,依旧聊个不停。


    野狗困倦,将满满一盆雨水端回房,喊道:“不早了不早了,都睡觉吧啊。鬼伽罗,睡前洗个脚舒服,我给你端这儿……”


    “我自己没手吗,用你端?”


    杨灵突发责难,引来众人关注。野狗很明显愣了一下,打个哈哈,“哎呀,这不就是顺手的事嘛。”


    “确实是顺手的事,但我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同时,你能做更多顺手的事,而不是因为送一个饭盆,指挥他,指挥他,让人家去送。”


    众人听杨灵此言,方才明白责难为何。


    下午饭罢,大伙儿第一次各自洗碗,没有推给房中受欺之人,即使想推也没法推,因为此前一直是杨灵鲁鲁洗碗。到了给厨房送饭盆,野狗更不能命令杨灵去送,便强迫两小弟行事。


    杨灵当时没说什么,众人也完全没当回事,没想到一场雨后,到了这会还有“教训”。


    “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野狗明显不服,心里也颇为不爽。任疯子、长毛之流更幸灾乐祸地看戏,什么狗屁伽罗组织,纸糊的灯笼都不至于这般脆弱,怎地才成立一天就上下失和?


    “狗伽罗,照做照听就是了!难道你对鬼伽罗……”


    癞子厉声相劝,杨灵抬手拦住他话头,起身下床,缓缓说道:


    “没关系,伽罗之间,有什么问题当面讲清楚。我的意思很明白,你没有问那三个字。”


    “凭什么给你端水?我都讲了啊,顺手的事嘛!”


    野狗振振有词,却看杨灵摇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一时又急又气,揉着那可怜的头发狠狠撒气。


    杨灵上前半步,握住他手腕,“你只站在自己角度问,没有站在别人角度。”


    野狗停止揉发,不太肯定地问道:


    “站在你的角度吗,‘你凭什么给我打水’?这……这我哪知道?哦,我对一个人好,还得先问对方我凭什么对你好?这不……这不有病嘛!”


    “你说对了,关键就在这里。”杨灵放开野狗,目光落到送饭盆两人身上,“只不过不是对一个人好,而是……不好。”


    “不好?”野狗顺着杨灵视线看去,恍然大悟,心里自道:


    站在他俩角度,我应该问的是,凭什么对我俩这么不好,凭什么让我俩去送?对呀,凭什么是他们俩呢?顺带手的事,我自己去送不就没这么多‘凭什么’了吗?


    一念及此,野狗肃然起敬,抱拳与杨灵道:


    “野狗受教了!”


    “我等受教!”


    众人齐坐抱拳,异口同声!杨灵笑了笑,自去洗脚。任疯子没看到好戏,撇撇嘴倒头睡去。不一会,十七房皆沉入梦乡。


    ……


    这样的日子平稳过了三天,终于到管理员换班时间,这一天也是癞子和任疯子上场日。送走二人后,杨灵与鲁鲁去往院门,早间阳光正好,陈星阑正倚墙打盹。


    杨灵可受不了这大太阳,手遮额前小声叫醒陈星阑。


    “陈哥,陈哥?”


    “又是你俩?”陈星阑睁眼就皱眉,暗道晦气,大喝让滚。杨灵忙取出几粒碎珠奉上,躬身道:


    “上次是我不懂事,这回我们有钱了,请陈哥务必收下。”


    “哼,上道了哈,这就叫有钱好办事!”


    陈星阑毫不客气收下碎珠,通过上一次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绝不能给这群谱图人好脸,所以该收的火珠半粒都不能少!


    “是是是,杨灵受教了。”


    陈星阑看杨灵还算乖觉,没再为难,打开院门放二人通行。


    二进北院,杨灵学聪明了,到西华亭驻足,踮起脚看寥涂房外动静。守卫还是那两个熟悉面孔,这就很麻烦,也看不到房内是否已换班。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杨灵决定等人出来再行计较。


    巳时初刻,红漆房传来动静,却是寥涂邻房。杨灵看着一面生红疹的中年男子关门而来,忙和鲁鲁倒退两步,再佯装缓步前行。中年男子路过华亭径直离去,杨灵刚松一口气,那中年男子忽又折回,像是落了什么东西,匆匆回房去取。


    杨灵知道那人再出来时很难解释,忙去假山暂藏,却不想绕过树木视野开阔,假山周围也有持刀守卫,见着他俩纷纷拔刀怒斥,难听至极。


    “狗杂碎,这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滚!”


    “瞎了你俩的狗眼!抬脚,滚回去,别尼玛脏了大人们赏花圣地!”


    “还不走?来来来,等老子一刀一个免费送你们上路!”


    ……


    杨灵拉着鲁鲁疾退,一不小心磕着石子,脚脖子生疼。蹲下身正揉着呢,忽听东边林子有细微说话声,如果不是身体受大蛋改造耳聪目明,还真听不清。


    “杨灵,他们没有追来,我们走吧?”


    “嘘!”杨灵示意噤声,拽着鲁鲁蹲下。


    鲁鲁体型蹲着难受,便匍匐跪地,跟着杨灵悄悄爬到隐蔽处,偷听里头谈话。


    杨灵本来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无意听到谈话的内容令他生出一丝兴趣,因此行此勾当。这时是第三人讲话,声音虽刻意压低,但能听出很生气,似乎训斥另两人。


    “都说了那个人喜欢女人,女人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妄图大计?”


    “澹台哥,我俩尽力了啊,您问问小李,我俩带着他把全城的青楼逛遍了……”


    “逛青楼?你俩可真是……绝顶聪明啊!那那那庸脂俗粉能入他眼?算了,这件事我来操办吧!”


    “不是,澹台哥,再给我俩一次机会,这次我俩懂了!”


    “懂个屁懂!”


    “真懂了澹台哥,不就是钱的事嘛。您听我说,万花阁新来一朵莲花……”


    “万花阁,万花阁,你他妈还真敢想啊!”


    “澹台哥,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不是您讲的嘛,为此大计,花点钱怎么了?”


    “花点,那是花点的问题?”


    ……


    杨灵正听得兴致勃勃,忽觉肩膀被人拍了拍,低声让鲁鲁别闹,可鲁鲁依旧拍个不停,气得他回头瞪眼,却不是鲁鲁的石头大脸,而是一袭青衫,满面红疹的那个中年人!


    坏事了!怎么是他?怎么没听到他脚步声?


    杨灵暗道不妙,讪笑着起身,还不忘偷偷摆手让鲁鲁也起来。正想着怎么狡辩呢,中年男子先作噤声,笑着请他俩退去西华亭。杨灵忙躬身点头,拉着鲁鲁暂离现场。


    到了西华亭,杨灵纠结许久,最终还是耐心等待。


    逃是逃不走的,那人去南院一问裂纹人石头人哪个房,还得被抓回去严刑拷打。与其被抓,不如静等,起码在法律上来讲这叫“自首”,可以少受点折磨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忐忑踱步的杨灵与不明所以的鲁鲁自成亭内一动一静的怪诞场景。终于中年人现身,杨灵的心也为之一沉,讲什么后悔的话无济于事,如果可以,祈求那人放过鲁鲁,给他留个全尸就好。


    “这位……先生,我有错……”


    “听我问题,你叫什么,来这儿干嘛?”中年男子左手紧攥,似握着什么东西,语速很快,像急着打发两人。


    “哦哦,裂鬼,南院十七房,来这儿申请上场。”


    杨灵不敢撒谎,他知道在面对强大数倍之敌时,诚实才有可能求得活命。


    “十七房?呵,等我找你,在此之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中年人短促发笑,随即冲红漆房大喊:


    “寥老弟,这儿有你的人,等候多时啦!”


    喊话罢,中年人匆匆离去,不多时寥房门开,出来的是廖元。杨灵心里一块大石头暂时落了地,招呼鲁鲁向寥房去。


    “狗杂碎,可算来了!”


    “大人面前怎地还是赤身裸背,成何体统!”


    两守卫怒声训斥,廖元却不记得杨灵,询问守卫何人。守卫稍作提醒,廖元总算有点印象,眯眼打量着二人,慢条斯理地问道:


    “有守卫的实力,怎地这时才来申请?”


    “回寥管理,我二人不懂规矩,因此……来得晚了些。”


    “认识钱管理?”


    “钱……”杨灵意识到廖元问得是那中年男子,立即摇头,“不认识不认识,只是碰着我俩,讲了些闲话。”


    “闲话,什么闲话?”


    “问我俩叫什么,来这儿做什么。可能……可能是觉着我俩长得丑,因此……”


    “你俩确实丑陋。”


    “是是是,生来如此,吓着管理还请……不要见怪。”


    “怎么还笨嘴拙舌的。”廖元面露鄙夷,忽话锋一转,喝问鲁鲁:“他说的是真的吗?”


    鲁鲁带着苔藓的绿眼皮眨了眨,认真回答:“是真的呀。”


    廖元这才作罢,扬了扬下巴示意杨灵掏钱。


    杨灵忙掏出烂珠袋,双手奉上,持刀守卫“噌”一把夺过,递与廖元。廖元打开一瞧,数量不少,远超两粒数,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上场,侥幸活着,十天后必须再上场。名字我会报给那边,叫什么来着?”


    “回管理,鬼伽罗,鲁鲁。”


    “什么破伽罗,滚吧!”


    廖元珠袋子一扬,转身回房。两守卫亮出兵器张牙舞爪地吓唬,杨灵只当眼瞎,拉着鲁鲁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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