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林的三个方案本质上是在询问林是否要对备选宿主这个身份保留一定的便捷更换性。


    现在的最优解未必是以后的最优解，以后的最优解未必是未来的最优解。


    林知道这一点，尽管备选宿主的身份选择起来不算困难——但林依然有些犹豫，虽说她和系统现在基本算是敲定了人选，但这件事毕竟没有过问芙蕾雅的意见。


    林有三成的把握，芙蕾雅会果断的回绝。


    “……首饰。”


    “正在生成，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对首饰类型进行定制。”


    “……不需要。”


    “【系统的戒指】已生成。”


    【系统的戒指：包裹着源代码的赝品，也可以是下一个正品。】


    系统给生成的戒指准备了一个很短的说明。这个说明是给林看的。


    就如同系统所说，这个戒指就包裹着系统的全部源代码。只要系统有需要，它就可以将戒指丢到世界之外，等它捕获到另一个世界。


    这是系统的一重希望——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既然可以这么做，为什么系统之前不做？


    别着急。


    在戒指生成完成之后，系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意识的审视。世界意识长久（以系统尺度只有一瞬间）的审视那枚戒指——危险的造物，最终世界意识得出了结论。


    本来祂会把这个造物剔除，但林接手了那个戒指之后，世界意识便不再理会这件事了。


    之前系统说过，它会用一点办法把自己和林绑定成一个个体，在世界看来，它们就是一个个体——但，之前的时候，林和系统分开了……这一次分开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却也影响了系统和林之间的绑定关系——看见自己儿子的两条腿忽然下地蹦跶，多少会意识到点什么吧——林的世界意识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祂明白了系统和主角不是同一个个体，而是两个个体。


    系统有专门的一个参数用来衡量自己和主角之间的绑定关系——为了维持这个绑定关系，系统不能明着搞一些很出格的事，比如找下一个宿主什么的。这也是系统之前没有执行这个计划的原因。


    看着手中似乎平平无奇的戒指——林忽然有点头大。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戒指……意义重大啊。


    “备选宿主……一定要是某个人吗？”想到系统说的首饰有更高的可替换性。林的脑海中生出了几个问题。


    “不需要，您只需要让这枚首饰被某人戴在身上就好了。”


    “不用担心被摧毁吗？”


    “您可以试试看这枚戒指是否有可能被摧毁。”系统的造物，虽然外在表现形式是戒指，但它更多的本质都在其他的维度，因此，这个造物是无法被以常规手段摧毁的。


    “……只要不被丢掉就可以了吧——嘶，要不还是换个形式吧。戒指——会有点麻烦。”


    戒指，自己给某位萌娘送个戒指——其他萌娘要炸锅的。到时候背锅的就是林了。


    “好的。”系统对外形重新编写，随后那个戒指变成了一条手链。


    “嗯。我能戴吗？”林问道。自己戴上会成为双倍的主角吗？显然不会，但为了避免出问题，林还是询问了一下这件事。


    “可以。”


    于是林戴上了那条手链，手链自动贴合了林的手腕。


    各色看不出来材质的宝石（等等，颜色也……看不出来）缀在一起，看起来很漂亮。


    “……之后转交给芙蕾雅吧。”林点了点头，随后把手链放进口袋里。


    和系统的交易差不多就达成了——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话题了。


    “模拟世界里的状况。还有有关你的教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我打算先把第二赛季的东西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说。”林一边思考一边对系统说着。


    “……依照与您交易的内容，系统接下来会向您开放所有的系统功能。并且，系统每次启用行动之前都会征得您的同意。”系统如此说着。


    “这不是我们交易的内容，系统，我要的是，让你放弃其他一切可能性，转而听我指挥……不过这件事不重要，模拟世界——主角的权力，还有有关你的教程——我们一件件事来做就是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嗯，——第二赛季第几天？”


    “第二天。”


    “周二啊……先让我进入一次模拟世界。但，我要保留一部分意识在模拟世界外。”


    林首先把自己的重点放在了模拟世界上，进入了模拟世界之后，林稍微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大概就类似于主角在鏖战之后战胜了敌人，但是同时也昏迷了的剧情走向，林进入模拟世界之后，她的身体直接出现在了某某城内。


    找到翠木，理了理现在的情况之后，林得到了一个情报——在模拟世界的剧情中，天穹之上不知为何降下了紫火，那些紫火在某某城外各处落下，点燃了大片大片的郊野。


    林当时所在的位置好巧不巧的就是紫火落下的位置之一。


    ——不过听到这里，林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某某城？


    模拟世界里的自己……她记得自己离开模拟世界自己是在城里的……


    沉默了片刻，林打算略过这个话题。但系统在这个时候出声道：“尊敬的宿主，系统可以解答您的疑惑。或者，为您的思考补充更多的信息。”


    “什么信息？”


    “从您的视角来看，您在离开了模拟世界之后，您在模拟世界中的分身应当处于某某城内——但实际上。您的身体确实处在某某城内，在您重新登入模拟世界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是因为随机效应的影响？”随机效应能召唤来末世的紫火雨，自然也能把自己的身体换个位置。这个解释，很合理。


    “您可以这样认为，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下判断。”系统如此说。


    林皱了下眉，系统又在说这种含糊的说辞了——不过下一刻，她想到自己已经和系统达成了交易。系统现在应该……


    “尊敬的宿主，系统已经为您说明了所有重要的信息。您……【可以】这样认为，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下判断。”


    解释权。主角的权力就是解释世界内发生的一切的权力——这个权力仅次于小说作者本人。


    但系统不会这么说——嗯，啊，应该是它的协议固定了表达的方式。它不会用直接叙述的方式表达和阐述什么东西。


    因为直接叙述就意味着承认，而承认这一点就意味着林以后在面对其他世界的时候——也要面对其他享有本特权的主角。（还是很公平的吧！）


    顺便一提，旁白的直接叙述算作主角的直接叙述（真要算的话，旁白的权限应该更高一点……？作者本人＞旁白＞主角？）


    但这个就属于pvp的内容了。


    林听着系统所说的话：‘可以……系统在暗示吗？可以……，可以做某种事……权力——主角的权力？’林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因此明白了蝶凰曾经告诉她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