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浩这些心思，这会没法说 。只能先把话题岔开。在后续的合作展开之后再慢慢沟通了。


    徐鹏飞和丁晟及浪潮的几位领导层都有些失望。尤其是徐鹏飞和丁晟，他们收到了好多招投标的消息。但是都由于系统的问题而被拦在了门外。个中失落。属实不轻。


    lx拿着一个换皮的bm ，就能堂而皇之的参与衙门口的招标。而且价格甚至比bm本身的产品还高。除了他那华资企业的名头之外，lx特制的系统也是重要原因。


    浪潮不是没有搞过自研专属于自己的服务器系统。可是一方面效果不如市面上现成的。另外一方面，就是自己的大客户：各地的isp的机房有些抵触。


    如果用上了浪潮自己的服务器系统，自己还怎么收系统维护的服务费？我不收，他不收，拿什么孝敬领导？


    所以，自研系统和国外系统之间的差距就被无限放大了。时间一长，浪潮也放弃了这条路。但是徐鹏飞知道，这条路是必须要走通的。


    之前因为客户群体过于单一，基本就是各地isp的机房，各地的isp“不约而同”的一抵制，浪潮销售口的压力非常大，徐鹏飞也不得不先搁置了这个想法。但是并没有死心。


    至于丁晟，虽然是销售口的。但是也是懂技术的。他自然知道这样一个成熟稳定的系统意味着什么。至于为什么他知道这个系统成熟稳定？


    不成熟不稳定的系统，浩渺敢拿几个亿的订单来玩？要知道这批设备，浩渺明确表示不需要oem的系统软件，从而把这部分的费用要扣除下来的。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系统有信心，谁敢这么玩？


    可是颜浩一说话，宋桥和区兆飞都不提这茬了。这让丁晟很是难受。原本谈成大单的喜悦也消散了七八成。


    不能说丁晟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拿下几个亿的单子还不知足。照理说，作为一家国企的高层，拿下几个亿的大单已经是最开心的事情了，面子里子全都有了。


    丁晟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情绪完全是因为他真的把浪潮这家企业当成事业来做。所以才会有些低落。


    就好像一个人在浑水里摸索，好不容易看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喜出望外之下结果一个浪打来，水里复归一片混沌。要找的东西也下落不明。那份心情，的确不怎么美妙。


    宋桥察觉到了丁晟的情绪，主动举杯跟丁晟碰了一个。


    “我们来你们这，还是他自己交待的。我们在黛儿只待了1天不到。在你们这可是足足待了7天。不要急，我估计他有他的考虑。反正你们接下来产能已经被我们锁死了。急也没用。时间还长，慢慢等吧。喝酒。“


    宋桥一语点醒丁晟。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既然颜浩掌握的订单，那肯定也是关系相当密切的人。那么浪潮这会上不上这套系统也没啥区别。反正合同签订之后，整个厂里一年多的产能完全被 锁定了。也腾不出手去忙活那些招投标的事。


    除非，扩产能！


    想明白这些，丁晟拉着徐鹏飞一阵嘀咕。二人 的脸色一下子就好看多了。


    苏澄眼看着自己老公的情绪坐过山车。觉得很纳闷。


    明明他说让自己打听的另外一部分订单，颜浩已经自己抛出来了。本来还兴高采烈的，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低落？


    可是这会苏澄又不好多问。尤其是知道颜浩居然才是浩渺那边话语权最大的人后，更加谨慎了。


    “小颜总，你们公司的人都好年轻啊，那位宋总看起来也就35不到吧？”


    “老宋算是公司年纪比较大的，好像今年32了吧？“ 颜浩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老宋进公司 的时候27还是28来着。


    ”不会吧。这么年轻？“ 苏澄都不敢相信。这一帮人平均年纪有没有30？不算颜浩这个异类！


    ‘他老相。老相。其实他女儿都才3岁还是4岁来着。这都已经遥遥领先了。公司里好多人都还打着光棍没结婚的。“ 颜浩指着宋桥说到。


    “这个，村里首富，他家在村里说一不二。建了村里最大的别墅。”


    “这个，鹏城包租公，拿了工资奖金就是买楼。听说已经买了十几套了。每个月收房租都收到手软”


    “这个，技术怪咖，家里据说被他改造成了全屋弱智家居。他一打呼噜，卧室的灯就一亮一灭一亮一灭的搞一整晚。……”


    “这个……重度桑拿爱好者，据说家里的会员卡都放满一抽屉了。这次来泉城也不知道办没办新的。“


    “办了办了，那天11多回酒店他还去了趟会所。“


    被人掀了老底的那位不干了。“你跟老子一起去的，你还好意思说？”


    浩渺的人开始自爆，浪潮的人是有几分尴尬的。毕竟两家单位的性质不一样。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可是浩渺这帮子，不但说，还当着老板的面。简直是成何体统。可是这事很明显颜浩一清二楚，而且当事人那位“浴黄大帝”也并不藏着掖着。并不顾忌颜浩知道。


    浪潮的人暗自 羡慕浩渺的工作氛围。简直是太轻松了。不像自己，做起事来，瞻前顾后，算无遗策才行。否则哪里惹到领导不高兴，好事也成了坏事。


    但是丁晟却是品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首先，从浩渺的权利架构来说。颜浩毫无疑问 是独一档。但是从之前宋桥的说法来看，即便是颜浩，也要守规矩。所以才会有“与浩渺的无关。”这句话，让宋桥几人放弃了抵抗。言外之意如果是浩渺内部的需求。那么宋桥他们是有权决定成败的。


    其次从宋桥的只言片语，丁晟推断出浩渺的主要执行层面的权力都在那个“执委会”。而且还是按月轮班制的。所以宋桥才会说“这个月不是我轮值” 。加上宋桥说的差2票，那么这个机构的人数不会低于10人。


    最后，即便是“执委会”成员，很明显也是要干活的。并不是完全脱产做管理。好比这几天累成狗的区兆飞。脸上的油刮下来都能炒菜了。这放到浪潮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领导就是领导，怎么可能上产线打螺丝或者是到处去跑业务。事情都安排手下人去做就好了。


    丁晟对浩渺的管理模式充满了好奇。以后开展合作，一定要多跑去鹏城看看。倒不是说丁晟想要“以下克上”改变什么。但是多了解一些浩渺的优点，汲取这些优点为浪潮这样的国企注入活力也是好的。


    随着宋桥第一个表演人体高压水枪拉开了序幕，饭局也进入了尾声。紧接着区兆飞，孙耀威都一个接一个的，要么抱着垃圾桶吐，要么扭过身趴在椅背上吐。


    已是强弩之末的颜浩眼见旁边的大姐居然一脸轻松，似乎对这场景司空见惯了。还细心的帮颜浩数了数人头“小颜总，你看哈，1 2 3 4……8。全趴下了。刚才吐了3个，分别是宋总，区总，孙总。那位陈总估计已经在嗓子眼了。剩下几位估计也差不离了。“


    话还没说完，陈洋猛的一个挺身就要往洗手间走。不过很可惜，走到半路就喷了。宋桥3人居然红着眼睛鼓掌叫好。


    要丢人，就一起丢。谁也别体面。


    “咯咯咯咯，我就说吧。刚才我就看他一直在往肚里咽口水呢。”苏澄笑道。


    颜浩是服气了。这位大姐自从自己“悬赏”一挂上。那可是端着杯打了2圈围子的。她一个人起码喝下去一斤半。居然还耳聪目明，连谁吐了，谁要吐了这种细节都清清楚楚。


    恐怖如斯。


    “不知道雪旎那丫头跟她谁厉害。下次把雪旎带上试试。” 颜浩脑子里冒出最后一个念头后就人事不知了。


    回鹏城的飞机上，除了浩渺的一群人，还有丁晟和他的1个助理。徐鹏飞因为有个信产部的会议要开，所以签约的事情交给了丁晟。为了表示对这次签约的重视，还给丁晟挂了个集团副总的衔。


    出了机场，丁晟发现浩渺的人居然都不见了。就剩下宋桥一个人一脸苦大仇深的陪着自己两人。就连颜浩都不见了。


    “宋总……他们人呢？” 丁晟环顾四周愣是没找到人。


    “跑了。“ 宋桥淡淡的说到。


    “跑了？” 丁晟不理解。跑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都回家了。有的急着回家吃饭，有的急着回家打游戏。等下把你们交给公司的人，我也跑了。“ 宋桥指了指往这边走来的一男一女。女的走在前面，男的跟在后面。


    女孩走近后跟宋桥打招呼。


    “宋哥，辛苦了。“


    “小萧，这位是浪潮集团的丁总，这两位是他的同事。后面签约的事情，你负责跟进。相关的流程已经走完了。小浩那狗东西已经跑了。具体的你问老杜。”宋桥笑骂道


    “好的宋哥，你快回家带女儿吧。你给她带了什么礼物没？” 萧潇仿佛对宋桥的粗口习以为常了。压根就没任何表示。


    “那肯定的。” 宋桥拍了拍自己的旅行箱。然后扭头就走了。


    丁晟2人都看傻了。感觉自己跟猪仔似的被过了一道手。


    “各位好，我是浩渺综合部的萧潇，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先带各位去酒店办理入住。各位请跟我来。” 萧潇笑着说到，顺手接过了二人的行李箱。交给了身后的男子。


    丁晟二人只能跟上。到了一辆s500前。男子放行李，萧潇则是拉开车门请丁晟二人上车。


    丁晟接过萧潇递过来的马蹄爽喝了一口感觉相当解渴，暑气一下子就退散了不少。


    “萧潇，我们的行程，贵司这边是怎么安排的？”


    “唔，是这样的丁总。我们等下去酒店，先办理入驻，酒店内有4家不同风味的餐厅，您二位想吃什么都可以记在房间的账上。晚上你们有哪里想去逛逛的，联系这位司机大哥李哥就好。明天上午我们会来接您二位去公司。签约过程大概几分钟就可以的。酒店我们先订了7天的。剩下的时间看您这边有什么想法。想去附近或者周边哪里玩，都可以的。“


    萧潇话刚说完，司机大哥就伸手递过来一张卡片。丁晟接过来一看，卡片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别的什么都没有。


    “另外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沟通也可以找我。“


    丁晟接过来一看，跟之前司机的不一样。上面有完整的抬头。和职务。


    这就很奇怪了。两边居然不是统一样式的名片。


    到了酒店，萧潇帮丁晟两人办理好入住后，就告辞了。丁晟和助理一人拿着一间房卡就进了电梯。


    “丁总，这家公司真排场。刚才我看了，这酒店的客房一晚上不会低于800.这还一人一间呢。而且还是连续7天。啧啧。真是有钱。“


    “哪那么多废话。待会好好休息一下，晚点去楼下吃饭。吃完饭咱们出去转转。”


    “咱们去哪”


    “华强”


    “晚上也去？”


    “我约了人。”


    傍晚，丁晟带着助理到酒店里的粤菜馆吃了一顿正宗的粤菜。两人都吃得松了两节皮带。心满意足的叫来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拿来账单一算，两人一顿饭造了一千六百多。丁晟犹豫半天正打算掏钱。助理直接把房卡 递过去了。


    服务员接过房卡去滴了下，然后拿来一张单让助理签字。


    丁晟见滴都滴了。也没多说什么。心想后面还是去外面吃好了。不然照这个架势，7天时间伙食费不得小两万？


    出来酒店大门，本想到路边拦一台出租。结果助理小王眼尖一下就瞧见了停在门口停车位上的大奔。不过车上没人。


    “丁总，你看，那是不是下午接咱们的车？”


    丁晟一看，可不就是。那既然人家车都在这等着了。自己也就没必要矫情了。翻出卡片拨了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丁先生是要用车吗？”


    “是的，李先生，现在方便吗？我们想出去一趟。”


    “好的，我马上过来。”


    丁晟和小王烟刚点上吸了2口，结果就听到车锁响了。抬头一看，一个男子拿着钥匙正朝这边走来。但是却不是下午接人的那位。看着还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