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语气中夹枪带棒,可脸上却是含着笑的。
她这般,萧然却是有些心疼,而景驷却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撇了撇唇,那张招人的脸上布满了不大愉快的神色:“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两个人可是在这外面等了四个时辰,这期间手底下的人都过来送了好几次饭,可想着你也没吃,我们便也陪你一同饿着,这把好意你不心领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倒打一耙说我们二人思想不纯呢?”
“我这也不是做手术做久了脑袋有些昏,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忍不住想要说话来调侃你们二人一番嘛。”
她说完后说回自己撑着门框的手,转而换成大半个身子靠在上面,随即低垂下脑袋揉着自己的手腕:“找个人在这屋子里来守着,等他们两个人醒来之后再通知我,眼下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解决温饱问题吧。”
她肚子说不上饿,可是这一双手却是酸软的很,若是不再按摩按摩,只怕明日她手都抬不起来了。
再者,现在除了吃饭之外,她也确实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了。
“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
景驷说完之后说完之后捂了捂肚子,又微微侧过头挑着眉看着萧然,他略微拉高了几分声音:“怎么?萧公子莫非还不饿,要在这外面守着你那个表弟?若真的是这样,我可就和徐宁去吃烧鹅了,咱们新挖来的这个大厨手艺可是非常不错的。”
萧然抬起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滑着自己的轮椅先往前走了。
徐宁瞧着他这般的动作,一时之间也摸不太准,他们二人这些日子也没吵架,进手术室之前萧然还交代了她一些话,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二人之间也算得上是和睦相处。
怎么突然会变成这般模样?莫非是在这四个时辰之内,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疑惑地下了楼梯走到景驷的旁边,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疑惑的问道:“他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谁知道呢?”景驷耸了耸肩,“和我在这外面待了四个时辰一直都还挺正常的,我刚才还和他说了一些事,那个时候都还好好的,罢了罢了,眼下咱们两个人在这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他若真的是心里不愉快,眼下也不会告诉我们。”
“至于你的手……”他画风一转,眸光却是移到了徐宁的手腕上,“这四个时辰,又费脑袋又费手的,我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好奇,你这个手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你就拿着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玩意儿在人身上割割划划,就能救了人的命呢?”
“好奇啊。”徐宁笑着伸出胳膊搭在景驷的肩上,瞧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的疑惑,非常玩味的抿唇笑着,随后啧道,“好奇我也不能告诉你啊,这种本事毕竟是我自个用来吃饭的,自然是要悄悄的收着,不过你若是愿意拜我为师跟着我学习医术的话,我自然是不会藏拙,到底是我的徒弟,师父自然是疼你。”
景驷闻言之后忍不住的冷哼一声,把她的胳膊从自己的肩上移了下去,随即嗤道:“大可不必。”
“果然人都是吃不得亏的,我不过口头上占了你一点便宜,你的脸色就转得这么快,也幸好我也就是口头上占着,否则真的从你身上抢了个什么玩意儿去,你不非得扛着大刀来找我麻烦?”
说完就满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还是快些吧,不然待会儿你说的那个烧鹅全部都被肖然给吃干净了,那我们二人饿着肚子在这岂不是平白的浪费时间?”
也别怪她口味重,徐宁确实是喜欢吃这些较为油腻的东西,特别是五花肉格外得她的心意。
那玩意儿,吃上一口之后心里面的那种感觉是不能够和旁人说道的。
也幸好是吃饭的地方距离她动手术的地方很近,同样也是在西花园这边的一个凉亭处,萧然看上去应该也是刚到这里不久。
他手里执着一壶酒,慢条斯理的给面前的三个杯子分别倒了之后放到它们原来的位置上去。
然后又看了一眼慢慢走过来的徐宁,夹起筷子往一个空着的碟子里放了一只鹅腿,他声音清淡,听不出来他此间的情绪:“吃只鹅腿,给你补补力气。”
“谢谢了。”
徐宁落座之后看着萧然的神情,那般清淡的模样,叫她心中此刻有些说不出来的憋闷,以至于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