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对徐宁说的话并没有反对,但其中的道理也不尽是如此:“他们小打小闹的我管不着,但是眼下是多事之秋,如果因为他们个人的事情而影响到了我的大局,那我也就不能冷眼相看了。”
说罢微笑着瞧着徐宁:“这件事情你不要管,待我腿上的伤基本愈合之后,咱们就准备下山的事情,到时候再做你说的那个复健,不过这些日子还要劳烦于你多多照顾我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般客气的话。”徐宁摇头,并没有把在这山上的事情放在心中,“从前在平阳县的时候我去坐诊,家中的大大小小都是交给你一个人处理,此刻也算是你我互换身份,果真老天爷都是公平的,不会叫一个人一直享福。”
很是舒服的耸了耸肩,她又是微笑道:“等你能够站起来那一日,我必然会敲锣打鼓,摆上五桌十桌的宴席,这是你的大事,同样也是我的大事。”
“好。”
萧然失笑,他瞧着她眼中的星星,忍不住的伸出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他瞧着徐宁饱满的额头,又瞧着她脸上的那些疤痕,此刻见着它们一条条纵横分布完全没有规律,却又是觉得可爱的很。
“你别把目光总是落在我脸上的这些疤上,我如今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把它们去除掉。”
一感受到他投过来的熟悉的目光,徐宁就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手:“我还有一桩非常正经的事情要问你,白家和林府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还有林纾背后的皇贵妃,她既然只有两个女儿,那么本来在继承皇位这件事情上就无望,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是好好的待你,即使是害怕你的母亲同你一起进宫最后影响到她的地位,那矛头也应该是指着你母亲一个人,为何当初刺杀之时,也未曾想过要放过你呢?”
萧然的母亲一同进宫,可以理解为萧然登基之后,会封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太后,而皇贵妃只有女儿,最后便也只能混的一个太妃的结局。
虽说太后和太妃仅一字之差,但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
只是即使如此,她守着两个女儿也完全没有用,就算我朝对女子再为宽容,也万万没有女子当皇帝的道理。
那朝堂上的言官,和着守了数千年的封建礼教,绝不会被一两个人就撼动,就好比武则天,那也是在两个皇帝的蹉跎之下熬出来的。
“因为她就是想要捧他的两个女儿做女帝,亦或者说,想要在宗室之中挑选一个京城人为太子。”
萧然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说,将一个外面的皇子带回来奉为至尊好,还是挑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随时都可以拿捏在手中的傀儡皇帝好呢?”
“可宗室之中,大多数的男子都有自个儿家里的爵位要继承,稍微有本事一些的,怎么会愿意去拿给别人当成傀儡?”
徐宁大概明白了萧然的意思,不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皇贵妃来处理,也会费上许多的力气,况且如今皇帝还在位,他满门心思想着的都是萧然继承自己的位置,应当是不会轻易答应皇贵妃从宗室之中挑选人。
“所以眼下。”萧然蹙眉,“我得到的消息,是皇贵妃和林纾两个人勾结在一起,林纾背后的寒门子弟愿意成为皇贵妃的助力,而前者许诺给他的,也是待她自己登上太后之位之后,帮助林纾成为朝堂第一人。”
“若是这般,那你此刻所面临的局面确实是很复杂,但是你可曾想过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皇帝,他虽然呆在宫内,可应当不是聋哑之辈。”
徐宁想起了那个被刺杀之后就一直蜷缩在深宫的皇帝,其实对他这般的人,自己是多少有些不齿的。
身居高位,享数年荣华,却在一朝风雨来临之际,毫无抵抗之心,仍想躲避在他人身后,无论好坏,最后都能接受,哪怕是自己的安逸生活,是踏着别人的骨肉而上的。
“告诉他又有何用?”萧然不屑,“他若真的是个有担当之辈,也就不会那么多年都被皇贵妃拿捏在手中,而我朝这数十年来也绝对不会国力停滞不前,有一桩事只怕你不知道,从前臣服于我朝的两个国家,在去年都已经停止了朝贡,而他们于去年皇帝的万寿宴上,都未曾送来贺礼,其国书上言之凿凿,说是如今三国地位相当,应该是我国在他们两个皇帝寿宴之时先行送礼,如此这般才算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