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徐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从空间掏出一把手术刀握在手里,慢慢的向门口移去。
总不可能是有人三更半夜又想来她家偷东西。可就算是小偷,也完全没有道理偷完东西后还要敲门,引起他们的注意吧。
徐宁眼底杀意乍现,她站在门边,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影。
“徐宁。”
萧然的声音在外响起,他的语气颇有几分着急:“能否帮我救个人?”
徐宁将手术刀放回空间,然后拉开了门,此刻一个穿着夜行服的男子躺在地上,他的手臂中了箭,而且箭上有毒。
“他中毒了。”徐宁蹲下身子看着他发紫的唇瓣,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神医的徒弟,于是转换脸色,回过身有些忐忑的看着萧然,“我师父教过我一些医术,可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救他。”
徐宁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就自暴,但是这个人的伤看起来很是严重,特别是手臂上中的那支箭。
一般的箭都是直接刺破血肉之后差不多是九十度,会微微向下倾斜,但是这个黑衣人不一样,箭是直接斜插进去的。
若是如此,很有可能是这支箭有倒钩,在刺破血肉的同时抓紧了周围的血肉,如果贸然拔出来的话,创口会变得很大。
那么这个黑衣人,基本上是活不了了。
她思索着该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这个黑衣人救下来,而且箭上还有毒。
突然想起那突然出现的潭水,徐宁抬眸道:“我师父之前给了我一种药,可以抑制这世间大部分的毒,我先给他喝下,至于手臂上的这支箭,我没有把握能够把它拔出来。”
说完之后就回到房间,她故意在自己的盒子当中翻,其实是用意念把潭水装到木屋中的一只试管里,然后拿了出来喂给黑衣人喝下。
她看着萧然的脸色,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瞧见萧然失态,想被面前的这个黑衣人对他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徐宁。”萧然伸手拉着她的袖子,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我相信你,你不是说医者和病人之间要互相信任吗?我相信你他也相信你,所以,把这只箭拔出来吧。”
“萧然。”徐宁恢复了一个大夫的冷静,“我可以试一下,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箭的特殊之处在哪,待会儿你来拔箭,我手上力度不够,但是你必须要注意,在你剑拔出来的一瞬间,我会将我特制的止血粉末涂上去,然后迅速将他的伤口缝合。”
徐宁只能先采取这样的手段了:“这箭上面带着的倒钩创口会很大,所以说你的这个朋友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出血过多,风险很大,你能承担得起吗?”
“可以。”萧然点头,他恍若神人般俊美的面容上此刻所有的焦虑全部退去,留下来的只有镇定,“你的师父是神医,而我相信你。”
徐宁这辈子和上辈子加在一起听见过很多句我相信你,她自己也和很多人强调过互相信任的重要性,可是没有一句叫她此刻心情如此复杂。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萧然,还有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徐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了,你守在我的房间门口,没有听到我叫你进来,就不要进来。”
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个男人移到书房的软榻上,然后关上了房门。
她取出最大剂量的麻醉剂打入了黑衣人的身体,他现在陷入昏迷当中是因为失血和中毒,可是潭水已经化去了他身体里的大部分毒性,所以没过多久他就能够暂时的苏醒一阵。
况且待会取箭的时候,徐宁不能保证黑衣人一定不会醒过来,而且人体在极度疼痛之时身体会发生痉挛,所以此刻,麻醉剂是最好的选择。
等待麻醉剂发挥作用的时候,徐宁用空间里的医疗设备扫描了黑衣人现在的身体体征。
“大量失血……”
她看着结果,这个黑衣人的身体倒是健康,不过现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他的身体失血,徐宁刺破自己的手指进入空间检测。
也不知是这个男人运气好还是自己运气不好,他们两个人的血型刚好都是o型,正好避免了术后血型互相排斥。
她深吸一口气,确定麻醉剂发挥作用之后用医用剪刀把箭剪断,然后确定了箭头的位置之后用手术刀把受伤的范围划大,小心翼翼的挖出箭头。
她全程都没有碰到倒刺,并且直接用手术刀把倒刺相连的肉割去。
带血的医用棉布一块一块的从伤口取出,徐宁终于把箭头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