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腿一软,当时就跪下了:“主子……”
“原来你还记得,爷是你的主子。”青年眸色越发冰冷。
徐太医重重地磕了个头。医者父母心,皇家忌讳双生子,可无论规矩如何,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心里也难受。
“你是何时知道福晋怀了双个胎儿的?”四爷开口,声音透着寒气。
“孕期五个月时。”徐太医一五一十回答。
“可曾禀告皇阿玛?”无需多说,冷峻青年单刀直入。。
徐太医瞬间冷汗涔涔,四爷一问,就问问在最关键处!
他手指止不住发抖,声音也跟着发颤:“主子,奴才的的确确把福晋怀了两个胎儿的事禀告了皇上。”
四爷转过身来,脸色铁青:“你只禀告皇阿玛,却没有禀告爷,是打算一旦福晋产下双生子,就杀掉其中一个?”
“爷没你这样的奴才。”青年眸色如隆冬腊月的寒冰。
“主子容禀!”徐太医重重磕头:“历朝历代的皇家的规矩都是如此,一旦皇家的女人怀了两个,务必要上报皇帝。奴才是太医,不能破这个规矩。而且,就算奴才不禀告,还有别的太医会被派来给福晋诊脉,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皇上。”
“更何况,在诊出福晋是怀了双生之前,皇上已经派人来找奴才问询。且早早地就派了人叮着奴才。若奴才不如实禀告皇上,便会以欺君之罪论处。”
“奴才很多次想告诉您或者告诉福晋,可是实在被盯得太紧,若贸然禀告,只怕会害了您和福晋。”徐太医声泪俱下:“一直到今日来伺候福晋生产,奴才身边的暗桩才撤走。奴才此前实在没有机会。”
几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今天松了下来,可主子又不要他了。
“求主子开恩,不要弃奴才而去。”徐太医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哭成这个样子,简直如丧考妣。
听完他的解释,又看他如此恸哭,四爷耐着性子继续问他:“皇阿玛可曾给你下令,若是双生子,便动手除掉其中一个?”
青年一双凤眸冷冷地扫过来。
徐太医抹了把眼泪,认真摇头:“皇上从不曾下过这样的命令。大清皇室至今还未曾出现过双生子的先例。皇上知道时神色颇为复杂,但是一直没下决心。”
“不过皇上多次派人叮嘱奴才,万不可把这件事告诉您,否则便叫奴才全家永无见天之日。想来皇上怕若万一要除去一个,您知道了会影响父子情分。所以一直盯奴才盯得很紧。一直到今日奴才来伺候福晋生产前,暗桩还在奴才身边。”
“但是来伺候福晋生产时,暗桩并未跟来,想来是皇上早有吩咐,若没接到他的命令,生产时便不要跟来。”
“主子,”徐太医重重磕头:“奴才实在找不到机会,求主子开恩,不要抛弃奴才。”
四爷看着他,许久没说话。
一直到徐太医磕头磕的快晕过去了才冷冰冰开口:“你跟在爷身边多久了?”
“回主子,十年了。”徐太医只觉自己手脚冰凉,唯恐被抛弃。
“十年,还你不相信爷?”四爷眸光如刃:“爷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生死由不得别人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