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大阿哥家儿子洗三,过不了几天又是太后的千秋,整个皇宫都忙碌起来。
楚娴每天醒来,多半时间都待在自己的书房里。
四爷召徐太医确定她的胎气稳固,身体状况良好后,便没再管着她,只是脸色一日日沉了下来。
这蠢兔子,一天天的,心思全扑到怎么讨好太后上面了,眼里还有他这个夫君?
还有,她又悄悄的派人给五格传话,私底下弄了一包东西进来,又要做什么?
她一年到头到底要给太后准备多少礼物?
她应该好好想想怎么讨好夫君才对吧?
眼瞅着都要到他的生辰里,怎么从来没瞧见她张罗?
这个不务正业的蠢兔子!
心里窝着火,每天在工部的脸色便不太好。
偏偏皇上又计划着等来年开春要再和葛尔丹部打一丈,想要彻底征服这个老小子的老窝,工部的差事一摞摞砸了下来,他不仅要居中调度,还得时常亲自下去检查,寻找问题解决问题。
忙的脚不沾地的少年,再听到苏培盛汇报“佟佳慕珍说了,她有能让人忘掉记忆还不伤身体的办法,但目前还没松口”时,脸色黑的像夏天的乌云。
感受到那凛冽骇人的恼怒,苏培盛差点僵在原地:“主子,那佟佳慕珍的嘴实在是太硬了,求您再宽限几日,小徐大夫再多试几种法子。”
少年在心底算了算,目前佟国维应该还没反应过来“真假嫡女”的事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有些时间可用。
他开口,音调平缓而凛冽:“再给他十日,十日后若还没有进展,让他自己去领罚。”顶多再有十日,若十日后还没进展,他便亲自出手。
苏培盛精神一凛,这种情况下,四爷的声音越平缓,才越可怕。
四爷待手下的人,向来是有事说事,赏罚分明。
办好了差事,厚赏。办砸了,重罚。
再有十日,若小徐大夫还是撬不开佟佳慕珍的嘴,怕是真的要去领罚了。
听到转述后的小徐大夫有些发愁,佟佳慕珍这个女人实在是嘴太紧了。他都拿药对付她了,这该死的罪妇竟还是不开口。如何是好?
小徐大夫愁得吃不下睡不好,晚膳都没心情吃,背着手在北城门外的树林边坐着吹冷风。
“呦,这不是小徐吗?天都快黑了,还不回城。”五格带着两个手下自北边打马而来,瞧见他后,连忙减慢速度。
一听这吊儿郎当的语气和透着风流不羁的声音,小徐大夫就知道是五格来了,连忙起身打着千行礼:“见过四少爷。”
五格一双桃花眼眯了眯:“这个时候,你不在家里跟你哥一块研究药草,折腾药方,怎么坐在这儿?”
小徐大夫是徐太医的亲弟弟,与五格也是有十来年交情的老相识,但即便如此四爷安排的差事也不能说出去,便打着哈哈:“研究药理遇着瓶颈了,便出来透透气,试试看能不能有新的想法。四少爷您打哪儿来?”
“爷最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趁着今儿个休沐出去置办。正好有几个洋人非缠着爷要送爷福寿膏,死皮赖脸狗皮膏药似的,爷就去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