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北齐先帝还是皇子时,北齐朝局混乱,太后勾结宦官外臣架空天子,妄想执政,若不是有容家的扶持和容南风手中的军队,何来北齐多年的太平盛世。”
当年的北齐,几乎血洗都城,若非有容南风坐镇京城,突破重重宫闱杀进宫去,北齐先帝又怎会有机会坐上那把龙椅。
“刚登基时,北齐先帝的确厚赏容家,赐了世袭的爵位,甚至连容家刚出生的嫡女都破格封为郡主,容南风更是手握数十万大军,一时间风头无两。”
想起当年的北齐,皇上深思悠长,有些感慨和惋惜。
“臣弟无缘得见当年的北齐,也没有真正与容将军交过手,向来容将军定是一名英勇善战的将军。”沈穆北说道。
“何止英勇善战,”皇上缓缓开口道,“若容将军还在世,即便你的红甲军倾巢而出,与他正面交锋也未必会有胜算。”
红甲军声名在外,无论是北齐还是东蜀,亦或是西凉,都对南诏楚王的红甲军畏惧三分,可即便如此,也不及当年的容家军。
“皇兄何必遗憾,如今南诏不也有了孔沐?虽说不及容将军,但好歹也是师从陈老将军的少年将军,有勇有谋,也是一名难得的将才。”沈穆北开口劝道。
皇上点点头,颇有些欣慰地说道:“多亏了容寂,若不是她,这孔沐只怕不会甘心臣服南诏。”
“孔沐是因为云……容寂才臣服南诏,皇兄就不担心他有朝一日会叛离南诏亦或是起兵谋反?”沈穆北开口问道。
皇上人忍不住笑着看向沈穆北,开口道:“你这话是试探朕?”
“臣弟不敢。”
“你啊,为了这个容寂可当真是煞费苦心。”皇上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开口道,“这孔沐是容家家臣,又是北齐人士,要想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南诏,必然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容寂是他的主子,对他有救命之恩,在他的心中,自然是把自己的主子看的比旁人要重。至于他是否真的心甘情愿臣服南诏并不重要,只要容寂在一日,他就绝不会起异心。”
沈穆北有些惊讶于皇兄对孔沐的信任,有些讶异地开口问道:“皇兄为何如此笃定?”
“朕可不是北齐先帝,最起码的识人之道还是懂得,容家世代忠良,忠诚二字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就算容寂有朝一日不在南诏,孔沐也绝不会做出背主的事情来的。”
皇上看着沉默不语的沈穆北,倏地笑道:“朕本以为你今日只为了桑卓一事而来,没想到竟是为了容寂。”
“谈话间偶然提起罢了,臣弟自是为了桑卓一事而来。”
“在朕这还嘴硬?你的性子旁人不知道朕还不知道?无非是怕朕忌惮孔沐迁怒于容寂罢了,如今得了朕的金口玉言,可放心了?”皇上笑着打趣道。
“臣弟还有事,先告辞了。”沈穆北起身拱手便转身离开。
皇上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身影,笑骂道:“什么狗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