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虽说是这水云阁的老鸨,可并不似寻常老鸨那般是年过半百、花枝招展的老妈子,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保持的极好,肌肤白皙,夸一句风韵犹存倒也是衬得起。
“大人惯会说好听的哄骗奴家,听下人说,大人今日来是有要事?”艳娘也不说明,这样隐晦的说法自然也能明白。
“正是,还请艳娘过目。”
艳娘吩咐一旁跟随她的人继续去招揽客人,自己则带着邴伯去了隔间。
隔间门口有专人把守,关上门,艳娘这才回头开门见山地问道:“大人要买消息,酬金可带了?”
“带了带了,自然带了,保证阁主满意。”邴伯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上前,笑着说道。
艳娘看着邴伯打开锦盒,眉头微挑,嘴角扬起了笑意,道:“大人心诚,奴家这就去替大人禀报。”
说着接过了他手中的锦囊和锦盒,转身离开了屋子。
“等等。”
“大人还有何事?”
邴伯犹豫片刻,开口道:“我在这里买消息的事情,水云阁会替我保密吧?”
艳娘笑道:“大人放心,水云阁做得买卖消息的生意,断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就好那就好。”他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挽歌姑娘。”艳娘来到了楼上一间房间门口,扣了扣门唤道。
“进来吧。”
艳娘走进了屋内,屋内梳妆台前正坐着一名甚是明艳的女子,对着镜子正在贴花钿,见她进来了,不慌不忙地问道:“可是小姐有吩咐了?”
“有人来买消息了。”说着,便将手中的锦囊和锦盒一并递了过去。
“何人?”
“户部郎中邴伯,他似乎并不想旁人知晓,极为小心。”
女子接过后打开瞧了瞧,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回禀小姐。”
说着,回头检查了一下妆容,便拿着锦囊和锦盒起身离开了。邴伯那边自然会有人带他前往重兵把守的后院,端坐在一楼静候。
屋内云裳和沈穆北正闲聊着,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小姐,属下挽歌。”
“进来吧。”
挽歌捧着锦盒和锦囊进屋后,头不抬眼不斜,似乎没瞧见沈穆北一般,径直走了过去,福身行了一礼:“小姐,刚刚艳娘送来的,有人来买消息。”
云裳一边接过锦囊一边问道:“何人?”
“是户部郎中邴伯。”
“户部郎中邴伯?”
“回小姐,正是。”
云裳和沈穆北对视一眼,没说什么,打开锦囊瞧了一眼,冷笑道:“这个户部郎中胃口倒是不小。”
说着,又打开了一旁的锦盒,里面放着一对价值连城的芙蓉白玉杯,据说握在手中夏凉冬暖,极为难得。
“这位户部郎中倒是舍得下血本,看来跟着丞相的确是捞了不少油水。”
说着,将手中的锦囊递给了沈穆北,沈穆北接过后看了一眼,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惊讶:“凉州私盐猖獗,他想要找到总把头和敲门砖,看来眼下的这点蝇头小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