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可不能这么想,她再风光也只是一个妾室,怎可与主母相提并论,您未来是要执掌中馈的,至于谁是高堂,嫁妆多少聘礼多少,这些您又何必在意。”春杏不忍看到自家小姐情绪这般低落,在一旁轻声劝道。
吴盼芙没有说话,春杏不懂这些,可她却清楚,这一桩桩一件件,看着不起眼,可这都是出嫁女子的底气。
湘竹她可以随时去郡主府探望,郡主是孔副将的主子,无论何时去都不会有闲言碎语,因为那是去孝敬主子。可自己不行,自己是吴府的女儿,若是出嫁了还时不时地回吴府,旁人会说闲话的。
因着自己是正妻,父母几乎掏空了大半家底才给她凑了一百二十抬嫁妆,可湘竹一个丫鬟,就因为跟在了郡主身边,轻轻松松就有了一百抬嫁妆。
虽说比自己少了二十抬,可架不住郡主给的都是好东西啊,听说就连嫁衣都是王府的绣娘亲自绣的,颜色虽不是大红,可用的料子却是御赐的。
她越想越失落,终于忍不住转身回了府中。
湘竹坐在花轿中,手里握着火红的苹果,蒙着红盖头,听着轿子外热闹的声音,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绕了半个鸢城,终于到达了孔府,孔沐对着轿门连射三箭后,喜婆和春菊小心地扶着湘竹下了花轿,由孔沐牵着红绣球的另一端,领着湘竹跨火盆,跨马鞍,以保佑将来红火、平安。
孔沐的随从则在门口给喜狮、喜娘及围观的百姓分发喜银。
喜婆搀扶着湘竹一路小心地走进了正厅,云裳和沈穆北已然端坐在高堂之位上,众宾客围在门口观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乐起,礼成——,送入洞房——”
喜婆和丫鬟扶着湘竹前往洞房。
龙凤喜烛、天地牌位、四盘喜果,还有丫鬟端着合卺酒和挑盖头用的喜秤,湘竹由着二人搀扶着坐在床边,一旁端着喜秤的丫鬟走上前来。
“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
孔沐拿起喜秤将湘竹的盖头挑起,看着眼前凤冠霞帔的湘竹,明艳动人,一时间有些怔愣。
湘竹看着观礼的众人,低垂着头有些羞赧,直到一旁的喜婆提醒,孔沐这才回过神来。
“请新郎新娘共饮合卺酒。”
湘竹不胜酒力,因此这合卺酒特地换了温和滋补的桂花酿,寓意也是好的。
饮完合卺酒食生饽饽,直到湘竹涨红着脸说出了“生”,这礼才算完。
剩下的便要等晚宴前去佛堂祭拜,祭拜过后新郎在前院宴请宾客,新娘则要在洞房内端坐着等新郎。
祭拜礼宾客们是不能观礼的,便在宴厅等候新郎,云裳和沈穆北自然是上座,众人借着恭贺的机会纷纷过来敬酒,除了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云安郡主外,更多的自然还是想要攀上高枝。
可谁知,这云安郡主的性子同楚王如出一辙,清冷得很,对谁都是淡淡的,自带气场,令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