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完脉后,云裳被推进偏殿,林太医看了她的腿伤。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林太医和云裳才从偏殿出来。
原本只是为了安心的皇后此刻看见太医的脸色后便觉得有些不妥,沈穆北脸色更是阴沉许多。
“林太医,如何?”
“回皇上,回皇后娘娘,云姑娘的腿伤虽然腿骨断裂,但并未伤及筋脉,只要慢慢恢复调养并无太大问题。只是微臣刚刚诊脉是发现,云姑娘患有极为严重的寒症,且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寒症?怎么会患上寒症呢?”皇后皱着眉头问道,看见沈穆北的脸色后便明白几分,“是在北齐患上的?”
“云裳第一次偷取兵力布防图被北齐先帝发现,打入了天牢,受了冰刑才患上的。”沈穆北沉着声音说道。
“冰刑?”皇上微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南诏皇帝仁慈,南诏的天牢自然也没有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至多也就是死刑罢了。
而那些拒不开口的人,自然也会有别的法子让他们开口。
“北齐的一种刑罚,把人放在木桶之中倒入冰水和大量冰块,等人承受不住了在捞出来,回暖后再扔回冰水中,循环往复,日日如此。”云裳淡淡开口道。
沈穆北坐在一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眼底的杀意渐浓,若是仔细看去,那只握着玉柄折扇的手已经攥的发白。
“怎么会有这般残忍的刑罚?”皇上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竟如此对你?!”皇后听完后心疼不已,想起那个画面就一阵阵胆寒。
“好在臣女并未在天牢待上许久,也算是命大。”云裳浅笑着说道,似乎这样的伤痛对她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早就听闻北齐的天牢宛如人间炼狱,你在天牢待了十日之久,他们定是用了无数法子折磨你。”皇后紧皱着眉头心疼地说道。
“不过是些皮肉伤,不碍事的。”
“你为了南诏遭受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却坚持不吐露一个字,南诏能有今日,朕应该好好感谢你才是。”皇上叹息着说道,“容家儿女,果然都是好样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臣女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和感谢,旁的都是臣女该做的。”云裳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轻声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女就心满意足了。”
容家儿女啊,各个都是硬骨头。
皇上和皇后一听便明白,她说的是助她报仇之事,可说到底,她如今变成这般样子,也是因为替南诏偷兵力布防图才导致的。
即便是皇上,也是有愧的。
“朕今日召你前来就是为了要重赏你,寻常的金银珠宝并不足以表达朕和阿北对你的感激,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朕能给的了,必定赏你!”
这样的话已然是最大的恩典了,此前从未有过这般奖赏,可即便是皇后,如今都没有任何异议。
死里逃生,无论什么奖赏都换不回一个健全的身子了,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是不能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