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只是奴婢瞧着这位叶贵人,倒是有些不寻常。昨日在宫宴上,燕妃说出那样的话她都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尴尬之色,这样的心性,非一般人可比。”青菊回想起来说道。
皇后笑了笑说道:“心比天高罢了,凭她父亲的官位,有两份傲气也不奇怪,但难得的是沉得住气,这样的人城府心性可不简单。”
“只怕又是个难对付的。”冬菊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用不着咱们出手,若是不够聪明,等燕家倒台下一个就是她。”皇后淡淡地说道,“叶贵人的父亲能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可不是个笨的,若是聪明的,就该安分聪明些,这后宫里,宠妃有一个也就够了。”
青菊和冬菊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现如今明摆着,皇上、皇后甚至太后,都在有意无意的抬举瑾容华,为的还不是能够与燕妃抗衡?
瑾容华城府极深,又够聪慧,加上她父亲身居要职,虽然官品不高,但盐运向来都是重中之重。
加上那张足够惊艳的脸,这满宫里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最重要的是,即便宠冠六宫,面对皇后娘娘时却依旧恭敬,这就够了,原本也是为了扳倒燕家,即便皇上待她有两份真心,但在皇权朝政面前,皇上可不会怜香惜玉。
只能看她的命数和造化了,若运气好,说不定扳倒了燕妃,她在这后宫就可以一枝独秀了。
“说起来,这瑾容华入宫也有两年了,这肚子怎么一直没动静呢?”冬菊好奇地问道。
皇后顿了顿,似乎才猛然想起,喃喃道:“是啊,这都两年了,不应该啊。”
“娘娘您说什么?”青菊听见皇后呢喃着却听不清,便开口问道。
“素日里给瑾容华诊脉的太医怎么说?”
“回娘娘,太医只说瑾容华气血亏虚,所以开的都是些温补气血的方子,旁的倒没什么。”青菊回道。
“许是没这个福气。”皇后听完后淡淡说道,“没有动静也好,咱们用起来才能更放心。”
“娘娘说的是。”
“派人盯紧些,若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
盛夏时节的行宫,即便凉爽,但阳光的炙烤也丝毫不会减弱,若非凉城靠海有海风,只怕比京城还要炎热。
每年的行宫都是后宫最安宁的时候,除了侍寝外,几乎没人有额外的气力和精力勾心斗角,恨不得日日躲在凉爽的殿内,吃着冰镇水果喝着酸梅汤等各式饮品。
至于那些位份低下没有冰例的,便只能到自己投靠的高位那里蹭点凉气解解暑,若是没有站队,那便只能自己默默受着了。
顺嫔如今再也不是位份低下的御女了,冰例自然是少不了的,但与她住的最为相近的白常在却没有这份福气。
顺嫔如今已经迁居到更加宽敞,景色优美的曲水荷香去住了,时不时还能和瑾容华一起去静容华那里串个门,而自己呢?
不够受宠,没有子嗣,甚至没有拿的出手的家世,就连想要投靠都抹不开脸。
原本她也算得宠,可自从景贵人入了行宫,皇上就好像把她忘记了一般,常常一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面,更别说侍寝了。
原本她不想那么早生孩子,总觉得即便生了也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可如今她却有些着急,即便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可若是有可靠的妃嫔抚养,也是不错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便能借此重新夺得皇上的宠爱。
她想起那个没能留住的孩子,若不是燕妃有意刁难她,她又怎么会小产?若是诞下皇嗣,无论是男是女,都能得个贵人的位份。
可如今,孩子没了,恩宠也没了,她连见皇上一面都无比困难,哪里还有机会侍寝呢?加上过几日又有新人入宫,自己的处境都不敢深想。
“果然还是妹妹这里凉爽些。”静容华一进昭阳宫便忍不住感慨道。
“知道姐姐怕热,特地让她们多放了些冰。”云裳起身迎接,两人行了个平礼,便在榻上坐了下来。
“今儿个怎么就姐姐自己来了?”平日里来昭阳宫,顺嫔也必定会跟着一起来的,今日却不见。
静容华摆摆手,说道:“别提了,本来是约好了一起来的,结果白常在去了,也不好就这么赶她走,就让人给我报了个信,我就自己过来了。”
“顺嫔平日里和白常在还有来往?”云裳略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