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立刻坐不住了,急忙忙地撑着几分笑意说道:“皇后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虽然普通宫宴燕常在参加不了,可若是皇后娘娘喜欢,在后宫设个小宴也未尝不可啊。”
皇后看了她一眼,只笑着不说话,燕妃看向皇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热切和紧张。
皇上开口道:“燕妃说的倒是个好方法。”
正当燕妃松了一口气时,却听见皇上又说道:“只是若宫宴之上没有些新奇别致的表演,也的确是无趣的很,便升燕常在为贵人吧,为避免冲撞燕妃,赐封号景。”
景贵人惊喜不已,连忙跪下磕头谢恩:“婢妾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谢瑾容华。”
燕妃气的差点厥过去,她狠狠地盯着如今的景贵人,眼中满是嫉妒和对皇后及瑾容华的恨意。
坐在下面的嫔妃,尤其是贵人之下的分外眼红。仅仅是因为姓氏相同就能得了个封号,对他们这些同样位份却并无封号的妃嫔来说实在是不公。
可说到底,燕家的女儿,只怕是再怎么破例出格都是不为过的吧。
“虽说按规矩贵人的位份不能参加宫宴,可若是妹妹能诞下皇嗣,届时升至贵嫔,那便顺理成章了不是,燕妃虽无子嗣,但你们二人是亲姊妹,想来也是同燕妃孩子也是一样的,燕妃妹妹也必定能视如己出。”皇后笑着说道。
太后点点头,道:“皇后这话说的在理,如今皇嗣稀少,不止景贵人,你们众人也要好生伺候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谨遵太后教导。”众人连忙起身应道。
燕妃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皇后,拐着弯的让皇上升了燕琬凝那个小贱蹄子的位份不说,竟还当众给自己难看,讽刺自己膝下无子?!
若不是当年皇后的刻意刁难,自己的皇子如何会夭折!这些年来她每每想到她那夭折的一双儿女,心里便像有人揪着一般,痛彻心扉。
不过不要紧,燕琬凝她不过是个贵人,即便生下了孩子也只是个贵嫔,到时候自己这个亲姐姐抚养自己妹妹的孩子,自然是最顺理成章的。
皇后和贵妃膝下有子,瑾容华那个性子是断不会为别人抚养孩子的,整个后宫,除了自己,再没有人更合适了。
想到这些,原本暴怒的燕妃渐渐平缓了心情,竟也有些盼望自己这个好妹妹早日怀上皇嗣了。
云裳一看燕妃的表情便知道,只怕燕妃此刻正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将景贵人的孩子记在自己的名下抚养呢。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有了景贵人的水袖舞在前,就如同当年云裳的那一曲惊为天人的盘中舞一般,再没有人敢上前来表演献丑,皇上瞧着太后娘娘脸上已经有了疲色,便开口宣布宴会结束。
景贵人满以为皇上今日定会召自己侍寝,没想到皇上竟然又去了瑾容华的云烟阁。
可她一想到今日是瑾容华开口,自己才得以升至贵人,还得了封号,便也算了,不过是侍寝一晚,也差不得什么。
云烟阁。
“皇上可是累了?瞧着皇上脸色不太好。”云裳一边替皇上更衣,一边有些担忧地问道。
皇上转了转脖子,叹气道:“也不是怎么了,最近总觉得疲乏的很。”
“皇上可宣太医来瞧过了?”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惯会掉书袋,说来说去也只是温补温补,喝了不少药,可也没见效。”
云裳开口说道:“许是皇上近日累着了,再加之是盛夏时节的缘故。嫔妾的父亲之前有位同僚,也是每到夏季便会格外疲乏,冬日里又格外的畏寒,这一年中竟有半年的时间精神不济。”
云裳似乎只是闲聊,皇上却来了兴趣,问道:“那你父亲那位同僚后来如何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犹豫着说道:“似乎是偶然间遇到一位道士,那道士给了他几副丹药,吃下之后竟好了不少。”
“哦?竟如此神奇?”
“嫔妾也不清楚,只是父亲和母亲闲聊时听了一耳朵,也记得不真切。”
“改日问问你父亲,可能找到当年那位道士,若是能找到,朕倒是想见见。”
云裳立马有些担心地说道:“嫔妾总觉得道士不如太医来的可靠,皇上万金之躯,那道士的丹药又不知是何物炼成的,嫔妾实在有些担心。”
皇上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朕必然不会轻易信他,若真的能找到他,届时让人试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