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仕途?他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犯下了欺君之罪,还敢妄想阮家人今后的仕途?”皇上冷声说道,“朕登基二十余年,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名声和民心,如今全败在了他的手里,世人只怕以为朕是个昏君,只亲佞臣。”
“怎么会呢,臣子是臣子,皇上是皇上,臣子怎可与皇上相提并论,即便犯下再大的过错,惩处过,付出些代价就是了,只要平了民愤,世人又怎会因此误会皇上呢。”云裳假意宽慰道。
“你是心太软,把这些人想的太过良善。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若不付出些代价,只怕不足以平民愤,朕多年来积攒下的民心只怕也要一去不复返。”皇上黑沉着脸说道。
魏平站在下面,听着这位瑾容华山泉般的声音,语气淡淡地,娓娓道来一般,只三言两语,便能左右了皇上的想法和决定,实在是令人心惊。
“说起来,到底是皇上亲自教导过的,连温公公都未曾能查清的事情,这魏公公竟能查的一清二楚,倒是灵巧得很。”云裳看似夸赞的说道。
魏平只当听不懂,笑着回道:“瑾容华谬赞,是奴才运气好罢了。”
皇上看着魏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渐渐泛起刚刚有些退却的怒意和失望,云裳知道,他是对温赋言失望了。
如今已然证实了温赋言被阮家人收买,只可惜找不到跟燕北柏相关的证据,否则,也是不浅的一刀。
“之前本容华这里的首领太监元德安,幸得魏公公的提醒,这才没有惹得皇上生气,今日恰巧你来,一会儿元德安来定是要好好感谢你的。”云裳笑着对魏平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多嘴说了一句,怎敢得元公公的一声谢,万万不敢的。”
“既然瑾容华开口,你只管受着便是,你是个机灵的,也谦逊谨慎,很不错。”皇上开口说道。
魏平这才应了下来:“是,奴才遵旨,奴才谢皇上夸赞。”
皇上听着声音,知道是温赋言回来了,脸色沉了沉,便起身对云裳说道:“今日朕就不留在这了,改日朕再来看你。”
索性今晚皇上也并未翻牌子,云裳便点点头道:“是,那皇上也早些歇着,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点点头,看向魏平说道:“你今日就暂时留在昭阳宫,正巧瑾容华也有事情吩咐你,明日朕再派人来传你。”
“是,奴才遵旨。”
“嫔妾恭送皇上。”云裳眼看着皇上坐着龙撵离开了昭阳宫,这才呼出一口气,坐回榻上,冲着魏平抬了抬手说道:“不必跪着了,起来吧。”
“谢瑾容华。”
“温赋言叛变的证据可呈给皇上了?”
“主子放心,已经一并呈给皇上了,桩桩件件,极为详尽,绝无一丝错漏。”
云裳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结束,温赋言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我既然能扶你上去,自然也能把你拽下来。”
云裳的声音中带着些冷意,语气略显凌厉的说道。
魏平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说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忠心替主子办事,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你速来机灵,又聪慧,自然也该知道温赋言为何落到今日的地步,说到底,也是他不忠心所致,若是他对皇上忠心耿耿,我就是一手遮天也没办法不是?他就算你的前车之鉴,好好记着,别忘了,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云裳缓缓说道,犹如一句句警钟,敲在魏平的心头。
魏平自然知道,上阳宫一手遮天的大总管温赋言,曾经宠冠后宫的明婕妤,只要是招惹过她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即便她身处深宫,可却依旧能将一个从四品的知府轻轻松松的拉下马,甚至三言两语就改变了皇上的决定,取了他的姓名,就连阮家今后的仕途,也拦腰斩断。
他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温婉清冷的瑾容华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敢去细想,他只知道,不过是阮贵嫔一时心急让顺嫔流了产,这位瑾容华便出手将阮家从天堂拉下了地狱。
自此之后,阮家算是彻底败了,只怕从此也与官途无缘了。
魏平身后的冷汗一层一层的浸透了他的衣裳,不过是清清淡淡的几句话,便能让他如临大敌,比之在皇上跟前更甚。
“好了,也不必紧张,你只要忠心办事,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上阳宫大总管这个位置,就算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