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七伺候着邬半梦换了一身素雅些的月白色宫装,头饰也只简单的簪了两只发钗,唯恐打扮的太艳丽令良妃不悦。
“婢妾给良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邬半梦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请安道。
“抬起头来本宫瞧瞧。”良妃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邬半梦微微抬起头,并不直视良妃的眼睛。
良妃看着跪在下面的邬半梦,打扮的极素雅,却并不寡淡,反而有种纯情的味道在其中,虽然姿容不算绝色,但月白色的宫装衬的她格外的楚楚可怜,惹人疼惜,良妃看在眼里,愈发的气愤。。
“怪不得皇上喜欢你,一脸的楚楚可怜之相,就是靠着这两张脸勾搭皇上的?”良妃说话毫不留情,引得邬半梦心里一阵阵胆寒。
“婢妾不敢,婢妾只想着如何伺候好皇上,不敢有其他逾矩的想法。”邬半梦跪趴在地上紧张的回道。
“日夜想着如何伺候好皇上?也难为你想发设法的搬进了清和宫,守在静容华的身边,近水楼台啊,的确是能日也伺候皇上了。”良妃声音愈发的阴冷,眼神凌厉无比,充满着不满。
“娘娘,婢妾岂敢这样想,是静容华听闻嫔妾有几分绣工,又觉得独自一人居住清和宫孤单,这才让婢妾搬来清和宫与她作伴。”邬半梦胆战心惊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静容华上赶着巴结你,把皇上亲手送到你身边?你当本宫是傻子?!”良妃一掌拍到了桌子上,厉声呵斥道。
“婢妾不敢撒谎,请娘娘明察。”邬半梦连忙跪趴在地上,回道。
良妃冷哼一声,随手倚在榻上,说道:“既然你的绣工十分了得,今日也恰巧得空,你便为本宫绣一幅绢帕吧,也让本宫开开眼。”
说着,挥了挥手,冉竹将一早便准备好的纯白绢帕和丝线呈了上来,递给了邬半梦。
邬半梦接过后,良妃并不叫起,她便知道 良妃是故意磋磨她,要让她跪着绣完这条绢帕。
她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接过绢帕和丝线认真的绣了起来,强迫自己忽略膝盖的疼痛,满七跟着跪在旁边,满心焦急却不敢乱动,生怕良妃娘娘因此迁怒小主。
良妃看着邬半梦跪在下面,卑微的绣着绢帕,不敢吭一声,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便满不在意地喝起了燕窝。
半个时辰后,绢帕绣好了,邬半梦有些疲累,双手将绢帕呈上,说道:“良妃娘娘,绢帕已绣好,请娘娘过目。”
冉竹上前接过绢帕后呈给了良妃,良妃细瞧了瞧,即便要求再苛刻,也不得不赞叹一句。
“果然精湛,看来本宫小瞧你了。”说着,随手将邬半梦费尽心力绣好的绢帕扔在一旁,笑着说道,“本宫前些日子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探讨其《金刚经》,瞧着太后甚是喜欢,只是抄录的《金刚经》毕竟字迹小了些,不方便太后娘娘翻阅。”
良妃顿了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淡说道:“邬贵人既然有这样好的绣工,不如亲自绣一幅《金刚经》,也算是你的孝心了。”
邬半梦咬了咬下唇,心中无限酸楚和委屈,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好磕了个头回道:“是,婢妾一定认真完成。”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吧,绣好了就送来,本宫先行过目,再呈给太后方才妥当。”良妃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
“好了,你跪安吧,本宫累了。”大约良妃心中那口气出的顺畅了,便大发慈悲的放她离开了。
邬半梦由着满七扶起,颤颤巍巍的走回了清和宫。
满七扶着邬半梦倚在床上,取过热毛巾敷在了她的膝盖上,滚烫的毛巾敷上去令她忍不住缩起了腿:“嘶——”
“小主忍忍,今日小主跪的时间太长,若不忍着些把淤血揉开,明日该疼的走不了路了。”满七压着她的腿劝慰道。
邬半梦只好攥着手强忍着疼痛,眼眶中的泪忍不住打转。
“良妃娘娘也太跋扈了些,瞧着小主好欺负便这样磋磨小主,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为小主出气的。”
邬半梦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着说道:“一个是高高在上,曾经宠冠六宫的良妃娘娘,一个是小小的贵人,皇上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去斥责良妃呢。”
“难道就任由良妃这样跋扈么?!”满七愤愤不平的说道。
“良妃的父亲燕北柏是武川总督,这次大胜还朝只怕还要再升,这样的家室我如何能比,良妃在宫中横行多年,皇上如何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邬半梦叹息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