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玉竹在一旁好奇的说道。
云裳上前将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盏海棠花灯,但又与寻常花灯不一样,竟是做成了烛灯的样式,可以放在屋内照明。
样式新奇,极为精美,点上烛光后更是不可言喻的精致。云裳将花灯取出,一时间有些感动。
她知道是因为昨晚那盏她没有买到的海棠花灯,也许是因为提及家人,又或许别的什么原因,令这位楚王殿下动了恻隐之心,竟也花了心思命人连夜赶制了这样一盏精美的花灯。
明明昨夜人还在庄子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吩咐的。
“天呐!这花灯也太美了吧!”玉竹在一旁忍不住惊叹,就连云裳都有些移不开眼。
“替我谢过殿下,我很喜欢。”
云裳知道送东西得人没有得到回话是不会走的,但没有楚王的吩咐,他们也不能轻易见到云裳的脸,此刻想必是等在前院了。
“云姑娘喜欢就好,老奴告退。”管家这才放心的去回话了。
楚王府。
“两个多月了,总算是搜集全了。”
谢风华将一沓搜集到的证据簿放到了沈穆北的书桌上,一脸疲惫地摊在椅子上,连灌了两杯茶这才缓了过来。
“这凉城的盐运司副使上位不过三年的时间,便盖了府邸、买了庄子,还娶了三房小妾。”谢风华‘啧啧’的感叹着,“我跟你说,就他那个府邸,都快比得上我谢府了。”
沈穆北翻着账本,嘴角含着冷笑,道:“北齐皇帝用人的眼光可真是令人费解,近五年来上任的地方官员,一个比一个胃口大。”
“在这么下去,都不用我们动手,自己就把自己给败光了。”谢风华感叹道,“怪不得这帮人挤破头的想进盐运司,这哪是在捞油水啊,这简直就是在捞银子啊。”
盐运盐运,自古只要跟盐运沾边,非富即贵。
听起来好像是外官职位不高,可这样的外官确是全国的重中之重,盐运司掌管地方盐运,像凉城这样仅次于北齐都城的城市,即便只是个从五品的副使,也比许多正四品的京官值钱。
若是手黑一点,心狠一点,哪怕只在任三年五载,也能捞够下半辈子的用度了。
“既然证据齐了,就让我们的人动手吧,半个月之内,盐运司副使必须换人。”沈穆北眼神凌冽地说道。
“就这些证据,不用半个月,北齐皇帝看到了,怕是当场就要罢免他了。”谢风华有些幸灾乐祸。
“哎你还没说你这计划呢,到底什么情况,你是打算就这么瞒着我了么!”谢风华有些气愤,觉得沈穆北竟然连自己都隐瞒,还能不能做兄弟了。
沈穆北斜睨他一眼,凉凉地说道:“时机未到,你急什么。我要进宫一趟,你赶紧去把事情办了。”
说完,也不等谢风华回应,便回内室更衣了。
皇宫。
“臣弟参见皇兄。”
“快起来吧,哪那么多虚礼。”南诏皇帝摆了摆手召沈穆北上前来与他对弈。
黑子与白子交锋正激烈,不相上下,沈穆北执起黑子下了起来。
“计划进行的如何了?”皇帝问道。
“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我的人便可以出场了。”
“你一直没有告诉朕,你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连你的暗卫都比不上?”沈穆北地暗卫他是知道的,神出鬼没如鬼魅一般,整个南诏怕是难有能与之抗衡的对手。
可这次这么重要的计划,沈穆北竟然放弃暗卫,只说寻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却始终未透露此人的真实身份,这让他不得不好奇。
“皇兄,你又输了。”
最后一子落下,胜负已分。
沈穆北扔下黑子,嘴角噙着笑说道:“皇兄自然想不到,因为此人并不是南诏人。”
“不是南诏人?这还是为何?”此计划关系到南诏命运,他相信沈穆北不会如此草率,必定有自己的城府。
“皇兄可听说过北齐容家?”
“家主可是北齐当年的镇北大将军容南风?”
“不错,正是。”
“自然知晓,北齐当年正是靠着容南风才击退了东蜀和西凉占据一席之地,当年的北齐可谓是兵强马壮,北境有容南风的坐镇,近四十年没有过动乱,可惜了,北齐皇帝识人不清。”南诏皇帝颇有些可惜的感慨道。
“此人正是当年的北齐郡主,容家的嫡女容寂。”
“容家后人?”南诏皇帝皱紧了眉头,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你是想利用她的报仇心切来完成咱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