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一道清炒玉兰片,一道口蘑溜鱼片,一盅赤枣乌鸡汤,一碟子笋肉包和鸭花汤饼,精致可口,清淡开胃。
“奴婢瞧着姑娘吃的不多,可是膳食不合姑娘的口味?”玉竹见云裳喝了汤,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有些忧心地问道。
“味道很好,是我本就吃的不多。”在营地之中,何曾有过饱餐的时候,肠胃早已不适应吃的过饱又油腻,如今这样刚刚好。
玉竹吩咐下人将膳桌收拾妥当后,转身去厨房拎了两盘糕点回来。
“奴婢见姑娘晚膳用的不多,便去厨房取了些点心回来,是今天新做的乌梅糕和玫瑰酥,姑娘夜里若是饿了便能用些。”
云裳看着那两碟子糕点和玉竹一脸忧心的表情失笑道:“看来以后我要多吃些你才能放心。”
玉竹见云裳心情不错,便也开玩笑地说道:“奴婢瞧着五六岁幼童的饭量都比姑娘的大些。”
“那我岂不是虚弱的一阵风就能把我吹跑了。”
玉竹伺候着云裳沐浴,看见身上那些深浅不一、交错纵横的疤痕内心惊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地继续与云裳打趣着。
“那奴婢可得好好拽着您,您若是被风吹跑了,主子还不得把奴婢的皮给剥了。”
难得有人敢背后说沈穆北的坏话,云裳忍不住笑道:“这么编排你主子,胆子可不小,就不怕我去告黑状?”
“姑娘才不会呢。”玉竹笑道,她一边擦洗着云裳的秀发,一边忍不住感慨,“奴婢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头发,乌黑发亮,向绸缎一样光滑。”
云裳渐渐敛了笑容。
是啊,自然是美的。
她的头发自小都是母亲亲自护理,用着最好、最名贵的药材,旁人轻易碰不得。
母亲说,女孩子的头发是最宝贵的,一定要细心呵护。
因此,即便是身处营地之中,她也会将头发小心地包好;哪怕是九死一生滚火堆时,也不敢让她的头发有一点点损伤。
就当做是,对母亲的念想吧。
玉竹见云裳情绪莫名的低落了下去,便知自己触碰到了她不愿提及的话题,便连忙岔了开来。
“姑娘,主子说了,从明日起您便要开始学习和训练了,日常学习和训练都在蘅芜苑,明日一早奴婢带您过去,今晚您早些歇息。”玉竹一边替云裳更衣一边说道。
“好,不必管我了,你也去歇着吧。”
“奴婢就睡在外间,夜里有事您叫一声奴婢便能听见。”玉竹行了一礼,道,“奴婢告退。”
楚王府。
“主子,衣裳做好了。”
“嗯,检查过了么?”沈穆北翻着折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仔细检查过了,主子放心。”
沈穆北点点头,这才看向那件精美绝伦的衣裙,一手拂过后淡淡说道:“和那些首饰一起送过去吧。”
“是。”
谢风华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玉锦仔细抱着锦盒匆匆行了一礼后便离去,好奇不已,上前问道:“这锦盒里装的什么?抱得这么小心。”
边说着,边将沈穆北跟前还未动过的点心全都端到了自己桌上,细细品尝,好吃到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反正不是送给你的。”沈穆北撇了他一眼,凉凉地说道,遂又低下头去将最后几本折子看完。
“切谁稀罕。这锦盒一看就是送给女孩儿的,难道是云姑娘?”谢风华眼睛一亮,凑上前去八卦地问道。
“今天是中秋节,你不在家呆着陪老头子,来本王这晃荡什么。”
一听这话,谢风华就蔫了半截,也顾不上八卦了,支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头子今晚弄了个相亲宴,美名其曰热闹,我快被熏吐了,才跑你这来清静清静。”
沈穆北挑了挑眉,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可是本王今晚有约了,看来你只能回去陪你的红颜们了。”
谢风华一听就炸了:“你一个孤家寡人的谁约你?!我好不容易来躲个清净你就这么抛弃我?!有没有良心你!”
“你不是一向自诩情圣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谢公子如今也有发愁的时候?”好看的桃花眼中此刻充满了戏谑和调侃,气的谢风华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就老头子弄来的那一屋子庸脂俗粉,别说万花丛中过了,我看都不想看一眼,我挑女人那也是有标准的好么?我又不是生冷不忌。”谢风华白了一眼丧气地说道。
“主子,可以出发了。”十三从外殿进来抱拳回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