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谢安漾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再醒来,整个人精力充沛,五官感应似乎比之前更加敏锐了。
果然战云霆才是她的本命守护神啊~
伸个懒腰,谢安漾起身往外走,刚开门,一个人影“咕咚”就滚了进来。
谢安漾惊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就要往外踹,就听“哎呦”一声。
这声音……
“晋王,你怎么在这这里!”谢安漾诧异道。
晋王抬头,瞧见是谢安漾,一咧嘴,突然就委屈上了。
“谢安漾,你终于出来了……你快救救我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说着话,伸出手去。
他本想拽谢安漾裙子的,可架不住三宝眼疾手快。
“晋王殿下快别趴着了,地上凉,回头再窜稀!”
他几步跨过去,不由分说的从后面拽着他的胳膊就将人架了起来。
嗯,王爷交代了,不能让这个二愣子离王妃太近,事情办得好了奖励五十两!
五十两啊!
这不得把眼珠子长在晋王身上!
晋王眼看着跟前谢安漾一瞬间就离他五米之外,一时间愣住了。
“漾,谢安漾……”
反应过来,他挥着爪子在空中刨了几下,却发现竟挣脱不开三宝,心中更是诧异。
不是,三宝这个弱鸡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就在他伸手的时候,谢安漾瞧见他手背上蔓延出来的黑蔓,眉心微蹙。
“三宝,放开他。”
说着话走上前,伸手捏住晋王的手腕。
晋王一瞬间安静下来。
三宝也衡量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脉象看似平稳,可气燥虚弱,仿佛有什么东西自内吞噬着他的精气神。
这毒,是活的!
不是蛊,就是毒,能吞噬人精气神的毒!
讹童,这诡异的玩意儿,毒性也这么诡异?
解毒她可以,但要祛除这黑蔓,不是单单解毒就能行的。
诊完脉,谢安漾又取了晋王的静脉血,她也不说话,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我怎么样?会不会死?”
晋王见她皱着眉头,心里就更紧张了。
“不好说……”
谢安漾实事求是,晋王却听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不好说?你怎么不好说呢!三哥都凉了你还能救回来,肯定也能救我的吧!”
说着话,晋王激动上前,刚一伸手,就被塞上了一杯茶。
“晋王殿下,喝茶!别上火,先喝口茶!”
三宝咧着嘴,可那双滴溜的眼睛里净是防备。
晋王朝三宝瞪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茶。
为了等谢安漾,他从昨晚就一直守在门口,饭也没吃,水也没喝,想想都凄惨。
“晋王爷,你放心便是,我们王妃对待病人向来严谨,既然帮你治病,定会……”
“谁说我要帮他治病了?”
谢安漾处理好血样,冷不丁开口。
晋王和三宝一愣。
不,不给治?
那你刚才忙活半天是几个意思?
“我就是没见过这种病,好奇……”谢安漾解释道。
她说得风轻云淡,晋王都快哭了。
“不是,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得救我啊——”
谢安漾眼睛一眯,冷冷道:“我凭什么就得救你?我跟你关系很好吗?”
不是好不好的关系,而是一见面就要亮家伙干架啊!
晋王噎了一句,怔愣半晌,憋出一句。
“好歹咱们也算经历过生死,你连城外的流民都给瞧病,你……”
“哟,你还好意思说经历生死呢!你每次经历生死,都是被你坑的,最后还是我出手救你!”
谢安漾嫌弃地瞥一眼晋王,随即转手端过杯盏,浅浅的抿一口,接着说:“给什么样的人看病,我有我的原则……”
“一万两!我出一万两!”晋王突然开口。
谢安漾一顿,眼皮不着痕迹的颤了颤。
给,给钱啊……
“咳,你有钱了不起啊……”
“五万两!”晋王一伸手。
谢安漾嘴角忍不住抖了抖。
“我告诉你……”
“十万两!”
晋王一跺脚,见谢安漾眼神一闪,又紧忙堵她嘴,“你就说要什么吧!你只要救我,什么都行!”
命都没了,钱算个屁!
他也是被逼急了。
谢孟都解不了的毒,他似乎就只有等死的份儿,如今就指望谢安漾了。
“什么都行?”谢安漾眉梢一挑。
“但凡我能拿得出手的!”
晋王握紧了拳头,随即想起什么,连忙道:“浮塔舍利,你想要浮塔舍利,我给你!”
上次赌马球,谢安漾便要求他以浮塔舍利为彩头,想来她对那玩意应该是有兴趣的。
然而,谢安漾却摇摇头。
“你母妃傅氏的藏宝阁里宝贝那么多,区区一个浮塔舍利,怎么配得上晋王殿下的命矜贵呢!”谢安漾眼睛一眯。
晋王嘴角抖了抖,心说,我用你给我抬高身价?
“不是,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着急了。
“凝魂珠,你母妃的凝魂珠。”谢安漾道。
上次本来想借着马球赛诱导晋王进他母妃的藏宝阁,好知道其中机关再将凝魂珠偷出来,却不想遇上了灾民收容处资金短缺,没办法,只能改变计划。
如今倒是个好时机。
“什么?你要凝魂珠!”
晋王惊讶得瞪大眼睛,“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母妃说那东西价值连城,据说放在身边有滋阴润肤,保持容颜常驻的功效,谢安漾看起来也不是把精力放在这方面的人啊!
更何况,她才多大,用得着这么靠那玩意滋补?
他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是一惊。
“你该不会想着用那玩意……炖汤吧?”
听说,缥缈阁的那些灵草仙药,被她用来涮锅当菜,这女人,什么金贵吃什么。
谢安漾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不想,她的理由还没想出来,晋王倒给她想好了理由。
论自我攻略,晋王还真是一把好手。
“你管我是炖汤还是炒菜,就说你给不给吧!”谢安漾双手一背。
晋王眉头皱起,还没来得及犹豫,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给,我给!”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行吧,我帮你解毒!”
谢安漾转过身瞄着他,双手一摊,“谁叫我这么心软呢!”
晋王:“???”
你把趁人之危叫心软?
你那心是芝麻馅的吧!
这边两人刚谈妥,就听船头传来一声禀告。
“警戒,前方有船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