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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应该被锁在地下室的戚淮州!
关河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倏然眯起眼:“你不是戚淮州。”
岁锦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咳嗽着,却笑了:“他是怀渊啊。”
戚怀渊随意地蹭了下脸,蹭掉一点画出来的淤青,勾勾唇。
这就是,那个国际象棋的棋局里的,王车换位。
如果戚淮州不被抓,青玉老人怎么会放松警惕?他要是不放松警惕,也没那么多可乘之机给他们用。
所以他们一早就商量好,让戚怀渊假扮戚淮州被他们抓,戚淮州转入地下,更方便活动。
亲兄弟间的容貌本就有二三分相似,再加上专业人士的化妆技术,以及画上伤痕让脸变得更难以看清,骗过几个没真正见过戚淮州,只凭照片认人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戚怀渊那天在楼梯间交手就认出他是那个口罩男了 。
那把刀。
大马士革刀!
怀渊……关河也想起来了,是那个雨夜救言宁的人 。
“不错,都来了,今天我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言宁!”
戚怀渊握紧拳头,积攒多年的仇恨几乎是在瞬间爆发出来,他比关河还要快一步冲上前,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砰砰砰”拳拳到肉地互相过了几招,戚怀渊胜在反应更加迅捷,一把掐住关河的脖子,不留情地往他腹部猛捣数拳!
“是我,送你去向言宁谢罪!”
他声音冷然,一拳比一拳狠 !
关河手中握着匕首反手一劈,戚怀渊迅速收拳,侧身,避开锋利的刀尖。
关河左劈右劈,冲刺突击,第一杀手的身手确实不容小觑,戚怀渊往后下腰避开一刀,顺手抓起一张椅子挡在胸前,大马士革刀直捅过来,没想到刚好卡进椅子木板,没办法再进一寸,也暂时无法抽出来。
关河眉心一跳!
戚怀渊低吼一声往前猛冲,关河因为刀被卡住没有松手,被他怼到窗前,椅子四条腿卡住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窗户大开,他半个身体都悬在半空 。
关河表情微微扭曲,扯着嘴角却笑了。
“不是你杀了言宁吗?那一刀不是你捅进去的吗?对着心脏,好狠啊!”
戚怀渊眼睛、眼角甚至泪痣都憋着红,关河一脚踹中戚怀渊的腹部,戚怀渊手上一松,脚下后退,关河甩开那张椅子的桎梏,刚要反击,一根绳子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直接套住他的脖子!
那根绳子猛力往后一扯——
关河一下被拖回窗口!
他双手本能抓住脖子的绳子,但绳子那端特别用力,勒得他呼吸困难,他反手一挥,想将绳子切断。
戚怀渊见状,立刻袭身上前,抓住关河的手,先对着他的肝脏的部位几下重拳,然后挟住他的手臂反向一拧!
手骨“喀啦”一声仿佛被拧断,关河清晰地感受到剧痛:“啊——!”
当啷一声,大马士革刀落地。
从楼下抛上来勒住他脖子的绳子也猛地往后用力,关河顿时陷入痛苦的窒息中,双手本能却无力地抓住绳子。
绳子勒得很紧很紧,关河额头的青筋凸 起,龇牙咧嘴,眼睛凸出。
绝命时刻他大吼一声,从窗户翻出去,挣脱绳索,重重摔在地上。
两层楼的高度,不会致命但会重伤,但他是专业的,很清楚怎么规避要害,落地后他整个身体被震得往上弹了一下,但只咳嗽几声,就踉跄地翻身爬起来。
“草,这都不死 。”
楼下抛绳勒脖的人是温绎,他脱掉白大褂,“来吧,我跟你打 。”
关河也认出温绎了。
也是在那个雨夜跟他交过手的。
……还真都来给言宁报仇了啊。
呵,言宁,死了这么多年,依旧有这么多人为你前赴后继。
猩红的眼睛滋生出嫉妒,关河面不改色地将被戚怀渊拧脱臼的手腕扭回去,骨头又是咔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下一秒!他如闪电那般冲了上去!
鞭腿当空而下,直劈温绎咽喉!
那一脚力拔千钧,能当场将人的喉骨踢断,戚怀渊眉心猛一跳!
温绎及时避闪,脚尖堪堪从他眼前扫过去,劲风吹起他的发丝,他顺势兜住关河的腿,要将他掀翻。
然关河及时将身体扭转回来,同时猛烈一拳直接将温绎的脸打歪了,然后一手抓住温绎的肩膀,另一手抓住他的衣服,想要将他整个人扔出去。
近身肉搏的反应都只在千分之一秒里,温绎被拎起来时,顺势一脚踹向关河的裆下 ——
“啊!”
关河惨烈地大叫一声。
戚怀渊扯了扯嘴角,所以说温绎这厮阴毒得很,都是打架,他就会挑地方。
温绎趁关河短暂丧失反抗能力,反过来将他掀翻,单膝顶住他的胸骨,把人按死在地上,握紧一拳狠狠砸下去!
关河口鼻顿时喷出血,温绎又一拳下去,打掉他一颗门牙。
岁锦脚步踉踉跄跄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关河被按着打,眼前闪过七年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躲在楼上,看着巷子里言宁被关河一刀捅进心脏 !
当时言宁仰起头,虚虚地望着她,动了动唇,喊她“阿锦,跑”。
岁锦喉咙发紧,低且凶狠地说:“杀了他!”
温绎嘴上再怎么不承认,言宁对他也是亦师亦友,他对这个凶手的仇恨不比戚怀渊少,他一拳一拳,拳头的骨节都打出血,关河一动不动,好像已经被砸晕过去了,他剧烈地喘气,膝盖稍稍一松要起来。
戚怀渊却看到关河突然睁开眼,疾声大喊:“小心——”
但一切发生得太快,关河右手有雪光一闪,紧接着温绎就感觉大腿根外侧一凉,旋即鲜血喷涌而出!
是弹簧刀!
直接捅进温绎肉里!
人的神经高度在紧绷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所以温绎第一反应不是喊疼而是迅速后退,然而为时已晚,关河反扑过来,手肘狠狠一捣在他的胸口,温绎踉跄一步,然后被他按倒在地!
满脸是血的关河掐住他的脖子,温绎咬牙挣扎无果,关河握紧了弹簧刀要从他的眼睛捅下去,爆破他的眼球刺穿他的颅脑将他钉死在地上!
黑暗里有雪光一闪。
——!
“诸位是图南氏的贵客,对图南氏有疑问,图南氏理应给大家一个解释,短兵相接,实在不像话 。”
大理事边说话边被助理推过来,目光在初姒身上落了一下,再看向其他人。
“还是大理事说话中听。”班赛吹了一下冒烟的枪口,“那你说怎么办 ?”
“不是我说怎么办,而是诸位的诉求是什么?”大理事虽然是坐着,但面对体型是自己两倍,像一座山一样挡在自己面前的班赛,也是不卑不亢。
班赛动手可以,讲道理就不懂了。
大理事拍拍手,两队侍应生从后面走出来,一队拿着打扫工具,一队端来美酒佳肴,快速将刚经历过战火的宴会厅,重新恢复成刚才宴客的样子。
“诸位请坐,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问题,我们边吃边喝边解决。”
大理事做了个请的手势,班赛吃软不吃硬,给他这个面子,拉开椅子坐下,另外十二位贵客见状也窸窸窣窣坐下。
餐桌是长方形的,青玉老人还是坐在首位,大理事坐在左手第一位,对面是二理事。
初姒舔了一下牙齿,大理事一来,本来都掀桌、开 枪、杀人、闹翻的场面又恢复成“一派和气”,难不成他们针对青玉老人针对错了?图南氏的boss其实是大理事?
初姒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草,这就好比打怪兽通关,打到最后才告诉玩家有个王中王,这不是玩不起作弊吗?
三理事的脸上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尾指,然后也走到一个空位坐下。
大理事倚着轮椅:“初姒,坐。”
初姒扫了一圈,只有他身边有空位,只能走过去坐下。
他们那边倒是已经交换好意见,他们这十三个人也不全是班赛克洛那种要么暴躁要么疯魔的人,还是有精明的,一个霓虹国人就说了:“两个选择。”
“一,我们和图南氏的合作,到此结束,但图南氏必须归还我们之前付出的所有东西,并且做出赔偿——图南氏这几十年来发展得如鱼得水,靠的是我们的人脉资源,我们提出,平分图南氏全部资产,非常公平 。”
初姒挑起眉笑了,不愧是你,霓虹国,平分资产,是非常“公平”。
青玉老人当然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布满皱纹的脸上,每一道刻痕都是在极力忍耐,面无表情道:“你们宁愿相信一个不愿意履责的小丫头,和一个疯了七年的二理事,也不愿意相信庇护你们那么多年的图南神。”
“班赛亲王,你难道忘了七年前,你在南美遭遇刺杀,子弹距离你的心脏只有一厘米,如果没有图南神庇佑,你会这么幸运吗?而这件事,我早在事件发生前就提醒你了,我说是图南神托梦,是你不相信,结果不就印证了吗?
还有克洛伯爵,你也忘了三年前你被人举报挪用皇室财产,差点被皇室清算的时候,检察官突然暴毙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图南神为你化解劫难?而且同样的,事发三天前我也提醒过你。
这些都是你们自己亲身经历,不比他们三言两语的指控要可信吗?你们现在来跟我要回上供给图南神的物品,就不怕图南神降罪你们?”
“……”
此言一出,班赛克洛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刚才多少是有点血气上头,现在坐下来冷静了好好谈,又开始对图南神图南氏有畏惧之心。
初姒想的则是,难怪图南氏能源源不断从这些人的口袋里骗钱,原来真有点儿本事啊?
她把玩着手腕上的珠子:“真的是图南神吗?该不会贼喊捉贼吧?你们自己派出杀手,再装作图南神通风报信,自导自演,取信于人。”
二理事扯了下嘴角:“图南氏就靠这一招骗人,早就做出经验了,也就你们还相信。”
班赛一会儿觉得青玉老人的话有道理,一会儿觉得初姒二理事的话有道理,左支右拙,烦得不行,干脆一声吼:“那就定第二个选择!”
大理事问:“第二个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