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略显迟疑。
子书诀见状毫不犹豫的将刀挥下。
又是一声惨叫,男子顿时大喊出声:“还有司长青!”
子书诀面色猛然一变:“司大人他……”
男子强忍剧痛点了点头:“他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月色下,男子脸色苍白,还可见因为时长易容而留下的斑驳痕迹。
汤枭迟迟赶来,却只见子书诀一人。
将人拎起,汤枭疑惑问道:“大人,老二和老三呢?”
子书诀没有立刻回应,反而是俯下身凑近徐令伯,伸手在其胸前摸索了一番,很快便抽出一个柳叶荷包。
荷包散发出的阵阵香气与蓬莱客店掌柜身上的脂粉味儿一模一样。
“看来人是被困在客店里了。”子书诀轻声呢喃,随即冷声道:“先把人带回北镇抚司。”
“是!”汤枭应了一声,手上用力便将徐令伯扔上了马背。
“驾!”
低吼声伴随着马蹄声很快便消失在竹林间。
子书诀双手背后,脚尖轻点,人再次跃然于树林之间。
再次站在门前,才发现先前还灯火通明的客店此时竟漆黑一片。
大门紧闭,连门前的灯笼都熄了。
子书诀朝上扫了一眼,窗扇前似有人影快速闪过。
不在犹豫,子书诀直接玄身而上,掌下用力竟直接将窗扇摧毁。
刚刚坐在床畔边的女掌柜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惊慌的瞪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
“是你?你已经搅了我的生意还打断了我的胳膊,还想怎样?你别欺人太甚!否则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定不饶你!”
此时女掌柜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烛光下一览无遗。
全然不似方才在楼下时的风情万种,倒更多了一丝羞愤。
子书诀撇开眼,面对女掌柜的控诉只沉声道:“把我两个兄弟交出来。”
女掌柜此时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扬起,竟主动朝子书诀靠近了两步。
脂粉味儿弥漫开来,子书诀不适的蹙起眉头,脑海中竟情不自禁浮现出林妗染的模样。
从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是干干净净的,从不施粉黛,周身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虽普通,却意外的迷人。
画面一转,伏焱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
子书诀突然就没了耐心。
随手撕下衣袂一角系在眼前,彻底挡住了视线,耳蜗微动,将女人细微的脚步声听得真切。
在其靠近的瞬间身形快速转动绕到了女人身后,随即伸手掐住了女人的后颈。
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整个人被其钳制住推到了窗边。
女掌柜顿时吓的大惊失色。
虽是深夜,但街上偶尔还会有人经过。
她却只着中衣,若真是被哪个男人瞧见了,她再也不用见人了。
子书诀却反手用内力灭了烛火。
身后的光没了,女掌柜才稍稍安下心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女掌柜忍不住低吼,却无法回头去瞧男人的表情。
子书诀神色淡然,只冷声道:“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女掌柜不禁哼笑出声:“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将我推下去?”
子书诀却反手取出了腰间的火折子:“若不想叫满城的男人都看清你的模样,就立刻放人。”
女掌柜盛怒之下脸色憋的通红,一双紧握恨不得将身后的男子千刀万剐。
“呵!”女掌柜突然冷笑道:“想不到堂堂锦衣卫竟是如此的衣冠禽兽!如此卑鄙之事都做的出来!”
“你既知道我是锦衣卫,那便该清楚锦衣卫的手段,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言语间,子书诀已经掀开了火折子的盖子。
听闻声响,女掌柜终于有些慌神了:“你做真敢!定有人饶不了你!”
“徐令伯吗?”子书诀淡淡道:“只怕他眼下自身难保。进了北镇抚司,不死也要扒层皮。何况他还杀了朝中两位重臣!”
女掌柜似没想到徐令伯如此轻松便被擒住,眼底顿生绝望。
柴房里,打手将解药喂给二人。
汤焕和汤回刚刚醒转,但见满屋打手立刻便要出手。
子书诀却冷声道:“走!”
冷寂的街头,女掌柜还站在窗边,眼睁睁看着子书诀三人走远。
微眯的眉眼间没有丝毫温度。
似察觉到那道视线,汤回突然回头,然窗边却空空如也。
“大人,人犯可抓到了?”汤回颇为惭愧,自以为身经百战,却不想被轻易被迷晕。
“你们先去北镇抚司和汤枭汇合。”子书诀沉声交代,转身便要走。
汤焕连忙追上几步:“大人,您不回去吗?”
子书诀闻声抬头,但见天边残月如钩,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没有回应,只脚尖轻点转瞬便消失在街头。
“大人,我随您一起!”汤焕说着,随即便运功准备追上,却被汤回出手拦住。
“你拦我做什么?”汤焕急切道。
汤回无奈摇头:“大人是去找林姑娘,你跟着做什么?”
汤焕一怔:“找林姑娘?去哪儿找?咱们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汤回并未回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子书诀离开的方向,许久才拍了拍汤焕的肩膀沉声道:“走吧,先去北镇抚司。”
……
鸡鸣三声,壮汉准时醒了过来。
回头看了眼木板床上的林妗染和老娘,满脸欢喜。
套上外褂,抄起门边的斧子便出了门。
听闻关门声,林妗染随即睁开了双眼。
身旁的老妇人睡的正熟,林妗染轻手轻脚下了床,凑到门边透过门缝朝外打量着。
他们似乎身处林间,周围看不到其他住户,只有这一间破草屋。
院外茂密的丛林一眼竟看不到头。
壮汉就坐在院中央劈着柴,不远处燃着篝火,看样子壮汉是准备为她们做早饭。
又添了两把柴,壮汉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来。
四目相对,林妗染心里一惊,忙返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壮汉很快就走了进来,手上赫然拿着两根麻绳。
“娘子,对不住,等你肯跟我好好过日了,我一定放了你!”
说着,壮汉直接抓起林妗染的双手将她又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