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敢对我家公子不敬,你是不想活了吗?”
仆人纷纷拔出佩剑,冲着汤枭便冲了过来。
汤枭脚步微退,持刀迎上。
汤焕见状,也拔刀一跃而上。
不多时,两人便和一众仆人打作一团。
杜氏牵着朝雾连忙退到门前,不安的朝四周打量着。
男子同伴眼见来了帮手,气焰也愈发嚣张,自认自己人多势众,他们不过区区四人。
“兄弟们!一起上!”
吼声响起,原本呆站在原地的众人一半朝汤枭、汤焕冲去,一半朝子书诀和林妗染冲去。
子书诀脸色未变,只手臂微抬将林妗染护在了身后。
待一人靠近,飞快提起一脚直接将人踹飞。
哀嚎声四起,子书诀刀未出鞘便已经打退了数人,每一脚都正中敌人要害,摔躺在地都没能再度爬起来。
林妗染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子书诀出手,却依旧被他的速度和狠戾震撼。
锦衣华袍的男人还站在一旁叫嚣着,让手下杀了几人。
可汤枭和汤焕同样招招干净利落,一众人等竟连近身都做不到便被重伤倒地。
眼见三个男人对付不得,一名男子将注意力转到了林妗染身上,提剑便朝林妗染要害刺去。
贵公子见状吓得不轻,忙大声呼喊:“住手!别伤了我的美人儿!”
子书诀闻声扭头,想要跃身过去显然已来不及,只得提刀对准男子,内力推动,刀鞘直冲了出去,正中男子太阳穴。
男子剧痛之下被击出数丈,身体重重撞在长廊柱子上,一口鲜血吐出,人直接摔趴在地没了动静。
林妗染喘着粗气,双腿隐隐有些发软。
生死之间,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刀鞘在空中飞了一圈最后稳稳套回到刀刃上,子书诀立在原地,回头之时便见汤枭和汤焕已经解决了一干人等。
眼见自己的人躺了满地,贵公子一开始的嚣张气焰彻底消失。
想逃,但看见花容月貌的林妗染时还是犹豫了,不甘的嚷嚷出声:“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盐商贾大富的儿子!得罪了我,你们就等死吧!”
“贾大富是什么东西?”汤焕冷笑道:“等死?我让你现在就死在这儿!”
吼声落下,汤焕手起刀落,几缕发丝缓缓飘在半空。
贵公子两腿一软直接摔坐在地,胯间竟湿了一片。
汤焕满脸嫌弃的后退了两步。
几个仆人艰难爬起来,跑过来将人搀扶了起来。
“少爷你没事儿吧少爷?”
“滚!”贵公子恼羞成怒,恶狠狠推开仆人,手指着子书诀等人落下狠话:“你们等着!我跟你们没完!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去!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将贵公子等人赶走,其余男子再也顾不得房中的男人,也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院落。
不过片刻,小小的院子里只剩下子书诀几人。
杜氏哭的梨花带雨,柔弱可怜的模样看的林妗染心酸不已。
朝雾却是满脸兴奋,抓着杜氏的手连连道:“杜姐姐,你别怕,我姐姐已经帮你教训了那个男人,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杜氏闻言作势便要再次跪下,林妗染反应极快的冲过去扶住了她。
“多谢姑娘大恩!”
“不必客气。”
林妗染刚好握住杜氏的手腕,袖口微卷,露出的肌肤上竟都是大片疤痕和新鲜的鞭痕。
杜氏痛的眉心紧蹙,却紧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站在两人身侧的朝雾自然也看见了,眼角泛着泪光,连声音都带着哽咽:“杜姐姐实在太可怜了,我和师傅救她回来的时候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个男人简直不是人!”
面对朝雾的咒骂,杜氏只是低头掩面啜泣。
老师傅迟迟而来,看见乱糟糟的院子和满脸泪痕的两人,自然也猜到了什么。
随即径直走到子书诀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草民见过佥事大人,不知这位姑娘是大人送来的,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恕罪。”
子书诀垂眸打量着老大夫,眉眼微眯:“无妨。”
子书诀扫了汤枭一眼,汤枭会意,立刻送上一锭金子。
“大夫,这是诊金,多的就当砸坏您院子的赔偿,多有得罪。”
大夫想要拒绝,偏偏汤枭的力气很大,老大夫几次挣扎都未能将金子推回去,只好勉强应下。
“多谢大人。”
子书诀并未多言,转身便走。
汤焕走过来等林妗染。
朝雾满脸不舍的看着林妗染,手里紧紧握着那枚玉佩。
林妗染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朝雾,你在这儿跟着师傅好好学本事,姐姐会经常来看你的,好吗?”
听闻此,小姑娘才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好,姐姐我等你!”
朝雾一直跟在林妗染身后,直到把她送出了门口。
汤枭不知从哪儿弄了辆马车来。
子书诀已经率先蹬车,林妗染正要跟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看着老大夫,轻言道:“大夫,屋中的男子还需服用几日止血消炎的药物,静养一月方可走动,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杜娘子可怜,也别叫她下半辈子没了依靠。”
林妗染深知在这个朝代女人有多艰苦。
一生只得嫁给一个男人,当牛做马,若有丝毫不满,一纸休书便可至女子于死地。
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当真是不公平!
老大夫虽不知男子发生了何事,但听林妗染如此说还是点头应下:“是!姑娘放心便是。”
马车渐渐走远,老大夫却是神色凝重。
回头,恰巧看见站在身旁的朝雾,手中的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当真是极好的东西。
“去拿些止血药来。”老大夫吩咐道。
朝雾回神,点头应下:“是师傅,我这就去。”
姐姐刚才的话她也听见了,为了杜姐姐,她自然也不能让男人死了。
只得趁这机会好好整治他一番,也让他不敢再折磨杜姐姐。
如此想着,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直到街头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老大夫才转身进了门。
时辰尚早,老大夫却是早早的闭门谢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