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鸡蹲坐在地上,一歪脑袋,一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的模样。
傅凌沧目光一暗,冷笑一声:“你是自己解释,还是等我动手后再解释。”
小黄鸡吓得一个哆嗦,毛茸茸的小脖子往上抬了抬,似乎想赶紧开口卖乖解释。
但——昨日傅凌沧听到它说人话之后,便警告它不许跟他说话。
可怜小黄鸡一出生,小小年纪就感受到了人世间的险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认怂装乖卖萌……也是非常心酸了。
傅凌沧似是不耐,往前一步。
小黄鸡立刻拼命叫起来:“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
这一番叽哩哇啦的乱叫,倒是让傅凌沧想了起来昨日自己说过的话,怒意稍敛,沉声道:“我让你开口说话的时候,你便可以开口。”
小黄鸡连忙黑豆眼一亮,立刻就想唠两句——可把它憋坏了。
但开口之前,它突然想起,它出生才刚说了两句人话,就被傅凌命令封了口,这次好容易能再开口,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最好能重获话语自由!
那么这第一句话,就尤为重要。
小黄鸡用它那尚且不成熟的心智和小脑袋拼命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了开口内容。
“娘亲,崽崽只是太喜欢你啦,想跟娘亲一起睡啾~”
气氛,突然就凝滞了。
屋舍外的温泉好似一瞬间也失去了热度般,凉意渐生,萦绕于整个傅宅之中。
这间屋子里——尤其是越靠近傅凌沧的地方,寒意愈盛。
“你叫我——什么?”他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毛绒绒的、巴掌大的小黄团子,语气冷的仿佛能杀人……啊不,杀鸡。
小黄鸡从还是个蛋的时候,就被迫学会了求生欲,此刻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不对。
但它到底还是个刚出生一天的小崽子,吓得毛球身子都僵直了,脑瓜子也僵了,只傻乎乎地回答:“娘,娘亲啊啾——”
它,它在蛋里时是能约莫感受到外界的。
所以它记住了三道气息——一道来自系统,在小黄鸡的脑子里,猜测这大概是它的保姆。
一道来自长缨。
还有一道——也是最最至关重要,促使它破壳的那道气息与灵力,都来自于眼前这人。
在鸟鸟毛茸茸的小脑袋里,这就=是将它孵化的人。
唔,孵化幼鸟的,那肯定是母亲啦≧?≦!
而且部分鸟族本就有一天性——会将出生时第一眼看到的人认成母亲。
所以综上所述,小黄鸡感觉自己分析的没有任何问题!
“……呵,呵呵呵。”傅凌沧突然发出一阵森冷的笑声。
我真可笑,真的——他想,那叶长缨手下的东西,能有几个正常的?
物类其主,不过如此。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勉强 压住了自己的脾气,呵道:“藏风!”
这声音中掺杂着无形的内力,虽然听着声儿不大,但却能传的颇远。
很快,藏风就出现在了门外。
“侯爷。”
傅凌沧洁癖的毛病极为严重,就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藏风,平日里也极少能踏进他的卧房之中。
傅凌沧略一抬眸,那双浓墨重彩的眸子里此刻寒意翻涌,让藏风心头一悸!
究竟是何事,竟能惹得王爷如此生气——要知道,自从离开武安侯府之后,他们家小侯爷就变得越来越不动如山,越来越冷漠。
下一刻,一道凌厉的内力自屋内冲出,裹挟着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身上。
藏风下意识接住那东西,一低头,就与一双晕晕乎乎的黑豆豆眼对上了。
小黄鸡晕头转向,可怜兮兮:“啾~呀~”
速,速度太快,崽崽被转晕啦~!
屋内传来男人森冷的声音:“把这东西关起来,不许它发出任何声响,更不许它靠近本候十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