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血衣的邪修扯住一个人的袖子,满脸严肃认真的道,“这位道友,你知道见愁道人吗?”
被“穷凶极恶”的邪修扯住的修士,“……”
暴揍。
一个穿着血衣的邪修扯住过路人的袖子,一脸青紫的问道,“请问这位道友……”
道友慌不择路的暴揍他一顿。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邪修!想对我做什么!”
“……”
……
木之青越脑补越笑,最后拍着桌子笑起来,桌子震动。
用血肉之躯换来的消息还是有用的。
见愁道人是东大陆的散修,臭名昭着,但是实力惊人,并不比那些天才差多少,所以颇让人忌惮。
而她近日不知为什么来到西大陆,并且进入紫瘴林,惹得许多人人心惶惶。
特别是年轻的男修,更是惧怕。
据说,见愁道人本是一个商家之女,后来与官家公子相恋并且生下一子。可惜好景不长,见愁道人忽然发疯咬死幼子,然后随手抄起一把长枪挖出相公心脏,将全家上下全都分尸,死状凄惨,连其他幼子也没放过。
邪气冲天,煞气遍地,见愁道人因此而入道,并以杀死全天下的负心汉为己任。
木之青弹手,温和灵活的绿光进入欧阳思体内,眨眼之间,他身上的伤全部痊愈。
“你去换件衣裳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欧阳思脸色一红,眼前的人穿着绿衫,灵秀美丽,而自己却是如此狼狈邋遢。
他感到不好意思,匆忙道别,然后匆匆离开。
半刻钟后,木之青领着欧阳思来到大厅,周围的喧闹声一停,无数视线落在欧阳思身上,隐隐掺杂几声冷哼。
欧阳思一点未觉,老实乖巧的跟着木之青来到窗边,她点完东西,才注意到他。
“你坐呀。”
“……好。”欧阳思拘束的坐下,只坐了半边椅子。
面前的女子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半响后看了过来,眼里是盈盈笑意。
“你听到没有?”
“什……什么?”
“客栈里的人都在谈论你呢。”
原来她并不是在欣赏窗外的景色,而是在听周围人谈论欧阳思的话。
欧阳思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不由羞恼,“木姑娘,你别取笑我了。”
木之青笑而不语,不知是顾及欧阳思的脸皮还是良心大作,总算没再说这些。
加上在邪魔谷呆的几个月,木之青在紫瘴林大概呆了将近一年,不由有些懒洋洋的,呆在客栈里不太想动。
她拿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一些妖兽材料以及灵草,你帮我将它们拿到店铺售卖,剩下的储物袋就是你的报酬。”
欧阳思一惊,连忙推拒,“你救了我,我帮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木之青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这样可不行。”
会被这个世界吞吃得一点不剩。
见欧阳思还是迷茫模样,她叹了口气,说道,“你收着吧。出租带着哦有好几个,都是从打劫我的修士身上得到的。”
欧阳思还是不收。
木之青有些不耐烦,“你一个筑基修士整天拿着一个包袱,会拖累我的美观。”
多不好看。
欧阳思这才勉强收下,他这次没再干蠢事,木之青吩咐的事情他都好好办了,将售卖后的灵石和她吩咐的有关于珍奇稀猎的书籍全都带回。
木之青收下所有书籍,然后收走大部分灵石,“剩下的你留着吧。”
“我不……”
面前的人干脆利落的将房门关上,没给他半路推拒的话语。
经过这么些时日,欧阳思已经知道木姑娘是什么性子,她不喜废话,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般做出的决定也无法更改。
甚至,还有点细心。
因为他确实分文没有。
进邪魔谷之前就不说了,后来入紫瘴林那么久,因为没有储物袋,他也不曾留下半点妖兽和材料。
灵石确实是他所需要的。
欧阳思无奈,只能暗暗发誓,之后一定百倍千倍的还给木姑娘!
思及此,欧阳思颇为不舍的离开。
木之青在几天后,陆陆续续收到了欧阳思送来的吃食和书籍,不知他是从哪搜刮来的,味道都不错。
特别是书籍,其中大部分是有关于修士灵根和资质,各种体质的类型。
投其所好。
而且并不多嘴。
明明猜出来她查看这些书籍的原因,却从来不问。
木之青于是看他顺眼不少,连他之前在邪魔谷时有事没事就找自己逼逼叨叨积累下的烦躁也消散了一点。
甚至在一天黄昏前没看到他还挺诧异,看过他房间没人之后,木之青来到大厅。
仍然不见欧阳思的人影。
虽然这座城池治安不错,但是离紫瘴林挺近,再加上这里又是沈家的区域,木之青一直都是让他在天黑前回来。
他也一直以木之青的话唯命是从。
没想到这次快天黑了,还没看到他的人影。
木之青来到常坐的窗前,要了茶点,看在他这段日子带回来吃食的份上,她就在这里等等他。
在她就着糕点喝下半盏茶的时候,终于在窗外看到欧阳思的身影。
不过情况不太好。
因为他很狼狈。
他周围围着一圈人,几个富家打扮的筑基修士围着他,其中以一个锦衣公子最为过分,手上的法器都触到欧阳思的鼻子了。
“邪修也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你当我们是死的不成!”
欧阳思不敢反抗,低着头没有言语,手中还捏着一个纸袋。
“哥!就是他!他还抢走御春阁的最后一批糕点!”与锦衣公子长得相似的女修气喘吁吁的赶到,指着欧阳思控诉,“我出十倍价格买回来,他也不同意!”
锦衣公子怒气冲冲,“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邪修!还敢抢我妹妹的糕点!我弄死你信不信!”
他的法器高高抬起,就要朝欧阳思刺去。
而欧阳思一点不知道反抗,只是护住手里的纸袋,身子蜷缩起来。
“啧。”
锦衣公子眼前一花,尖锐的法器就触到一层薄膜,怎么也刺不进去。
他怒道,“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