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喝多了,不好意思
蒋承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走神,他在想重办婚礼,他要选颗什么样的戒指送给付阮。
上次他偷偷满世界找绿钻,找到后又出了上百个设计图案,最后千挑万选了一个,他拿给付阮看,付阮直接笑出声:“你是小时候喜欢看巴啦啦小魔仙变身吗?”
蒋承霖当即话锋一转:“我也觉着一般。”
后来他又准备了十八克拉的全美方钻,付阮看到,没像上次那么嘲笑,只是淡笑:“四哥一出手就是小半个岁宁山庄,礼太重,就显得我们情义轻了。”
蒋承霖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付阮:“结婚一定要有戒指吗?”
蒋承霖当时险些脱口而出,不一定吗?别人结婚都有戒指,有钱就买大的,没钱就买小的,实在捉襟见肘,电视里还有用易拉罐拉环的。
只要有爱情就有戒指。
可惜他们没有。
蒋承霖和付阮第一次结婚,没有戒指,没有誓词,只有他们在彼此耳边的轻声承诺:合作愉快,一起发财。
揽着付阮的腰,蒋承霖除了戒指款式,已经在想孩子姓氏了,以付阮的性格,他们以后肯定要有两个孩子,一个姓蒋,一个姓付。
蒋承霖吻着付阮,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喝多的滋味,特别好。
他正兀自沉浸,猛然一股剧痛从舌尖传来,“嗯…”蒋承霖浑身一僵,几秒后才蹙眉睁眼。
付阮:“不好意思。”
疼痛从舌头蔓延全身,蒋承霖含着口中的血腥气,下意识说:“没事…”
付阮松开揪着蒋承霖领口的手,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喝多了。”
蒋承霖隐约觉着不对,直到付阮二话不说,转身欲走。
他伸手拉住付阮手腕,低声问:“什么意思?”
付阮转脸看向蒋承霖,淡定地像个久经情场的海后:“大家都喝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蒋承霖直视付阮的脸,她冷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对视,蒋承霖从付阮眼中看到了平静又强烈的胜负心,甚至是报复欲。
后知后觉,蒋承霖恍然大悟,付阮根本就不是情动,而是一场不知蓄谋多久的反击。
他说中意她,她不信;他说暗恋她,她也不信;他想亲她,她忍不了了,决定反客为主。
咬他那一口就是要告诉他,主动权,不在他手里。
蒋承霖还靠坐在盥洗台边,一只手拉着付阮的手腕,某一瞬,他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聪明人之间不用太多言语,付阮确定蒋承霖收到她的战帖。
蒋承霖笑容不带讽刺,本就老天偏爱的一张脸,嘴里的血来不及咽下去,笑起来下唇内侧带着一抹红。
这样的一幅画面,哪怕地点是洗手间,谁看了都得心尖儿颤三颤。
付阮不想久留,也不想继续看,迈步要走。
蒋承霖手上一紧,拉着付阮的手腕,不让她走。
付阮看向蒋承霖,蒋承霖淡笑着问:“你酒醒了吗?”
付阮知道这句话是个陷阱,她说没醒,蒋承霖很可能说继续,要说醒了,那就得说些醒酒后的话。
短暂沉默,付阮不答反问:“你醒了吗?”
蒋承霖脸上笑意更浓:“有些梦,就是要醒着做。”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付阮猜不到蒋承霖话里有几分真,索性不猜了,与其时刻防备,不如同流合污。
比什么她都不会输,哪怕比烂。
把手腕从蒋承霖掌心抽走,付阮走前,好心伸手掸了掸他胸前褶皱的衬衫。
出门原路返回,长桌边明显少了几个人,宋喜喝的也有点多,笑着对付阮说:“今晚就在这儿住吧,楼上有房间。”
付阮勾起唇角:“不麻烦了。”
宋喜:“不麻烦,我们还能多喝一会儿。”
付阮拿起酒杯,跟宋喜碰杯。
佟昊问:“承霖呢?上个洗手间还不回来了,修洗手间去了?”
付阮拿着酒杯,不接话茬。
她之前那下咬的挺重,还是选在蒋承霖最乱最迷的时刻,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舌头会说话,尤其是蒋承霖的舌头,单割下来甩出去都能立地成精。
付阮站着,好几次有种从骨头往外渗的软,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还能淡定多久,所以选了自己也微微恍惚的一刻,那一下,不光是敲打蒋承霖,也是提醒她自己。
付阮在座位坐了十分钟,蒋承霖还没回来,不光别人,她都有些纳闷,蒋承霖搞什么幺蛾子?
元宝主动起身:“我去看看。”
他这一走,也是半晌没回来。
佟昊起身:“我去看一眼。”
要不是知道乔治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意外发生,付阮真要怀疑蒋承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几分钟后,三个颀长身影一同从远处走来,付阮随意一瞥,一眼就看到蒋承霖。
蒋承霖走近,付阮发现他头发微微有些湿,衬衫领口处一点褶皱都没有,不对,他换了件衬衫。
元宝跟乔治笙说:“承霖刚才洗了个澡。”
乔治笙看向蒋承霖,蒋承霖先声道:“按错开关,搞了一身水。”
佟昊:“你就直说尿身上了,谁也不会笑话你。”
蒋承霖:“你的童年,我的童年,未必都一样。”
宋喜怕蒋承霖真喝多了,劝道:“吃点菜压压酒。”
蒋承霖还没等应声,身旁付抬手,从别处拿了一盘菜,放到蒋承霖面前。
蒋承霖一整个受宠若惊,结果慢半拍一看,是道辣椒堆起来的辣子鸡。
拿起筷子,蒋承霖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辣椒是专门从蓉城买的,比岄州那种红而不辣的辣椒,不知辣了多少倍,蒋承霖平日饮食多清淡,但也不是完全不吃辣,只是舌头上的伤口遇到呛人的辣,口中口水成倍翻涨。
最毒女人心的道理,蒋承霖在付阮身上不知体会过多少遍,拿了个空碗,他盛了碗粥,当众摆在付阮面前。
两人互相关照,又一句话都不说,像极了老夫老妻。
对面喝多的佟昊见状,狐疑道:“你俩什么时候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