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为什么让叔父们投票选话事人?还不是相信叔父们能帮选出一个合适的话事人,带领他们搵饭吃,不被人欺负?”
盛家义把几人的茶杯都续上水,端起茶杯,亲自端着蓄满水的茶杯递到他们面前。
这几个叔父纷纷惶恐的赶紧接了过来,这可是a货义啊!连邓伯的桌子都敢掀,哪里敢让他端茶给自己啊!
盛家义把最后一杯茶双手递到一个叔父的手里,笑笑继续说道:
“吉米仔是什么人,相信几个叔父都有听说了,和联胜所有的兄弟当中,我最中意的就是吉米仔,因为他像我啊!
现在他身后有我和大d哥撑他,东莞仔有咩?几个林怀乐留下来的场子?
原来跟着林怀乐的那些,连自己大佬都护不住,他怎么和吉米仔争?!”
吉米仔被盛家义说的兴奋异常,喘着粗气眼放精光,激动的望着盛家义。
而东莞仔则是被盛家义说的面红耳赤,冲盛家义怒吼着:“你讲咩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斩死你!”
盛家义没有动怒,反而笑着指着红着脸的东莞仔:“看见没有!随便用话激两句,就要斩人,古惑仔出来混,被人糗常有,一点脑子都没有,又没实力,还想学人家出来争话事人?”
盛家义嘲讽完东莞仔,转身走到几个还在摇摆的叔父面前:“大家出来混,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搵钱,几位叔父一把年纪了,都拖家带口,不如这样,我刚刚弄了几张的士牌照,几位叔父要是有兴趣,我低价租几张给你们了!不管是自己招人开,还是拿出去转租,每个月不用动坐在家里几万港纸轻轻松松的了!”
“点选?你们几个叔父真的要想清楚说话。”
盛家义说完和邓伯对视了一眼。
“我可以作证,阿义下午出一亿港纸拍下五百张的士牌照。”
说到的士牌照的事,大d忽然就兴奋的站起来,激动的就像用一亿港纸购买牌照的是他。
一亿港纸?五百张的士牌照?开什么玩笑!
忠义堂内所有的人都惊,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
瞬间,整个忠义堂就像煮沸的茶壶,炸开,喧闹嘈杂的议论声,不可置信的叫喊声充斥整个房间。
“不信啊!不信就打电话给你们的小弟问问清楚,现在报纸,电视都在说这件事,天天就知道饮茶开会,资讯这么落后点出来混啊?回家带孩子吧!”
东莞仔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一亿港纸?开什么玩笑!盛家义这个扑街能拿出一个亿?那他还混个鸡毛字头啊!
东莞仔不死心,走到窗边打通了小弟的电话准备问问是不是真的。
其他叔父们一个个也顾不上和大d计较,纷纷掏出电话,向外面收风。
只有邓伯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那根命运坎坷的龙头棍,一点都不吃惊。
邓伯抬头,见盛家义肆无忌惮的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邓伯忽然感觉一股血气上头,他慢慢的用手捂住胸口,对心腹伸出另一只手。
心腹醒目,马上就有几粒保心丸放在邓伯的手心,服下保心丸的邓伯总算缓了口气,盛家义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很快,所有人都收到了风,是真的!
a货义这个扑街真拿出一个亿去拍了五百章的士牌照!
所有人看他的眼睛都变了!连那些原本站在邓伯一边的叔父们都彻底动摇了,他们一个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麻的早知道,不参合东莞仔这个扑街的事情。
a货义一亿港纸都拿的出来,我们这些老东西哪里得罪的起他!
几个本来举手站东莞仔的叔父们,互相对视,尽是无言的悔恨。
慢慢的,忠义堂内鸦雀无声,只剩下众人因为被盛家义一亿港纸惊到的喘息声。
盛家义环顾四周,看所有人都消化的差不多,站起来把烟头踩灭的在地上走到所有人中间。
“这一次选话事人!我一定撑吉米仔到底!你们谁有意见?可以现在就站出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声!麻的,谁还敢有意见?
原来以为a货义这个扑街两千万借兵的,百万花红的时候已经够嚣张!
没想到和他今天能拿出一个亿比起来,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啊!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的还混了一辈子,现在出门打个的士还要考虑是不是涨价了。
你这个扑街却一下拿一个亿买了五百张的士牌照!没天理啊!
连邓伯一只手还在捂着胸口,双目紧闭。
那几个原本摇摆的叔父,彻底下定决心,倒向了吉米这边!
一亿港币啊!看这架势,a货义是真的要撑吉米仔到底。
他们这几个老家伙,得罪不起这种又年轻又有钱有势的字头大佬。
他们相视一眼,齐刷刷举起手,干脆利落:“我们选吉米仔!”
盛家义满意的点着头,走到吉米仔身边,搭着他的脖子,把吉米仔拉到所有人中间,看着邓伯道:“点样!邓伯,还用重新投票吗?”
邓伯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在手下心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色难看中气不足的往外走:
“年轻人,嚣张跋扈,不知收敛!有你后悔的时候!当年的四大探长,哪一个拉出来不比你有钱有势?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扑街的扑街,跑路的跑路!我等你收声坐低求我说话的那一天!”
盛家义笑了,笑的张扬肆意,洪亮嚣张的声音在整个忠义堂回荡。
“我盛家义混到现在,从来都是我让别人后悔,还没人能让我后悔!”
邓伯转头深深的看了盛家义一眼,才在手下心腹的搀扶下慢慢走下了楼,他脸上无悲无喜,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邓伯就这样从这里走出去,邓伯就不在是以前的那个邓伯,和联胜也不会是以前那个和联胜。
邓伯老了,从他几次和a货义交手就看得出来,邓伯做事已经没有年轻的时候那副魄力和果决,没有a货义狠,没有a货义绝。
以后的和联胜,说话最大声的一定是a货义!
东莞仔看着邓伯头也不回的上楼,面带怨恨的从盛家义身边经过,一路小跑去追邓伯。
串爆得意洋洋就像得胜的将军,高昂着头对老鬼奀挑衅道:
“老鬼奀,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老鬼奀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从楼梯口消失,串爆笑的酣畅淋漓。
盛家义看该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是时候开始谈正事。
盛家义走到邓伯的位置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注视着他的叔父们说道。
“下午在参加交通署的的士牌照拍卖的时候,交通署的长官同我说,最近交通署准备重新规划几条小巴路线,问我有没有兴趣!本来我对小巴是没什么兴趣的,刚刚拿了几百块的士牌照,实在挤不出精力去搞什么小巴。
不过大d哥同我说,叔父们退隐江湖之后日子过得都好辛苦,让我有什么生意多关照关照你们。我答应了交通署的鬼佬说回来考虑下,明天给他答复。
虽然小巴的生意搵钱不多,但是胜在长久独家,拿下几条小巴线路,既可以安排手下小弟的生计,每个月还安安稳稳的有钱分,不知道叔父们有没有兴趣?”
本来这些叔父们刚刚还因为选话事人的事情,火气大的剑拔弩张,这一下子又像好兄弟一样围在一起低头商议。
大d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凑到盛家义身边。
用肩膀碰了碰盛家义,把盛家义拉到窗边小声抱怨道:“小巴线路有这种好事你不放着自己搞,干嘛便宜这群老家伙?就算你看不上,你和我说啊!”
盛家义抽出烟叼在嘴里,看着窗下楼对面的有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的位置正好正对着窗户,里面驾驶位的人盛家义认识,是o记的差人。
他对大d说道:“大d哥,独食难肥,不能总想着一个人把好处都捞完。
总要留点汤给别人,不然这些人不一定能帮你成事,但在后面拖你后腿却拿手的很!”
盛家义看着这群激烈争论的和联胜叔父,歪着头和大d继续说道:“你看这帮人,平时一个个人模狗样,动不动就为了社团,现在我们就抛出一根骨头,都还没吃到嘴,已经为了几条小巴线又要打起来!
说到底,出来混还不都是为了自己!什么为了和联胜!都是狗屁!”
盛家义说着把手搭在大d肩膀上,指着最激动的串爆,为了自己多占几辆巴士的份额已经青筋爆现的准备和另外一个叔父动手。
“这种人其实最好对付,只要你能拿出足够让他们动心的好处,放在他们面前,吊着他们!你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
现在我们不过是用几条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小巴线路,就已经让这群叔父们就差摇着尾巴在我们身边打转。
以后和联胜选话事人,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想让谁上位就让谁上位!”
盛家义叼着烟,嘴角上扬,和联胜以后就是他养的狗。
邓伯这个老东西以后再想撺掇着在他背后搞事情,都没那么容易,这帮人不会在听邓伯的。
盛家义不屑的看着这群还在争论不休的叔父们,他的便宜没那么好占,是要拿东西换的。
一个小时后,争论出结果的叔父们心满意足的散去,盛家义也坐在车里,让阿仁慢慢开车往家里开去。
——
第二天一早,盛家义睡得迷迷糊糊,被门外激烈的敲门和争吵声吵醒。
“大早上敲敲敲李卤味!”盛家义拉着脸,一脸起床气。
打开门后,门口站着两个黄毛绿毛的古惑仔,正砰砰砰的敲着阿文家不锈钢制的防盗门,
看见开门敲了半天的门终于打开,嚣张的大喊道:“还睡?赶紧搬走,在不搬家,就泼你油漆!”
不只是盛家义这一户,楼上楼下七八家门口都有几个古惑仔大早上就敲着门,赶住户搬家的。
每层楼他们都带了红色的油漆,只要是敲门没人开门的,他们就往人家的墙上和门上破红油漆。
盛家义揉着眉心,嘴里骂骂咧咧道:“丢你卤味!古惑仔真麻烦!”
“卡拉”一声打开了防盗门,他可不是家里两个女的,几个古惑仔而已,就吓得不敢开门。
两个古惑仔见这人不但不害怕,还敢骂人?两人都准备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可当盛家义打开防盗门,赤膊着上身没有穿衣服,一条威严栩栩如生的血龙刺青,从后背翻腾逶迤盘踞盛家义整个健硕的胸口。
两人立时被这条龙纹身惊了一下,这个扑街,也是混字头的!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混字头又怎么样!
自己楼上楼下这么多兄弟!惊你?
两人挺着胸,昂着头准备放几句狠话,撑撑场子,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尖叫。
盛家义一脚一个,两脚就把两个瘦不拉几,看着像营养不良的古惑仔,踹倒在地。
两个古惑仔捂着传来剧烈疼痛感的大腿,哀嚎惨叫。
“丢你卤味!你做乜啊!”楼上忽然跑下来一个脖子上带着一条大金链子,一身隔夜酒气,四肢发达的大块头,看样子是个领头的。
绿毛的古惑仔捂着大腿根,疼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倒抽着凉气,挣扎的站起来,赶紧向老大告状。
带金链子的大汉看着面前这个一身过肩龙纹身,睡眼惺忪的男人,被自己这么多人围着,一点都不害怕?
“你混哪里的?连我北角金刚的小弟都敢动!”
金刚觉得有些眼熟,但昨天刚刚在夜场里喝了通宵的酒,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一样,死活想不起来。
但自己手下这么多小弟看着,怕什么,狠话一定要先放出去,不然点出来混。
“北角金刚?没听过,你们是新记仔?”盛家义问道。
金刚看着有恃无恐的盛家义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新记两个字,心里有些不安,看来是撞到硬茬子。
“边个同你说我们混新记的?”金刚瞪大了眼睛大吼着回头,看向已经被其他几个小弟拉起来的烂仔,恶狠狠的对他们问道:“丢!你们说自己是新记仔?”
这话一出,不光是被盛家义踹到的小弟,连他身后的其他几个昨天过来收楼的小弟,脸色都变。
冒充其他字头的行事,江湖大忌。
“金刚哥!昨天带我们来接手的,新记的矮脚荣,说让我们顶着新记的招牌做事!这样收楼能快一点!”
“丢!”金刚一听是人家新记嫌他们字头名头不够响,想骂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这单活,是新记斧头俊自己人手不够,才找了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乐丰过来帮手,本身就是照顾他们。
金刚面色难看的看着盛家义说道:
“我们不是新记仔!我们是乐丰的!这次收楼是新记斧头俊俊哥关照我们乐丰做的!识相的最好早点搬走!不然时间到了,让新记的人进场,就没有我们乐丰这么客气了,我看你也是混字头的,新记斧头俊有多凶不用我多说了吧!”
盛家义听面前这个金刚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大堆,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走回屋内。
一个金刚的小弟指着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盛家义,气的脸色通红:“金刚哥!这个扑街也太嚣张了吧!泼他油漆!烧他屋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盛家义又走了出来,身上套了一套阿文给他买的白色小兔卫衣。
一个身上纹着过肩龙的男人,穿着一件小兔卫衣,看着金刚嘴角直抽抽,这个扑街不是有病吧!
盛家义才不在乎一帮古惑仔的看法,他耷拉着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古惑仔们:“泼我油漆?烧我屋?”
盛家义直接把手上的烟头弹到了金刚这个离他最近的乐丰仔脸上:“够胆就试试喽!”
金刚被猝不及防的滚烫烟头,吓了一跳,猛地几下拍在脸上被烟头烫过的地方,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说到底还是个古惑仔,这还不动手,以后谁还和他混?
“丢你卤味!”金刚瞪着牛眼一样大的眼睛,怒气上头,怒吼着向盛家义扑了过去,其他小弟一看金刚哥都上了,也跟着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盛家义被一群古惑仔围丝毫不慌,后退一步,挡在只能容两人并排进出的门框后。
一拳一脚,现场古惑仔的叫嚣和惨叫响起,现场乱做一团,没几分钟,十来个古惑仔已经在门外,楼梯上下,歪歪扭扭的躺了一地。
一个个都躺在地上抱着被盛家义伤到的地方,痛苦呻吟。
看着躺了一地的古惑仔,盛家义拍了拍手,摸了摸拳头因为打人破皮的伤口,走到躺在地上的金刚面前,踩着他的胸口。
金刚脸涨红着,青筋爆现,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被人用脚踩着胸口。
他猛地喘了口气,大骂道:“我们是帮新记做事的!你有本事就一直住下去!看斧头俊能让你住几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