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孙胡子不是梅溪镇人,早年作为知青下乡,后来家人出车祸都亡故了,他就没有回城去,留在梅溪镇成了家。”朱立说道,“孙胡子跟他老婆不是孙家埭村人,自然也就没有能建房的宅基地。他开店的三间房,是早年拿七百块钱跟村里买下来的,也没有什么正式手续。下梅公路要拓宽,都在传路南边这三间房拆除后能改成正式店面房返还,听说有人想孙家埭村买这三间房,前提就是要把孙胡子一家赶走。”
朱立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在乡村野店吃饭也喜欢找店老板闲扯,所以能知道很多乡镇干部听不到的事情,就把孙胡子的情况跟沈淮如实反应。
沈淮主张对下梅公路进行拓宽,建标准的城市公路,而不是简单的在现有公路路面上铺一层柏油敷衍了事。拓宽之后的下梅公路,宽度将增加一倍。现下的方案,是保北面、拆南面,要沿路往南拆出三十米的建路空间来。
要是照这个方案,猫儿胡子餐馆正好在拆迁范围之列。
对沿街涉及到的拆迁房屋,初定的补偿条件是拆居返居、拆商返商,一比一返还,对商铺另赔偿停业损失。
孙胡子这三间房虽然挨着镇区,严格说来不算店面房,但只要工商营业执照皆全,即使不照店面房进行补偿,也会同意在新建的公路南侧重新划同等面积的宅基地作为补偿。
孙胡子这三间平房差不多有一百平方,就算不能作为店面房得到补偿,实际上补偿划地能建两层楼,经营面积反而能增加一倍。出租开酒店什么的,收益不会比普通的店面房差,所以价值也不会低过普通的店面房。
梅溪镇的店面房价格不算多高,学堂街跟下梅公路的交叉口算是最佳地段,也就两千五六一平方;到镇区边缘,差不多也就一千四五的样子。
就算如此,孙胡子这三间房折除后将得到补偿地,价值也有近三十万,在农村要算不小、能惹人眼馋的一笔财富。
孙胡子在孙家埭村本来就是没有根脚的外来户,早些年买房也没有什么正规的手续,有人为了二三十万来欺负他,也不是什么奇怪地事情。
沈淮没想到下梅公路的拓建工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呢,就有人在这上面打主意想发横财,只对朱立点点头说道:“孙胡子没有正式的购房手续,但毕竟付了买房的钱,也住了这些年。你改天路过这边,让他到村里补份材料把情况说明一下,到镇上补个手续;我会额外打电话给孙家埭村追问这事。”
朱立点点头,陪沈淮、孙亚琳返回老宅拿车去。朱立他的车停在老宅后面的路上,就跟手下两名施工经理开车先走了。
孙亚琳酒喝得有些多,起初没有感觉,走回到老宅,后劲上来,脸蛋酡红一片,走路都有些摇晃,都有些站不稳。
见孙亚琳不能开车,沈淮跟她要车钥匙:“开你的车,免得你等会儿吐我车里;你车钥匙在哪里?”
孙亚琳不像普通女孩子会随身有手袋,她扶着车身,想从裤兜里拿钥匙给沈淮,但头晕目眩,问道:“这酒的后劲怎么这么厉害,走回时都没有感觉。”
“孙胡子私酿的花露烧,拿私酿的米酒加料跟五十来度的亭湖烧酒一比一的兑,然后封坛存上一年半载。喝入口极软,又香甜,但酒精度要有五六十,你喝半斤多下去,还能站得住才见鬼!”沈淮说道。
“你都不提醒我,害我喝醉了,你负责送我回去。”
得,跟酒鬼没办法辩理,沈淮伸手自己去掏车钥匙。
不过孙亚琳的裤子很贴身,后裤兜口又小又窄,只能叫沈淮两根手指伸进去,而她整个人又几乎趴在车门上,屁股往后撅起来,使得后裤兜绷得跟更紧。沈淮的手指伸进去,隔着薄薄的布料,触摸着孙亚琳丰满的臀,弹得叫他手酥。
他本来没有什么醉意,这么一来也是有些酣意。而孙亚琳又是女人里少有的高挑身材,不比沈淮稍矮,腰还略高一些,臀撅起来,仿佛圆月,刚好抵在沈淮小腹的地方,身子趴车门上,小西装下摆吊起来,露出柔软的腰肢,想叫沈淮没有一点想法都不可能。
沈淮掏了两把,没能把车钥匙掏出来,孙亚琳却给他挠得臀内发痒,忍不住扭摆开,回过头来看着沈淮,说道:“你不要故意占我的便宜。”
沈淮即使占了便宜给戳破,也不会嘴软,蹙着眉头,说道:“手感实在一般,没兴致了,你快把车钥匙拿出来吧。”
孙亚琳掏出车钥匙给沈淮,两人坐进车里,孙亚琳带着醉意,又往沈淮身边贴过来,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有些喜欢过我?”
“就算你不喜欢女人,你也是我表姐,讨论这个话题,好像有些不合适吧?”沈淮看着孙亚琳醉酒说疯话的样子,倒凿实比平时毒舌的她要可爱一些,实在不知道她喝醉酒,怎么会扯这种话题,但她性感的红唇凑过来说话,有酒气跟迷人的香水气味混杂一起,愈发的浓郁,她醉酒后的眼睛,盈盈如一泓秋水,真是一个迷人的女人。
“得了吧,我就不信你能装一辈子。”孙亚琳翻身坐好,脸上醉意未去,眼睛里的神态好像沈淮刚才回答错就会让她一辈子看不起似的。
沈淮忍不住要拍脑袋,原来孙亚琳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改变,才故意“色诱”他,想试探他还是不是原来的“他”,叫他真是无言。
翻看之前沈淮的记忆,那时的“他”初到法国孤立无依,对当时唯一能接触到的少女,又是那么美丽,自然会萌生出掺杂少年初勃冲动的情愫。
不过,沈淮虽受到之前“他”的影响,但叠加而来的人格毕竟不多,故而对这个远房表姐的情愫也就极淡。不过,同时他也能以更正常的、没有禁忌约束的眼光去看孙亚琳,心想这么一个尤物,竟然喜欢女人,真是叫人惋惜。
回到渚溪酒店,孙亚琳已经醉得熟睡过去,沈淮像拖只死狗似的,把她扔到房间的床上。
孙亚琳四脚八叉的趴在床上,小西装跟里面的小花领衬衫揿上去一角,露出白皙如雪、脂光玉泽的腰肉。而给水磨灰蓝牛仔裤紧裹的臀部,圆如满月,修长双腿绷紧着,仿佛双腿的弹性足得要溢出来,毫无遮掩的睁开眼前,沈淮心里直打鼓: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更有一种叫人心魂美感。
沈淮帮孙亚琳把鞋脱掉,见她还没有反应,忍不住坐过来,在她趴蹶的臀上拍了一下,看着臀在微微地颤动,终究没好意思多占熟睡过来的孙亚琳的便宜,说道:“我走了。”就把她的手机、车钥匙、皮夹丢在床头柜上,退出房间。
房门咔嚓给锁上,孙亚琳翻身倒躺过来,喃喃自语:“这小子真改性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绕过潘石华
接下来几天,潘石贵连着打电话过来,追问入股的事情,沈淮都推搪过去,后来给催得不行,就直接把手机关掉不用,潘石贵有什么电话只能打到党政办转接,都叫黄新良都挡掉。
吴海峰虽然不会以市人大主任的身份直接为改制一事摇旗呐喊,但他在东华多年身居要职,他以及周家在东华的影响,依旧不容他人小窥。特别在梅溪钢铁厂改制一事,高天河、谭启平都保持沉默,周家的作用就变得更加突出,唐闸区常委成员,除非有特别的利益冲突,不然也都愿意卖周家一个面子。
沈淮不知道周家跟杨玉权背后有什么交易,虽然潘石华没有得到沈淮明确的答复,有意将表决的事情拖下去,以增加对沈淮的压力,但在五一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杨玉权则直接把沈淮喊到区里,明确表示对改制方案的支持,会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常委会议上进行讨论。
杨玉权能在区常委会议之前,就明确表态,沈淮心知这一只靴子总算是落地了,潘石华就算公开反对,也不会起决定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