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喜看着喜翠匆匆离去的背影,常有喜的嘴角稍稍弯了弯,一个蠢货卧底在身边,还真是让人放心啊。
见采儿端着药来了,看着喜翠匆匆对采儿行礼好像说了句什么,被采儿不耐的打发了,脸上倒是也没有多少不愉,急匆匆的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她跟你说什么?”采儿走进,常有喜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这样问了一句。
见常有喜问了,采儿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她说一会儿让我教她武功。”不屑的撇看,嘴,背叛了她们,还想要在她这里学武功?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你怎么说?”刚才常有喜好像看见采儿跟喜翠说了挺久的,不像是仅仅只有这一句的样子,倒是没有怀疑采儿的忠心,常有喜只是觉得,今儿采儿说话怎么问一句说一句的,憋死人了!
“我打发了她呗。”见常有喜好像还要问下去的样子,采儿知道常有喜好奇的是什么,“我说她厨房里的杏仁儿不见了您又要吃杏仁酪,她去找了。”
所以常有喜看见喜翠匆匆忙忙的走了,稍微一想,常有喜就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杏仁儿是你吃的吧?”也只有采儿能够干出这样么损的事情了。
好笑的摇摇头,常有喜倒也没有责怪采儿什么,看着她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和姜汤,常有喜对采儿摆摆手,“赶紧去给常命喝了吧,一会儿冷了。”
弯了弯眼睛,采儿没有否认,对常有喜躬身应是,“是。”没等常有喜说什么,已经转身进了不远处安置常命的院子。
“常命醒了吧?”
耳边突然来的热气让常有喜微微皱眉,转头见是凤之移,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不过现在这是在他的院子里,就算常有喜不高兴,那也不好说什么,“醒了。”
神色淡淡的,仔细看去,也只能够看出一丝不耐,凤之移哪里不知道常有喜在想些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喜,我早就说过,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你不用如此。”
意味不明的看了凤之移一眼,常有喜的眼神有些复杂,注定是仇人,说这话做什么。
“有话就说,没话说就走开。”
不要再说这些扰乱她心智的话了,作为一个女人,就算常有喜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非常让人心动的人,若是没有这灭国之恨的话,只怕时间久了,常有喜也会对他心动吧?
就是不知道,凤之移的喜爱能够维持多久。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常有喜能做的,就是将凤之移推的远些。
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常有喜一眼,“好吧,我想告诉你,军师想要见你,你看……”
军师要见她,这个常有喜并不意外,事实上,常有喜早就猜到了。
只不过,自愿去跟被迫去还是有区别的,“我有拒绝的余地么?”
感受到常有喜嘴角的嘲讽,凤之移溢出一声苦笑,“有喜,你明知道,只要是你不愿的事情,我是不会逼迫于你的。”
“哦?是么?”
意味不明的反问一声,常有喜讽刺似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并不证明她没有意见。
凤之移是从来都不强迫她不假,但是每一件凤之移想要她做的事情,就算初始常有喜拒绝了,之后凤之移也会用无穷无尽的耐心和手段来让常有喜点头。
这样说来的话,最开始的时候,凤之移就是不单纯的了吧?
也是皇家子弟,就算是个纨绔,有哪里有单纯的呢?
就算常有喜没有嘲讽出声,但是看见常有喜这个神色,凤之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在*裸的嘲讽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旁人的话,凤之移就算是强迫的,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个人是常有喜……让她一点点的不快,他心中都不舍,又怎么会强迫她呢?
见凤之移好像还想要说什么,常有喜嗤笑了一声,不等他说什么便道:“走吧。”反正就算现在不答应,以后也都是要答应的,常有喜觉得还是稍微的少一点纠缠的好。
既然被关起来了,军师就不是她的威胁,有这个时间去处理一些能够威胁她的东西多好?
除非,凤之移想要给她下绊子,将军师给放出来。
看了凤之移一眼,常有喜眼中戒备的神色一闪而过,快的让人看不清楚,凤之移就没有看清楚。
常有喜看他,虽然不知道常有喜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凤之移却还是高兴的,对常有喜笑了一下,却不想被常有喜瞪了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宠溺的笑了笑,凤之移也不生气,被常有喜这样对待的时候多了,也就不会因此而生气了,更多的是因为,凤之移觉得,今日常有喜能够这般待他,那是不是说明将他当做自己人了呢?
凤之移可是知道,常有喜对待外人的时候,是非常客气的。
若是常有喜知道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够让凤之移脑补这么多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凤之移给赶走,不就是一个嫌弃的动作么?
“军师就被关在这里了。”带着常有喜到了一个阴暗的地牢里面,凤之移带着轻笑对常有喜道,转头让狱卒开门的时候,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见状,常有喜眼神微变,看那狱卒的神色是已经习惯了凤之移的态度,就连看见凤之移对常有喜温柔的时候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么这样的话,会不会凤之移是故意在做给她看?已达到威胁的目的?
七皇子殿下的手段也是不错了。
嘲讽的看了凤之移一眼,“我的人就关在极寒水牢里,而你的人,关在这样舒适的地方?”以为这样就能够吓着她?那还真的太过于小看她常有喜了。
相比于极寒水牢的环境恶劣,这个地方真的已经可以说是舒适了,至少是干燥的,虽然阴冷,常年不见光,但是跟极寒水牢相比,还真就算不得什么。
凤之移被常有喜怼了一下,也不生气,在那狱卒惊诧的眼神之下,凤之移对常有喜歉意的笑:“原本是关在极寒水牢里的,只是你要来见他,我觉得你作为女子,不适合进那个地方,所以让人将他带出来了。”
“这还是为我好了。”轻嗤一声,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以常有喜的眼里,当然能够看出来,这个军师确实是刚刚从极寒极冷的地方出来的,身上虽然没有薄冰这种夸张的东西,但皮肤青紫,仔细看去,还有不少冻伤的地方,虽然没有常命那么严重,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虽然关进去的时间不长的,但是军师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当然比不上常命一个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了,这样也说得过去。
见常有喜别过脸不看他,凤之移这才松了一口气,常有喜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啊,一点点端倪就能够看出很多。
“军师大人,您叫我来,是做什么?”
居高临下的看着军师,常有喜的用词很是谦卑,但是神色却半点都不谦卑。
军师见常有喜来了,眼神微凉,“你赢了。”若是输了的话,常有喜也不能这样好好的待在这里了,“我战秦澜一年有余,虽有胜,也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数,不如你……”
虽然很不系那个对一个女子低头,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低头。
“所以呢?军师大人,今日叫我来是想要告诉我,你不如我的么?”
被夸了,然而常有喜却半点都不为所动,甚至眼神都没有变一下,看着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凉薄,好像眼前并不是一个重伤之人似的。
虽然常有喜被阮轻风教导不能够见死不救,但是这样一个人,让常有喜真的没有救济的打算。
即使这位军师有些本事,不然的话也不会被皇上看中放在凤之移身边还真的上战场了,但是却也是因为他的决策失误,而让大楚牺牲了几十万士兵,十几座城池,光是这个,在常有喜的心中他就已经要死了十次八次都不够。
现在,又有什么救治的心思呢?
“是啊,我不如你,我不如你啊……咳咳咳……”情绪激动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寒气一上来,却又是咳嗽不止,说不出话来。
冷眼看着,常有喜知道,若是这位军师得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治疗的话,怕是就要得肺痨了,在这个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代,除非他能够求到不愁药谷的传人,不然的话,就只能够等死了。
抿唇,常有喜将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不一会就止了咳嗽。
凤之移看见效这样快,眼睛不由得一亮,“这是什么?”
都说不愁药谷的医术出神入化,凤之移虽然进过不愁药谷,但是却没有见过几次谷中弟子施展医术,虽然知道常有喜的医术过人,但是却也只见过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