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接问凤之移罢了,现在在常有喜面前,采儿没有这样的困扰。
“没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常有喜摇头,在这件事上面,她不想与采儿多说。
只不过,说到这里,采儿就已经多少明白了常有喜的意思。
“主子不必过于忧心,若是您不想见七皇子,咱们不见便是。”
反正常有喜跟其他的那些世家贵女又不一样,凤之移所带来的利益,在常有喜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也不屑于凤之移所带来的利益。
“嗯,我正有此意。”对于采儿的上道,常有喜表示非常的满意,“等常命稍微好一点再走吧,不然他要变成无命了。”
这个时候还能够有心情玩笑,也就只有常有喜了。
采儿也忍不住轻笑起来,“常命是习武之人,没有主子想的那样脆弱。”就算现在受伤了也是一样,除非常命一心求死,不然的话,是断断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
“这次他受的伤不同一般。”就算是致命伤,也不至于让常有喜如此小心,“在极寒水牢里面待久了,常命已经伤及了根骨,若是不仔细调养的话,日后莫说下雨天会怎么样,就算是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会疼痛难忍。”
这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比要他的命还要严重!
若非如此的话,常有喜也不至于对凤之移发那样大的火。
采儿不懂医,但是她知道常有喜是不会骗她的,既然常有喜这样说了,那就是事实了,“我只看出了常命的伤并不重……”
但是常有喜却说得这样严重,难道她现在已经连伤势的轻重都没有办法评判了吗?
采儿显得有些颓丧。
“并非如此。”常有喜见状不由得上前安抚,“常命的外伤确实是不重,伤的是根骨,所以才这般严重,你看见的那些外伤,只是小事而已。”
即使采儿多年受伤久病成医,但是却也不是正经的大夫,纵使有些常识,比一般的大夫要优秀,但是在常有喜这样不愁药谷出来的弟子跟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其实常命这种情况,若非是常有喜听阮轻风说过的话,说不定也会认为只是冻伤了没有什么大碍罢了。
幸好幸好,阮轻风见多识广跟她说过这样的病症不然的话,常有喜当真是要害了常命一世啊!
看着常有喜一脸后怕的样子,采儿好笑之余,不由得上前说话让常有喜放宽心,“就算您真的误诊了,常命也不会怪您的。”
“医者父母心,就算是我的下属,我也不会丢了医德。”
不然的话,若是落到阮轻风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她,不得不说,常有喜对阮轻风的敬畏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主子大义,采儿自叹不如。”
“好了,别忘我脸上贴金了。”将手里的方子塞到采儿的怀里,“去抓药吧,顺便熬一碗姜汤给常命,别太浓了,现在常命的身体受不住。”
若是普通的伤寒一碗浓浓的姜汤自然是好,但是常命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犹过不及,徐徐图之才好啊。
“是。”
纵使采儿不是真的大夫,但是这虚不受补的道理,采儿还是知道的,即使常有喜不说,她也是会这样去做。
常命这一日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处在极寒水牢里面了,现在待着的房间,他觉得有些眼熟。
皱着眉头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虚软到这般地步了?
刚刚起来一半,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闹出不小的动静,惊动了在外面跟采儿说话的常有喜。
吩咐了采儿一声让她去抓药,常有喜匆匆进到了房里,看着他似乎要挣扎着起身,常有喜不由得上前阻止:“好好躺着,别想太多。”
“主子?”这样不合规矩,常命想这样说,但是看见常有喜不悦的眼神以后,常命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只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都不自在。
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常命的不自在似的,常有喜叹了口气,对常命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件事本是因我而起,你这次受难也是因为我的疏忽,还请你原谅。”
常命一愣,上前想要将常有喜扶起来,却又使不上力气,只能挣扎着跪在床上。
“主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莫说是为主子受伤,就算是为主子而死,那也是常命的福分!”
整个青卫暗军上下,有哪一个不是将为常有喜牺牲而当成了最高荣誉的?别看他这次受伤了,看上去还伤的不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但是常命心中还是十分得意。
只有为常有喜带来了想要的东西,才是每一个青卫暗军毕生努力的目标。
见常命坚持,常有喜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什么,现在我身边有人保护。”
“主子,常命这里有消息要报告。”
他知道,之所以会被常有喜送到凤之移身边,为的并非是保护凤之移这样的理由,而是常有喜想要他在凤之移身边探听到一些她没有办法知道的消息。
现在已经有了头绪,常命又怎么会不告诉她呢?
原本常有喜是想着等他休息好了再说,但是看着常命一脸坚定的样子,常有喜也就只能妥协了。
“什么事?”
“澜巫族的巫师叛变了,他临走前还给七皇子殿下下了药。”
第一个消息常有喜早就猜到了,在宫里的时候若是凤之移想要动手的话,是断断不可能勾结皇后的,就算是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
凤之移也是绝对不会用那样蠢,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会被发现的。
但是第二个……
“凤之移被下了什么药你知道么?”
“属下不知。”常命显得有些愧疚,他还没有打探清楚就被凤之移给捉起来了。
常有喜皱起眉头,就算澜巫族巫师叛变了,对凤之移下药也应该下一些见血封喉的毒药啊,毕竟澜巫族的巫师在族内的地位仅次于族长,甚至可以说,若是族长没有了,巫师可以代替族长的职位。
若是他想要族长的地位的看,凤之移被他下药成功了就知道,澜巫族的巫师绝对是可以给凤之移下见血封喉的毒药的。
但是他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常有喜有些不理解。
抬眼见常命好像有点忧心的样子,常有喜露出了一个轻笑来,拍拍常命的头,“你好好休息,别想这么多,这件事我会查探清楚的。”
“是。”
虽然有些不放心,毕竟就连他都被凤之移发现给捉住了,常有喜真是一个小女子,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而是常有喜不管是身手还是修为都不如他,所以常命不觉得常有喜能够成功。
但是顺从主子的意思是十几年来青卫暗军的老师对每一个成员的要求,所以现在常命是绝对没有可能违背常有喜的意思的。
满意的点头,常有喜也看出来了常命怕是还会有些不安分,思索了一下,常有喜道:“不如这几日你帮我连连虎子吧,我看那小子不错,若是就这样蹉跎了,也是可惜,你动嘴不动手。”
“也好。”
安顿好了常命以后,常有喜出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这时候喜翠见常有喜身边没有人,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姑娘,采儿姐姐去哪里了?她说要教我招式,但是一转眼就没有人了。”
喜翠好像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
眼角弯了弯,常有喜摇头:“我也不知道采儿去哪里了,你去找找吧,那丫头整天到处跑每个安分。”最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常有喜叹了一声:“还没有凤之移听话啊。”
这一声轻叹喜翠听在耳里,眼神闪了闪,似乎是有些好奇的凑过来,“七皇子殿下很听话么?”一副你不要骗我的样子,但是眼中的算计却已经琢磨开了。
常有喜当然没有放过这一幕了,嘴角的嘲讽更甚,这样的人也放出来做卧底?
但是在对上喜翠的时候,却还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还好吧,比采儿好一点。”所谓的耸耸肩,常有喜往外走。
“姑娘去做什么?”喜翠蹬蹬蹬跟上常有喜,似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奇怪的看了喜翠一眼,“我去松快松快筋骨啊,你这丫头,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被常有喜状似随口一句的疑问吓得不轻,看常有喜好像知道呢是随口一问,没有追问的打算,喜翠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幕被常有喜看在眼里,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屑,不过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像是喜翠这样的人,在她身边的话,她也放心,至少常有喜相信,以喜翠的智商,是绝对不可能算计到她的。
“对了,我昨儿让你做的杏仁酪怎么样了?我可是嘴馋着呢。”
闻言,喜翠看着常有喜似笑非笑的脸,一愣,随即苦了脸,她怎么把这个忘了,“我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