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皇子果然好学识,那请问下一位是……”其实在宁远这儿,凤之移的学识不算什么,但是谁让人家是皇帝最为宠爱的皇子呢?只能昧着良心称赞几句了。
“小女不才,愿与君共进。”常有喜出声,自告奋勇上前表示下一位她来,宁远见是常有喜,眼睛都亮了些,只不过幅度很小,没有人发现而已。
在宁远对常有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常有喜才缓缓开口。
“楚天微雨过,暑气小堂清。最爱得开,兰叶茸茸花满茎。好似佩环初解,莫把沈檀来拟,珍重比琼英。午梦醒时候,疏帘映水晶。
夏日长,光风转,露盈盈。袭袭幽馨,不断虚窗九畹情。那得同心移手,令人相忘臭味,默默想馀生。但把金樽对,中天月正明。”
常有喜的声音不如一般少女那样清脆,是带着一种微微的沙哑,细细听来,像是一只初生的小猫儿一下一下的挠这心中最柔软的那处,不疼,微痒。
众人都沉浸在了常有喜诗词中国描绘的景色里,久久不愿回身唯有宁远,听完后晃了一会儿神,回过神来的速度很快,常有喜一晃眼,就见宁远快步走向桌前,拿起笔,挥毫泼墨,把常有喜刚才的那首词记录下来。
“常小姐好才气!”宁远称赞常有喜的语气比对待凤之移要真挚的多,拉着常有喜的手,都快要喜极而泣了,宁远这时候想,若不是常有喜和他的身份实在是不合适,宁远都想要去求了爷爷去相府提亲。
无关男女情爱,只是宁远不希望常有喜以后若是嫁的不如意,这样好的情怀在生活中渐渐凋零。
宁远这一声把众人都唤回了神,纷纷鼓起掌来,“常小姐的才气,我等佩服。”原本对常有喜来参加诗会有些不满的老学究们,也被常有喜一词征服。
常有喜全程脸上带着尴尬的笑,盗用前人的诗词为自己谋利,常有喜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在心里对袁衮楚先生说了无数个抱歉。
众人却以为常有喜这样笑是因为害羞的缘故,也就不捉着常有喜不放了,转而去同身边的人交流。
现在已经没有人想着来诗会出风头的目的了,连自己写的词也不在意,反正也比不上常有喜,何必丢人现眼呢?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而凤之移呢,也不出常有喜所料,不满的看着常有喜,凤之移无疑是喜欢张扬的人,被人抢了风头自然觉得不悦,当然,让凤之移感觉更为不满的,是常有喜的没眼色。
知晓自己的词比他的好,难道不会最后再说出来么?怎么偏就这么想抛砖引玉似的,用凤之移的不好来衬托她的好嘛?
凤之移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常有喜这回让他失了面子,凤之移自然会找机会报复回来,对于凤之移来说,报复常有喜是一件太简单的事儿了。
就这样达成目的了的常有喜,“……”她若是知道这样会招来这么多的麻烦,那常有喜宁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现在有不少人围在常有喜身边与常有喜说着话,虽然常有喜本身也是喜欢这些,这样真的很不自在。
常有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群老学究身旁逃出来。
回相府的路上,不出常有喜的意料,遇见有人堵在马车前了,这并不是在大街上,诗会所在的凌定山到京都之中的相府,要经过一片小树林,现在四下无人,就算常有喜在这儿出点什么事也只能算她倒霉。
“十八皇子这是何意?”常有喜丝毫不意外凤之移的出现,甚至在这时还非常淡定。
明明常有喜才是弱势的一方,凤之移呆了两个小厮,一共三个男子,而常有喜呢?她连个护卫都没有带,连同车夫三人,两名是女子,怎么看常有喜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看常有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色,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常有喜好像一点都不怵的样子。
凤之移坚信常有喜只是做个样子,“哼,没有人能在得罪我以后还什么代价都不付的!常小姐,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代价?”常有喜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与宁霜对视一眼,“那十八皇子是否知道,没有人能在伤害了我在乎的人之后一点儿代价都不付的!”
看着常有喜分毫不让的样子,冷哼一声,“常小姐好像没有看清现在的形势,若是我想做什么,常小姐能够反抗么?若是今儿我的侍卫做了什么污了常小姐冰清玉洁的身体,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常小姐。”
这是*裸的威胁了,常有喜和宁霜的脸色顿时变了,“呵,十八皇子好大的口气,莫说是你身旁这两个,就是再来两个,也不定能把小女如何!”常有喜气的胸腔剧烈起伏,眼神恨不得把凤之移生吞活剥了。
“常小姐的口气才大吧?”凤之移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过分了,他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从小他就知道天下间没有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得的,莫说只是这点儿小事了,就算今天凤之移真的要了常有喜的命,相信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凤之移的底气更足了,“既然常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们便上吧。”凤之移淡淡的对自己身边的侍卫说道。
常有喜对宁霜使了个眼神,宁霜会意,上前与凤之移的侍卫缠打在一起,而常有喜本人,则缓缓走下马车,到峰值以跟前。
甚至还对凤之移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我却是不知,原来皇家的教养只有这般而已。”分明是温柔的好像情人间呢喃的语气,却每一个字儿都带了刺。
原本凤之移见常有喜这般走来,还以为常有喜是打算要对他认错了呢,得意的笑容才露出一半,便僵住了,反应过来以后,凤之移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抬手想要把常有喜制住给她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