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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从骁?盛淮喊了他一声。纪从骁回神,回忆了一下盛淮的话,回答道:火锅吧。大过年的,就该应景点些热闹的东西。火锅准备起来自然比精致的菜肴要快许多,没一会儿便将桌子堆了个满当。不回家吗?盛淮问道。认识这么久以来,他隐约也知道纪从骁和家里关系不大好,只不过他以为再怎么不好过年总该会回去。纪从骁看着侍应生关门出去,这才坐直的身体,将东西一股脑丢进辣锅里盛淮点的锅底是鸳鸯。动作间漫不经心答了一句:我爸不缺儿子,我妈不把我当儿子,回去也没意思。。盛淮拦住他的手,将碟子里还剩下的一小半倒入清锅中:胃不好,少吃点辣。他嘱咐一句,随即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在外游荡不归,是因为不想回家,也因此手机关机打不通电话也看不到消息,但现在看来,很显然,不是这样。盛淮停顿一下:那么,你应该看到了我的消息。所以,为什么没有回复?手机坏了,你给我发了消息吗?纪从骁疑惑问道。说谎。盛淮张口就是两个字,他抬头,看着纪从骁,眉间紧拧:你都不愿意找个合适的借口了么?纪从骁唇角的弧度逐渐落下,脸上的轻浮也慢慢退去。他垂着眸,神色不清:盛哥,是你在自欺欺人。手机关机,可以解释为是要躲着人不想接电话。但其他的联系方式呢?现在这个电子时代,只要有网络,手机开个飞行模式照样能上微信能收发邮件,更别说还有电脑和平板这种存在。联系不到人,除非这人在连信号都没有的山野疙瘩里,不然,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想和你联系。盛淮指尖一顿,没有说话。眼皮半搭着,惯来带着笑的唇角拉成了直线,抿出一道执拗的弧度。《筑梦》是部短片,拍摄周期不比《李代桃僵》那么长,他杀青回帝都的时间甚至比纪从骁还要早。时隔多年连续好几个月紧锣密鼓的拍摄让在国外过惯悠闲生活的他一时半刻没能适应,杀青后只想要个假期好好休息。在回程的飞机上就已经想好了,小朋友那边也差不多该杀青了,等到时候去机场接他,给人一个惊喜。然后,两人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约饭约出去玩,或许还可以去游乐场里看看小朋友挚爱的万家灯火。然后,过年的时候,大年夜里等人家里年夜饭吃完,如果可以,他就把人喊出来一块跨年,总归这个年要比他自己一个人过强得太多。然而,《李代桃僵》杀青,韩略回来了,剧组也回来了,却单单不见纪从骁的身影。电话打了,只说有工作,于是看着他飞莫斯科拍不怎么着急的宣传片,看着他四处游乐,再看着他去给乔译探班纪从骁一点都不躲着记者,关于他的行踪几乎完全可以从报道中一目了然可是,就是不见人回来。甚至,都联系不上。盛淮不傻,不是没有考虑过对方不愿搭理这样一个原因。但是,念头一闪而过,便被他否决。与其说自欺欺人,倒不如说自己对他太过了解。就如同刚才一眼能看穿对方的伪装一样。纪从骁,虽然很多时候对很多人都会这样,不想来往了便不搭理,让人知难而退。但那只是对其他人,他绝对不会对自己这样。对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盛淮非常清楚。纪从骁对任何人都可能这样做,但有些人除外,例如乔译,例如他。因为在意,所以不会轻而易举下决定。坦诚,是对关系的挽回,因为或许是误会。同样,那也是对朋友最后的尊重。所以,盛淮从来没有将这个原因考虑进去。他自认为了解纪从骁,可这世上,没有人见过完完整整真真切切的纪从骁,看到的东西都不算齐全,又如何,谈得上真正的了解?包厢内一时无言,安静异常。纪从骁依旧垂着眸,手中温热的茶水逐渐泛凉,金澄色的茶汤里映出他唇角的轻嘲。盛淮现在,大概被气得厉害吧。毕竟真心相交的一个朋友,结果所以,问题出在哪里,我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么?纪从骁猛地抬头,满目震惊。他看着盛淮满脸认真的神情一怔,随即唇角的弧度越拉越高,最终止不住扬声直笑。今晚头一回露出了最鲜活的模样。不是吧你?盛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那种别人不理我了就开始反思自我的人?盛淮低叹一声,没有办法。他始终不觉得小朋友会那样对他,那也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纪从骁动了动手指,想给他推平眉宇间的沟壑,但最终只是轻轻弯了弯唇角:我的问题。没有谁再说话。直到锅里的沸腾打破这包厢内的沉寂,停滞的空气携裹着火锅的香气重新流动。先吃东西。盛淮最终开口。纪从骁几乎没有不听他话的时候,更何况几个小时的航班加上延机滞留机场的时间,足够让他胃里的东西消化了个干净,眼下早就开始闹起了脾气,只不过是他胃疼的次数太多,这么一丁点的疼痛,习惯性忍一忍,便过去了。他提了筷子伸向辣锅,虽然他对吃食不怎么挑剔,但有点味道的东西毕竟更容易刺激人的食欲。然而筷子还没入锅,便被人拦住。胃不好少吃点辣,刚刚提醒过的。怎么就这么不听话?盛淮低叹一声。纪从骁几个月都没被人管过,这会儿听着这么一句,眼眶一热,收了筷子撑着头,唇畔牵出几分笑意:大过年的,你总不至于就让我这么清淡吧?过年也不是你胡来的理由。在这件事上,盛淮可以说是寸步不让。纪从骁也不是非吃不可,与其为了这个和盛淮争执,他更乐意顺了盛淮的心意,换取对方一个笑。于是,当即乖乖听话,不碰半点辣锅里的东西。就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往那扫一眼。盛淮给他调了酱料,即便没有辣味,倒也不错。他正安抚着自己已近猖獗的胃,忽地有菜落在他的碗碟之中。下意识夹起送进嘴里,恰到好处的辣意刺激着味蕾。动作缓了下来,他抬眼,望向盛淮。只见对方夹了沾满红通通辣椒油的菜,往一杯清水里过了两遍,再送到他的面前。心头一悸。据说,辣味其实是一种痛觉。纪从骁想,这家店的辣椒太辣,辣得他从舌尖到心口都是密密麻麻的疼痛。摧枯拉朽,抵挡不得。他落了筷子,抬起手撑在额间,眼睛被遮掩在掌心的阴影之下。盛哥还是一如既往地会照顾人。体贴细心,周到又细致,还尊重人。他微微扬了扬唇角,撩开眼帘望过去,似感慨又似低叹,这样的男人最招人喜欢了。是吗?那招你喜欢了么?盛淮将一片山药夹到他碗里,刻意玩笑一句,试图缓解他们之间太过僵硬的气氛。纪从骁露出无奈的笑,原本以为这最后一顿饭还能稳当吃完,结果嗯。他低应一声,支着额,有些贪婪地注视着盛淮。那线条和轮廓太过熟悉,即便是闭着眼,他也能清晰地描摹。眼神一点一点逡巡过他的面庞,好几个月不见,这人清减了些许,将那眉目五官衬得愈发英挺深邃,只不过眉眼间的温雅柔和却半分不减。依旧是让人心折的模样。纪从骁那一声低应虽轻,却丝毫不受阻拦地落入盛淮耳中。他动作一滞,陡然抬头,恰好撞进一双温柔的眸眼中。瞬间便被那其中情意摄住,一时无言。纪从骁将他神情纳入眼底,唇角抿出几分涩然,重复一句我喜欢你。第45章 第四十五支玫瑰我喜欢你。他的声音低而笃定,四个字,连带着音节的转承都没有落下,一并落入盛淮的耳里。冲击力太大,以至于盛淮一时半刻没能明白隐藏在这四个字后的深刻含义。还不待他缓和过来,纪从骁又跟了一句所以,我们不要来往了。直白得不需要人思考的话语给盛淮停滞的思维重重一击,将所有的桎梏打通,终于开始重新运作。你确定你没有说错?没有。纪从骁笑了,坐直身体,收回了支在额间的那只手。他抬着眸,眼中的深情在明亮的顶灯下一览无遗,让人心惊,这就是我为什么躲着你的原因。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纪从骁眷恋不舍地最后望他一眼,转而垂了眸,看着碟子里菜和手边的茶,眼里掠过一丝难过。他继续解释着:早就想找机会和你说清楚,但剧组里太匆忙,电话里不够正式,所以也只能拖到了现在。这么久以来,不和你联系不是因为我想让这段关系就这么淡下去,这对你没用,你是会追根究底要一个明白的人。他抬头看着盛淮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些骄傲。然后,视线再一次移开,音调又恢复了刚才那种苦涩的平淡:我只是只是害怕和你联系太多,就下不定决心和你一刀两断了。年轻人的感情当不得真,多是昙花一现。盛淮的心中此刻兵荒马乱,而他,只能在一片混乱中抓住了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言辞。纪从骁眉间一折,刻意避开的视线移了回来,落在盛淮脸上,一动不动: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盛淮抬眼看他。感情这东西,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无论什么年纪、什么性别,只要是纯粹的真心,就值得被尊重。沉稳而严肃的字句在耳边回响,盛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其实是对纪从骁的伤害。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一腔真心被喜欢的人评价为当不得真,这是一种侮辱。侮辱了这个人,也侮辱了他的爱情。抱歉。盛淮狠狠一拧眉,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头来,仍旧只有这样苍白贫瘠的两个字。半点都不能将他的歉疚传递,倒容易让人误以为只不过是敷衍了事。他看着纪从骁,眉宇间的沟壑愈深,惯来从容的眸眼之中难得闪过了几分焦灼。然而,视线之中,纪从骁的神色一缓,唇边又弯起了浅淡的弧度。好似方才所有的不满都被这两个字轻而易举地安抚。我倒希望它是昙花一现。甚至,如果可以,他情愿从不对盛淮产生这种预料之外的感情。只不过感情这样的事情,倘若真能随心所欲,那这世间的痴男怨女也便不至于这么多了。一定要不来往吗?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直到现在,盛淮才真正接受纪从骁喜欢他并打算和他断绝往来这一个事实。所有仓皇而不知所措的下意识挽留尽数抛弃,他开始回到盛淮的本真,以最直白而坦诚的方式进行挽留。然而,话音一落,他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如当初,他误以为纪从骁对杜明景动心时,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让小朋友离杜明景远些,以时间和距离来治疗情伤,以免日日相见,日日剜心。而眼下,除了对象不同外,又有何区别?他不能为一己私欲而将纪从骁困在这一段牢笼之中受尽煎熬。做人不能这样自私,更何况他依旧舍不得。纪从骁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垂眸端起茶盏,他笑了笑:盛哥,我祝你早日找到一个真心人。你有些太大度了。盛淮重新给自己倒满一杯茶。纪从骁牵了牵唇角,没有回答。多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他用最客套的言辞,将自己内心喷薄的情感轻描淡写。盛淮垂首,端起刚刚添上的茶盏,茶倒得有些满,与外扩的盏口齐平。丝毫不符合古来便有的茶堪酒满的规矩。并非盛淮不懂,只不过,眼下杯中装的不是仅仅是茶,不到巴掌大的青花小盏,盛满的更是他们几近一年来的感情。我尊重你的决定。他垂着眸,稳稳端着茶,一饮而尽。纪从骁一走出包厢,脸上的笑瞬间便垮了下来。他在门口定定站了一会儿,才动了动脚尖,想要离开。然而,腿尚不曾提起,却先停下。他偏头望了望身后紧闭的门扉,最终转回了视线,眼皮半搭下,抬手挂上口罩,将眸眼间的晦涩和抿成一道薄锋的苍白唇线尽数遮挡。双手抄在口袋里,他孤身一人走出餐厅大门。离开的一瞬间,冬夜里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顷刻便将他从温暖室内带出的暖意吹得支离破碎。他站在门口,望着远方。脚步轻抬,却落在原处。不知道该去哪里。寒冷的夜晚,喧嚣的车流,四周灯火通明,笑语欢声不断。唯有他一人,孤独地站在街边,仿似独自辟开了一个小世界,那些热闹和喧嚣,都距他有千万里远。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七八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会儿他刚偷偷参加完帝影的艺考,却不料被他妈发现。在不断的斥责和命令中,索性将那些年的不满与压抑尽数宣之于口,撕开他妈奋力维持的那个家里所谓安宁又平和的假象,最后在她歇斯底里的怒骂声里离开家门,再也没有回头。他当年不过十七岁的少年,仗着经年沉积下来的压抑和一时冲动,和家里彻底断绝关系。周身上下,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个手机被允许带离。他没有现金,也没有卡,更没有能够投靠的朋友。站在马路边被冷风吹得透心凉时,他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别说长久的落脚之地,就是当晚的栖身之所都没有,说不准一个不慎,他便要冻死在这冬夜的街头。直到那会儿,他才明白过来,离家出走断绝关系看着是潇洒肆意,做这事的时候是说不出的畅快淋漓,然而,无家可归,这才是现实。只不过那会儿和现在到底不同。那时候,虽说无处可去,可他刚刚摆脱家庭,顺着自己想要的路往前走,即便是茫然无措,那也不过一开始而已。帝都那么大,有的是他的容身之处。然而眼下,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身无分文的少年,他的名下不止一处房产,他那22层的高级公寓,更是给自己选定的这后半辈子的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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