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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纪从骁一目十行扫完,不由感叹:男主够惨,女主够狠,新帝够黑。江执裴的身世之谜被解开,他以先帝亲子的身份揭竿起义,势要颠覆了新帝和顾横溪的江山。然而,注定功败垂成。盛淮弯了弯唇角,将后续情节轻描淡写地作了个总结,末了叹息一句,可惜了江执裴,到头来也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如果不选择报复回去,他或许还会有个不错的未来。没可能的。纪从骁回想着人物小传上寥寥几笔描绘的江执裴的遭遇,摇头反驳道。盛淮挑眉,询问看去。纪从骁对他牵出一个笑:经历过炼狱的人永远走不出心中的炼狱。话音落下,纪从骁就被盛淮拍了拍脑袋:小朋友哪来这么悲观的想法?纪从骁抬眼看他。盛淮勾起唇角,顺手在那头顶上揉了揉:炼狱仍在,但你怎么能确定,没有人愿意在炼狱里陪着他?第17章 第十七支玫瑰你怎么能确定,没有人愿意在炼狱里陪着他呢?漆黑的房间,寂静的空气,纪从骁耳边一直回响着盛淮这一句话。然而江执裴或许有人愿意陪他留在炼狱,但纪从骁呢?他抬手遮了遮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轻嘲。别妄想。不可能的。深呼一口气,他抬手,想要按亮床头灯,房间太黑,半点声音都没有,空空荡荡地,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手指摸索到原先放着小夜灯的地方,原本位置十分明显的开关此刻却半天摸索不到,寻来找去,也只有一片空白的墙壁。仿佛小夜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手指一顿。纪从骁摇头轻笑。分明没有睡,怎么脑子就糊涂了呢?这不是他那22层的公寓,而是盛淮的小别墅。剧本看到太晚,等意识时间不早时,早已过了零点。盛淮未免他深夜奔波,索性将他留宿。还特意将主卧空给他,自己去书房将就。鼻尖萦绕着清浅的味道,浅淡的草木香逐渐铺开,逐渐转为带着些许冷峭的雪松,再然后,是用细碎的海盐勾勒出的宽容而又平静的大海,是盛淮常用的香水,不是哪家知名品牌的产品,也不知道盛淮是从哪里找来的,尤为钟爱,这么久以来,也没见他身上换过其他的味道。纪从骁走神了片刻,摸索着打开壁灯,对着墙边沉静又优雅的大提琴发了会呆,再拢了拢身上稍嫌宽大的盛淮的睡衣,拉开门走了出去。嗯?还没睡?是要喝水么?声音从客厅传来。纪从骁低头,就瞧见盛淮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屋子里没有开灯,屏幕上的光反射在他的脸上,在他的镜片上映出一片反光,瞧不清眼神。没有,认床。纪从骁随口扯了个借口,走下楼在他身边坐下,盛哥这么晚还不睡?睡不着,盛淮弯了弯唇角,朝对面扬了扬下颚,好久没演戏了,有点紧张,看看片子找找感觉。纪从骁顺着他的动作侧头瞅了一眼,就瞧见身边这人这张脸刚巧在屏幕上来了个大特写。纪从骁:看自己的片子找感觉?盛淮点头:外界评论,这部戏是我的巅峰之作。要找感觉,或者说要超越以前的自我,自然是看它。纪从骁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屏幕。年轻的警官叼着烟,踩在椅子上,眼神凌厉地划过眼前黑板上的种种线索,眉头紧锁。《孔雀蓝》。只消一眼,纪从骁就认出了这是哪部电影。他速度之快让盛淮都有些讶异:你看过?纪从骁点头,却没有回答。这部电影他何止是看过?从偶然间在影院看了一遍后,便控制不住二刷三刷,常常在深夜的房间里,他睡不着,也没人聊天,便像盛淮现在这样,关了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部电影。《孔雀蓝》是一部悬疑片。剧情扑朔迷离,跌宕起伏,环环紧扣,连最终的结局都出乎人意料。但吸引纪从骁的并不是这剧情,而是主角的一个设定。主角贺斟,是一个警|察,无意间接手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但罪犯手法老练,杀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仿佛就像是知道警官们会从什么角度思考,从什么方向调查一般,每每都能干脆利落地避开。甚至连贺斟提前挖好的陷阱,都能躲得干干脆脆。外界所有的线索中断,内鬼也排查了个干净,但仍旧一无所获。直到后来,贺斟发现自己身上一些奇怪的事情,小心试探之后,最终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确诊了自己的人格分裂症。他还有着另外一个人不为人知的第二人格。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团都迎刃而解。另一个自己,无时无刻不再注视着自己的另一双眼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的部署,怎么可能避不开他们的陷阱。然而,针对他的指控,他的第二人格贺酌却一个字都不承认。非但不认,还将贺斟嘲讽一顿。并再也不刻意掩饰自己的存在,隔三差五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不仅插手贺斟的日常生活,还对他的案件他的线索提出自己的看法。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这让贺斟一度苦恼。但这却是纪从骁最爱看的地方。电影里正好演到贺斟出了意外,偶然被困。但命案仍旧发生,因此,贺酌的清白得以证明。凌乱的屋内里,惯来痞气的警察坐在桌前,对着桌上醒目的便利贴露了个彬彬有礼的微笑,【对不起,我之前冤枉了你。现在罪名洗清,你要离开吗?】贺酌敲着笔,随即抬手在便利贴上的那一行字下添上一句话。【我是你的次人格,而不是背后灵。你放心,我会一直存在。我们,密不可分。】贺斟真的很幸运。纪从骁感慨道。为什么这么说?盛淮挑眉。就如贺酌所说,不管怎么样,他始终会在贺斟身边。他们两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贺斟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这难道不好吗?这句话说出口,纪从骁明显感觉到盛淮看过来的复杂眼神。然而,恰巧那一瞬,画面转变,以黑色过渡,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他来不及分辨那眼神里的复杂成分,只听见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要羡慕这样的陪伴。现实往往比文学创作中更可怕。画面转亮,纪从骁侧头对上盛淮的目光。复杂褪去,仍旧温和如水。而且,贺斟到最后仍旧是一个人。什么意思?!纪从骁猛地一怔,被这句话冲击地连盛淮前一句的深意都没有多想。盛淮拿过遥控器,直接将电影拉到结尾处。贺斟的父亲被逮捕入狱,贺斟受伤后在医院醒来,主治医生在床前跟他说话。这一段是由远景切入,后期配上了音乐,直接衔接着片尾,并没有放出交谈声。随即画面一转,贺斟拎着包走出医院,却在人行道上停下脚步,双手捂脸,无声痛哭。纪从骁转头看向盛淮,等着他的解释。后者,在片尾曲中抿了抿唇角,看着他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轻叹。贺斟早就有猜测是他父亲犯下的案子。而医生跟他说的话是恭喜你,人格融合成功。电影的结局留下了悬念。贺斟到底为什么哭泣?观影的人各有自己的想法。为父亲的犯罪,为自己的大义灭亲,为公理正义,为诸如此类种种但只有盛淮知道,被编剧隐藏起来的那一句话。这不是一种手法,也不是编剧一时心软,而是【你的存在,只与我有关。你的消失,也只需由我一人承担。】这一个情节,盛淮一直藏在心底,从没有人问过他。每每想起,只觉得沉重至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今天,惊觉纪从骁可怕的想法,这才和盘托出,方隐隐有一丝轻快。但在光影明灭中看见他错愕的神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陡然心生不忍。你终会找到一个人,永远陪伴着你。现在没有,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相遇罢了。他温声安抚。嗯。纪从骁低应一声,没有多说。按照以往,他该玩笑着带过这话题。然而眼下,不知是盛淮太可靠,还是这黑夜给他添了一层保护色,不想强颜欢笑,不想把自己都骗过去,任由盛淮探知到他低落阴郁的想法,不去管盛淮会作何反应,通通不再理会。《孔雀蓝》是他最爱的电影,无论是助理还是粉丝都知道。但没有人知道他爱这部电影,只不过是羡慕贺斟,羡慕贺斟和贺酌之间的密不可分。他甚至隐隐希望自己也能够有这样一个伙伴。但也许是现实的他还不够凄惨,又或许是他太过理智,深知其中危险,因此至今仍旧只是一个欣羡和寄托罢了。但那确实是他留给自己的后路,黑暗中唯一可以看见的希望。然而今晚,盛淮将他的美梦打碎,将那最后一丝亮光捻熄。再也没有什么后路,纪从骁,注定要一个人永远地留在炼狱里煎熬。电影又换了一部,盛淮却没心思多看。眼睛虽然盯着屏幕,可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身边的人。从刚才将真实的情况讲出以后,小朋友的脸色便一直不大好,他原本只是想防患于未然,提前给纪从骁打预防针,以免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话不是一针预防针,而是割去毒瘤的手术刀。他不知道纪从骁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作为过来人,他必须及时遏制这种危险的念头。身边的人垂着眸,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逐渐,眼皮耷拉下去,脑袋也往膝头靠去。再一会儿,桃花眼全然阖上,整个人往一旁倒来。盛淮伸手,将人接了个满怀。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才低叹一声,小心将人抱回房间。作者有话要说:纪从骁最缺又最向往的是什么呢?一个属于自己的,可以一直陪伴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存在。叹气,没办法,纪虫虫你只能等你家盛哥慢慢开窍。其实盛淮之前已经隐约有些觉察,在39号出来的那天晚上,还记得吗?小朋友似乎不想一个人待着。第18章 第十八支玫瑰手机铃声响起来时,纪从骁正在洗漱。也许是盛淮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又或许是那张床太过柔软,他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电话是叶卓打来的,昨晚看完剧本确定下来想要《李代桃僵》之后,他便给叶卓发了条消息让他去联络,想来眼下要说的应该是这个事。效率倒是挺快。接通电话开门下楼,还在楼梯上就听见厨房里的细微声响。他睡得有些晚,起得也有些晚。而盛淮生物钟在那,一次晚睡也改不了多少。因此,等他走下楼梯时,就瞧见对方已经将早餐摆上餐桌。牛奶、三明治、煎蛋、火腿还有水果。典型的西式早餐。盛哥早。他认真看了眼盛淮,打了个招呼。盛淮点头:睡得怎么样?语气一如往常。还不错。两人之间交流的再普通不过,然而听在叶卓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家里有人?警惕性瞬间竖起。纪从骁顺手开了扩音,将手机丢在餐桌上,空出手握着刀叉,听到这一句也没当回事,漫不经心回了一声:我不在家。你昨晚不是和林扬他们聚餐去了吗?没回家?纪从骁你别学他们那样乱搞啊我告诉你,万一被杜总知道了,你就不怕他生气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引得盛淮都瞧了一眼。反倒是纪从骁全然不当回事,慢条斯理叉了一片水果塞进嘴里,这才回道:先不说我这是留宿朋友家,即便我就是找人出去开房,那也和杜明景没有关系。他只是我老板,我并没有这个义务给他汇报行踪。只要我没惹出新闻,那他再怎么生气,和我又有何干呢?一句话将叶卓噎了回去,他总不能说我还指望着杜明景看在他喜欢你的份上多给你一些资源吗?叶卓自知理亏,含糊一句,揭过话题,转而说起正事。《李代桃僵》没谈下来,导演明说,你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形象不符合。形象?纪从骁疑惑。江执裴一直是瘦削侠客形象,他虽然比不上人家精壮,但衣服一遮,骨架一撑,也就没有区别了。不是他自恋,就他这个身材,大多数角色都能hold住,然而现在形象不符合?叶卓在那边叹气:不是外形,韩略的原话是,花名在外的纪从骁怎么能体现我家江执裴的深情呢?咳!盛淮转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纪从骁:那他那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怎么可能拍出感人至深的爱情戏?新锐导演韩略至今为止没有谈过一场恋爱这是他自己在领奖的时候无意中暴露的。因为这个,他还被媒体调侃了好些天。但他的感情戏拍得尤为细腻,在圈里都是可圈可点的人物。但纪从骁心知肚明,眼下这种说法可不是双标。只不过是用来推拒的借口罢了,至于真正的原因,无非是瞧不上他这种人。叶卓也没有办法,一早韩略回电话时,他已经好话说尽,然而这位导演也是坚定,愣是没有松口,连个试镜的机会都不给。人家明显嫌弃你这个人。叶卓毫不客气地打击着纪从骁,随即道,这片子确实不错,我再联系看看,实在不行我去找杜总说说。不用了。纪从骁皱眉,连手上动作都停了下来,我挑挑其他剧本,确定下来再通知你。不是,这本子错过实在可惜,杜总一句话的事,他不会手指按上挂断键,叶卓碎碎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纪从骁重新拿起刀叉,不经意一抬头,就瞧见盛淮已经吃完,正支着脑袋瞧他。他挑眉,回敬一个疑惑的眼神。我有一个问题。韩盛淮张了张口,这个字的音已经在喉间,然而,在舌尖饶了一圈,却又拦了回去。纪从骁低头吃着早餐,并没有看见他的口型,只头也不抬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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