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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灵天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风雪宴会

    在距江城已有一段距离,至少都越过水中郡的一处山峻野岭里。


    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看上去就是官家人才会坐的马车上,正缓缓而行。


    马车极大,由四匹鬃毛颜色各异的骏马乘驮而走,其中一黑马威风凛凛、英姿煞爽,腰背滚圆如那战骥。


    马车内,一男四女。


    车内饰物居多,多是女子贴身之用,有那清凉亵衣、薄薄肚兜....不同的淡淡香味混在一起,令人闻之都是沁人心脾,心神一震,且不仅有靠榻可依,香炉雾气袅绕,银铃阵阵作响,书香怡然,也有美人不时发出牵人心弦的和欢笑声。


    在那最靠前方的少年,这种时刻,居然手中把玩着那不知从何处拿的一柄飞刀,撑着腮,呆呆望着前方大道,一旁事物姗姗而逝,全然都不顾后方那对于很多公子哥来说望而不及,却对于他,那简直就是唾手可得的佳人尤物。


    这时,少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入鼻几分,烟火气极重,当属美妇人。


    “苏姐,这是作甚?”


    要不是少年出声....这才瞧见少年那布衣处,已有一芊芊玉手不知何时,摸之胸口,如若再进几寸,已是肌肤相贴。


    而这,只不过是这几日少年所吃的“家常便饭”。


    美妇人苏敏气笑,这榆木脑袋,倒真是一窍不通...


    一双长长眼眸不知望向了何处,顿时嘴角一撇,凑耳在少年边,吐气如兰,不知说了什么。


    少年先是疑惑的望了望那前方四马,其中黑马最为注意,之后又跟着一旁苏敏的话语,又向后看去,顿时,少年羞耻不已,借机一个翻身,便就下车,嘴上还喊道,人有三急....


    顿时,后方就引来女子的一阵如黄鸳的嗤笑声,笑得都直不起腰。


    三女疑惑不解,纷纷向美妇人抛去询问眼色,其中当以豆蔻少女最为积极。


    美妇人不紧不慢的坐在她们身边,细细将刚刚的事情又一字不差的道说了一遍,众女一听,透过那窗纱也是看到那最前方的四匹上等好马,那黑马还是血统纯正的汗血马呢,极为珍贵。


    一瞧,一看,然四女面面相觑,三女不约而同的露出笑意,深意犹如青酒回味无穷。


    这番荤话,当只有见识多的美妇人苏敏,说得出口,想得“周到”了。


    微红脸颊泛着酒窝的少女,明显不能明其意,可看着身边那各位姐姐如此开心,还以为是自家兄长有什么糗事,便喊着要知道....


    红绫女子花千月,先是看着其他两女一眼,微笑十足,然后一手托着三千青丝,小声在少女旁边不知讲些什么,似乎女子间的闺房话便是这般,无话不说,无话不语。


    可又小心得深怕隔墙有耳,有那负心汉偷听去了般.....


    “啊!”


    先是一声惊呼,余灵儿脖子根通红然后蔓延到俏脸上,双手一遮,似乎这样就能避免那脑海中所浮现的一幕幕遐想旖旎之事。


    显然,不济于事。


    “哈哈哈哈....”


    笑声,显然更大了。


    黑马为公,三马为雌,共同依贴,其乐融融。


    胯下如此,乘马之人,又当如何?


    何然?少年余尘下车作甚,自然不想当那“黑马”。


    .....


    中州,玄天城,大世皇宫。


    在那金碧辉煌,光彩夺目的皇林别宫之中,却与往常有所不一样,空气中都是仿佛渲染上了一副凝重的气氛。


    大世锦衣卫、禁军、太监使等等都要比往常多上几遭,且个个脸色神肃,冷淡面人,穿过这些人,再拉过那一座座的金堂宫殿,后宫冷宫,越到大世皇宫深处,很是冷清,人人来往除了一些少数头顶官纱帽身穿蓝繁花宫装的太监,已是不再见任何杂人。


    直至深处,假山成群,铺白玉石的小路交错而行,抬头望去,一座极高阁楼呈现在眼前。


    那阁楼不高,也无特别之处,华丽饰品极少,只是从那最高处会散发出黄晕白光,令人惊异。


    这时,一位身着白青衣袍的男子从那白玉石铺成的小路缓步而来,他先是抬头望了一眼,看着那阁楼之顶泛出的景象,嘴角一笑。


    此阁楼那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镶嵌着金纹龙边的牌匾,上面赫然三个大字!


    天机阁!


    这时,不知从何方快速闪烁,三道黑影掠过,再望时,只见那白青衣袍男子面前已跪三人。


    那三人身穿黑衣,看不清面貌,也不知其男女之别。


    “参见王上!”


    能以“王上”这一尊称的,那白青衣袍男子不是大世的皇帝,还能是谁?!


    “嗯,这几年倒是辛苦几位了....”


    男子罢了罢手以作起身示意,嗓音温和,让人完全感觉不到此人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三位黑衣人倒是并未起身,还是保持原先之姿态,其中在居中黑衣,低沉道:“守卫天机阁,乃天机卫世世代代本分职责,何来‘苦’字一说。”


    见此,白青衣袍男子也并未再说什么,径直就往阁中走去。


    而当越过那三黑衣人之时,奇异的是,那三黑衣人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原地,不见其踪影。


    无一丝声响,可见其,深不可测。


    大世皇帝一人独登高楼,最终在那天机阁顶,停步。


    天机阁,何为天机,参透天理人道,预知一国命运气运皇运是为天机....


    此时在那天机之顶,有一巨大以各种铁器机械所打造的天机之轮,悬悬浮动,此物可测天灾人祸,玄之又玄的各种运道都可探测一二,江湖朝野,几乎每到一国之命脉走向时,便会算上一卦。


    此卦非江湖骗子招摇拐骗的凡俗之物,只因打造天机之轮以及操控卜卦之人,乃大世国师,齐天道。


    听名如人,齐天之道,可见取名之人的狂妄以及那如天地般大的野心。


    世人皆知,大世皇朝缺一国之君都可,唯不可缺齐天道。


    缘由很小,小到芝麻那般还要小,齐天道已破两百命人之大限,自身在大世皇朝经历过四代先帝,两代帝皇...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扶龙之臣,而能以人力达到这般,只能是那传说中的天境了,且还是天境中还要更靠‘天’的那般无上之人。


    “齐国师,最近身体可好?”


    白青男子微笑看着那坐在浩大的天机之轮面前,有一老一童,分别坐在那蒲团之上,老者佝偻驼背,满头花白,童子生来唇红齿白,身披道袍整个人出尘气息盛然,宛若仙玉金童临世。


    不约而同,伴随着说话之人,那老小纷纷起身作揖行礼,当然,跟先前那跪地行大礼的天机卫相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参见皇上...”


    “不敢欺骗皇上,老夫最近身体已是日渐况下,一日不如一日咯....”


    呵,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世上谁死朕都信,偏偏说你死,朕自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齐国师,你神机妙算,你应该知道此次朕单独前来寻你的目的吧?”


    齐天道摸了摸白须,一脸微笑道:“龙在穴中不知笼,凤在朝野已寻巢。”


    常人一听,已是摸不着头脑,看似简单,其实如若想得越深,反而这句话的奥妙愈发无穷大。


    “龙在穴中不知笼....”


    白青衣男子默默念了一句,看了看四周....身为大世的皇帝,不就是那龙,此处一方地界,也确实是为一牢笼,不可像那飞龙自由翱翔于天地,只能困于一隅。


    “凤在朝野已寻巢?不知这句,国师作何解?”


    作为大世的统治者,他当然是要一个最优解,那上上策方为最正确之道,而这就需要一个离天道最近之人,也就是眼前之老者。


    老者一笑予之,方坐会那蒲团上,一飘飘话语传来。


    “皇上,天机不可泄漏啊,方向已明,那就朝心中方向所循迹方可...天机不可泄露乃祖上一辈传至下来,不可打破啊。”


    说完,便就闭目养神,不再回应。


    看样子,逐客令以下。


    白青衣男子,作为那一国之命运掌握者,见眼前之人那已然有众多逾越之矩,却也丝毫不闹,大笑着离开。


    似乎,已是得到一个想象中好的答案?


    看着皇上的背影离开,一旁的童子一脸疑惑道:“师傅,天机这一辈的老祖不就是你嘛?”


    老者齐天道听此,双眼微眯望着面前那上下散发着白晕的天机之轮,“惧儿啊,你可知世上凡事谁为大嘛?”


    齐天惧挠了挠脑袋,“恕弟子愚钝,是九五之尊,皇为大嘛?”


    毕竟连师傅这般神通广大与天齐寿的人,不也要在此听那个称什么皇上的话嘛?


    老者噗嗤一笑,指着那面前大轮。


    说道:“傻徒儿,抛开其它不谈,当然是那定制规矩之人最大啊...”


    童子齐天惧,听此脑光一闪烁,双瞳发出异样光芒,似乎在一刻已然通悟了什么一般。


    对啊,刚刚不就是师傅在定制规矩嘛,说是天道卜卦,其实何曾不是另一种己为天道,凌驾一皇之上。


    可是....


    又为何不齐天上之,打破这一旧天道,新天道自创之?


    不懂诶.....


    风雪庄,又俗称“风花雪月”之地,当然,此地的“风花雪月”又与那凡夫俗子花天酒地的青楼不同,是真正意义上的风花雪月...


    看着面前偌大的一山庄,立在一极高山峦之上,那山峦隐隐有着点点白霜,想必不久之前下过一场雪霜,但引人啧啧称奇的还是那山庄亦是坐落在无数支流水溪之上,当真是以壮观瞻。


    “不知这所谓的风雪山庄,为何要以风雪二字着称?”


    余尘等人已乘坐马车来到此地山脚,看着蜿蜒如山蛇盘山的小路,以及此山当真是水运充沛之地,无数主水脉从上往下而流,山清水秀、水天一色,景色倒是不错。


    这时,一身着锦衣婂裘的秋意从马车中出来。


    “而今,已是夏至,不知秋意姑娘穿着如此,作何?”


    秋意捋了捋几缕头发,浅笑道:“余公子有所不知,这风雪山庄以风雪命名,当然也是有所深意,此地有那‘六月飘雪、七月霜冻’的离奇之景,所以后来便已改名为风雪。”


    “当然,余公子可知,为何又以那风花雪月的称号?”


    余尘听此,摸着下巴,此“风花雪月”肯定非彼“风花雪月”,亦不是那红尘气极重的地方。


    风花雪月...风雪,花月...难不成?


    “就与公子所猜想的不错,正是那花月....”


    柔媚声再次传来。


    花月,千中月,花千月,。


    这时,只见那马车帏帘再次被拉开,下来一身锦帽貂裘的女子,身披那银白狐裘,说是风华绝代也毫不为过,正是那花千月。


    只见她手拿另一紫衣狐裘,信步走在少年面前,说是少年其实已高她半头,一脸认真的将狐裘披挂在他身上,掸了掸衣皱,轻声道:“此地不比江城,寒气较重,虽是灵境之躯,可此地怪异,湿气侵体导致风寒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一男一女,冷风吹过,女子为男子披衣,如此场景,亦是感受不到任何冷意,郎才女貌,天作地和。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那少年身穿那华丽的狐裘大衣,整个人便显得极不一样,从那乡小子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公子哥


    布衣少年,感受着身上的温暖,那温暖不同于以往那篝火烧炭,而是由内而外的。


    不自觉的,已身穿紫裘的少年,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人,鼻中那传来丝丝淡香,心中传来一种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也是从未有过。


    花千月早就感受到那越来越炙热的目光,那清冷的脸上也是微微一笑,可也是很快消散下去,因为半响了...那个榆木脑袋般的家伙,居然仍未有所动作,


    “少主,少主....那家伙,已走远啦。”


    耳边传来秋意的声音,回过神来时,抬首望去,白脸也是霎时间黑了下来,一声重重冷哼传来,居然都是掀起周围一片风浪,然后便重回那马车,不想再看那让人糟心的家伙。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身披着紫裘的少年,已是不知何时,甩着两大袖,都已经开始登山路,赏山河,一脸笑容澜目,犹如游山玩水的大家公子,而身后的,见气氛,只是那随从丫鬟尔尔....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已来到那风雪山庄门口,果然,山上与山下,又有所不同,分明是冬夏季的地段,就算身着狐绒极多的裘衣,亦是能感受到几分寒意。


    且此地说是入门之口,可却无任何大门之范,反而竟是有几条溪河从中滚滚而出,直至流入山涧,极目看内里,还有不少水上舟,撑竿而浮。


    刚刚从山下看到的水天相接的景象,想必就是如此而成。


    这时,从里面走来两门客,看到庄外有一行人,特别是马车所用之马,分明是那从极远的西域运来的汗血宝马,足以可见主人身份之尊贵。


    苏敏见此,立马便上前,亮出一令牌,那两门客立马便变得谄媚至极,点头哈腰,说什么,恭迎贵客驾临风雪山庄。


    说罢,其中一人便就主动拉过马缰绳,看方向,应是领至马厩处。


    另一人则是主动拍胸,说是要带余尘一行人去那风雪宴会。


    风雪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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